3.逃命要緊
雪白香肩露出,與她的滿頭烏黑形成鮮明對比。
“嘖,果然玉如凝脂。”張懷森色慾熏心伸出了魔爪。
“老混蛋,你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寧卿手腳並用亂蹬。
那軟綿綿的推搡下來,張懷森倒是頗為享受。
“你踹啊,你再怎麼踹也逃不出爺的手掌心。”張懷森陰陰道,猛地扣住寧卿雙腳往下拖。
寧卿毫無招架之力,直直就被拽着躺了下去。
完了,這下真的要完蛋了!
寧卿絕望地閉上了眼,可就在張懷森猴急的撲過來時,她猛然摸到了酒杯。
總算天還無絕人之道!
寧卿趕緊抓起酒杯,將它狠狠敲在張懷森腦門。
“哎呦!”
張懷森始料未及,疼的鬆開了手。
趁此機會,寧卿趕緊溜下床去抓酒壺,哪知手滑沒抓穩。酒壺被推的摔在了地上,嘭的一聲碎成幾瓣。
這聲響了引來了門外的動靜。
“張老爺,怎麼了?”道士問道。
寧卿扶額,她愣了片刻后撿了塊最鋒利碎片,朝張懷森的腿一頓亂捅。
“嗷——”張懷森又痛的叫了起來,並沖門外大喊:“反了!”
道士發現了異常,他急促地敲門,“張老爺!”
“毛道士,快進來!”張懷森吼道。
寧卿不敢戀戰,她將瓷片扎在張懷森大腿最深處,轉身跑向窗檯。可窗檯有些高,她藥效未解,努力了好半天都沒攀上。
卻在這時,門嘭的一聲被人踹開了。
道士奔了進來,見張懷森小腿被被扎了蜂窩樣,他忍不住都哆嗦了下。
“張老爺,發生何事了?”
“窗,窗,她想跳窗!”張懷森心急地指向寧卿:“她走了,老……老子就無法歸位了!”
道士明白過來,斜眼見寧卿已攀上窗檯,趕緊撲了上去。
被道士一推,寧卿直直往外栽去,整個人從窗檯墜落摔在地上,額頭碰出個大疙瘩。但她顧不得了,趕緊起身往暗處跑。
見寧卿跑了,張懷森急的要死,“趕緊去抓她呀!”
道士躍上窗檯追了出去。
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寧卿在張家院子裏亂竄,可她媚葯未解,跑起來實在夠嗆。
很快,道士就追上來了。
寧卿被堵在牆角,累的氣喘吁吁。
“小丫頭,我勸你乖乖回去從了張老爺,否則你會跟你娘一樣死的很慘!”道士步步逼近。
寧卿無力再跑,汗水混着滂沱大雨墜下,偏她體內有團火在亂竄,外冷內熱折騰的她難受極了。
“怎麼,是想本道士抓你,還是你自個兒走回去?”道士又問,眼裏泛着自在必得的光芒。
寧卿哪裏搭理他?她很後悔,這單她就不該接的,要不是念及故人恩情,她鐵定拒絕。
罷了,天下難買後悔葯,天要她栽,她不得不栽。
絕望的寧卿捂了把臉,她原本只是想甩開污水的,哪知臉皮同時也被甩下了。
閃電再次劃過,照亮了黑夜,也照亮了寧卿真正的臉,分明不是剛剛柴房裏的姑娘,是張更加嬌俏的臉。
然而,道士在看清寧卿的臉后瞬間僵了。
而寧卿,在與之對視的那一刻卻笑了,“毛道士?”
那上翹的尾音傳來,毛道士的臉煞白如灰,背也在開始發抖。
“小黃貓,沒想到幾日不見,你倒成了道士了!”
寧卿眉頭挑了挑,她從暗處走出來,幽幽目光盯着僵住的毛道士。
“我說張懷森那狗人怎麼會認為自己是二郎神下凡呢,嘖嘖……原來是你這廝在搞鬼!”
毛道士苦唧唧的臉露出絲笑,“寧姑娘,不是,寧大俠,我錯了!您姑奶奶大人有大量,原諒——”
話都還沒說完,他轉身拔腿就跑,速度堪比離弦的箭。
寧卿倒是不急了,見對方要拐出角落,她才掏出耳後的梅花探雪針,掌心運力飛了出去。
白光閃過,看似柔弱無骨,卻以閃電般的速度扎進了毛道士後背。
毛道士痛的整個人抱頭猛竄,竄了幾米后又在地上滾了幾個圈,最後現出了原形——堪堪一隻黃色野貓。
寧卿如釋重負,她召回銀針放回耳後,走過去揪起了黃野貓。
命運的頸脖被揪住,黃野貓乖的像鵪鶉,爪子懸空動都不敢動。
“是自己吐出來呢,還是姑奶奶送你上西天,嗯,貓道士?”
“喵——”凄厲的貓叫帶着萬分不甘。
“既如此……”說著,寧卿就要去掏耳後的梅花探雪針。
黃野貓淚眼汪汪,它掙扎了幾下,渾身突然炸毛了,稍傾,貓嘴裏吐出顆赤紅色的丹珠。
“這才乖嘛。”
乖?
要不是您老有梅花探雪針,它乖個毛?
“尋師兄的鳳釵正好缺顆紅珠子。”寧卿將元丹揣進兜里,“那就放你一條生路吧。”
五百年道行的元丹用來鑲嵌鳳釵!黃野貓想死的心都有了。
寧卿哪管野貓的心思,尋師兄的生辰禮意外解決,她心情很好。她手在貓頭使勁擼了擼,將它遠遠拋向牆角。
士可殺不可辱啊喂!
可面對這個女魔頭,還是逃命要緊!
黃野貓趕緊竄進灌木叢,卻故意弄出很大聲響。
果然,遠處搜尋的小廝聽到動靜沖了過來,“在那!趕緊過去搜!”
梅花探雪針可以對付貓精,但人可就不行了。自知跑不過,寧卿趕緊貓下身子窩進了灌木叢,慢慢索索地找出口。
“封鎖大宅所有出口!”管家找了一圈沒找到道士和寧卿,氣的急急吩咐。
搖曳的燈籠在宅子裏四處散開,搜尋的腳步時遠時近。
寧卿窩在灌木叢不敢動,她抬頭看天際。
閃電再次劈過,天雷依然滾滾,瞧這情形怕是要持續一整夜。
唉!唉!唉!
寧卿連嘆了三口氣,任憑雨水落下。碩大的雨滴砸在臉上有些生疼,身體裏的那團火卻燒的她難受。
怎麼辦?若出不去解毒,她會死的。
“各個旮旯角落都搜一遍,任何地方都不能放過!”不遠處傳來張懷森氣急敗壞的吩咐聲,間隙夾着呻吟,“他娘的,疼死了!”
寧卿不得不動了,可她起身就兩眼昏花,連路都走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