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打蛇隨棍

我啃着雞翅，喝了一大口可樂，感受着二氧化碳從胃裏翻騰起來，激得鼻腔一酸。果然是從前的日子舒服。之書看着我，手裏吃雞塊的速度也稍微快了一點。

我眯着眼睛，一臉饜足。

之書喝了一口九珍，問：“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為什麼要有打算？”我放下雞骨頭擦擦手。

“那種重生一次的人難道不是會有很多大計劃嘛？”之書四處看了看，伸了小腦袋過來神神秘秘地說：“比如盯住哪裏的股市，買好哪裏的房，開了一個新公司什麼的。”

“你看我像有那錢的人么？”我被之書逗笑，說：“再說了，重生的人之前基本很慘的，萬一我還回去呢，你別咒我。”

“怎麼回去，睡一覺？”之書接着話題：“那我以後再看到的你還是你嗎？”

“怎麼不是？”我拿起一根薯條叼在嘴裏：“如果我回去了，你以後看到的就是和你一樣大的我了呀。”

“那我都見過現在的你了，我是不是也能告訴16年的你，你是我女朋友？”之書想着想着笑了。

“按我大一的那個性格，八成會覺得你有病。”我嚼着薯條，哼哼道：“找姑娘搭訕的方式多了，你這麼中二的，我中不了套路。”

之書懊惱了一會，突然扒着桌子叫起來：“你內涵我！”

周圍的食客投來奇怪的目光，他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賠了個笑容重新坐端正。

之書剛一坐好又立刻瞪向我：“你說誰中二？”

我眨眨眼睛，說：“我說方式中二。”

之書大有再跟我辯論三百回合的架勢，我拿了根薯條蘸好番茄醬戳進他嘴裏，說：“你這周有什麼活動？”

之書氣鼓鼓地啃着薯條，像只兔子。

“不告訴你。”他也學會我的話了，說：“之前怎麼樣，現在就怎麼樣，不能給你捷徑。”

我點點頭，說：“有道理。”然後閉上了嘴。

安靜了兩分鐘，之書狀似無意地說：“周四有個社團的活動，然後聚個餐。”

“在哪裏聚餐？”他遞了棍，我當然要隨着上。

“不知道，聽師姐安排吧。”之書和我一起消滅薯條，我們洗洗手出了麥當勞。

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趁之書撐傘不注意的空隙，一把摟住他的小腰。

之書快跳起來了：“喂。”

“嗯。”我手上用力，把他往我這邊帶了帶，避開騎過去的自行車。

“謝謝。”之書僵硬地說。

我沒有放手的打算，摟着他走了好一會。

“我還沒同意當你男朋友吧……”之書用沒打傘的那隻手來扯我的手，我順着他的力道放開，然後反手牽住了他。

“我知道啊。”手指穿過他的指縫，合攏。

之書被我這一系列騷操作弄得耳根通紅，大概是只見過男孩子追女生不依不饒，說：“你占我便宜。”說著就想把手縮回去。

我再順他的力道，趁他把手抬起來的時候，在他手指尖落下一個輕輕軟軟的吻。

之書瞪着我，我猜他心裏一定閃過了好幾個形容流氓的詞彙。

“2020年，你每天都是這樣親我的。”我看着之書，笑了笑。

－－－－－－題外話－－－－－－

每一章的長度沒有刻意控制，都是說完一件事就結束。今日清明，深刻紀念逝去的英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