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楊斌的妥協
老鎮長與萬青山的交談楊斌聽得真真切切，把學校重新改為公辦學校，他也覺得並無不妥。但是楊斌擔心的是如果學校xìng質改變，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在這裏上課？自己還會不會是這裏的校長嗎？如果不是那自己會怎樣？會被系統抹殺？還是…….。
系統框定了自己的職業範圍，一旦改變後果將不堪設想。但是如果不同意，事情發展又會怎樣？打電話把事情告訴給陳雲？別做夢了，先不說人家會不會相信，也不說人家憑什麼幫你，首先你得給別人一個幫你的理由。從公辦變為民辦，學校本身的xìng質都已改變，這土地你又沒給一分錢買，也沒給一分錢租，上面有理由收回這片土地。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別人連幫你的借口都沒有。
不能找陳雲幫忙，那到底找誰幫忙？自己的人脈就這麼點寬，來到這裏又人生地不熟，最大的官就是面前的老鎮長，根本就沒有一個能解決問題的熟人，那誰人給你幫忙？哎！事情變得複雜了，事態到底如何發展心中沒底呀！
“小楊，剛才萬青山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到底是如何一個想法？”老鎮長匆匆走來，拉着楊斌的衣服，低聲的問道。
“想法？說實話老鎮長我現在的腦袋簡直是一片空白，哪還有什麼想法嘛！”楊斌無奈的笑道，眼中滿是落寞，他根本沒有一個好的辦法，更找不出一個反擊的手段。
“小楊呀！你人還年輕，有些事情能忍則忍。說實話這件事情他萬青山確實辦得不地道，依照說來我應該阻攔，但是奈何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鎮長，卻沒有太大的權利。所以我看小楊你還是妥協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有一天他萬青山會遭報應的。”老鎮長掏出一個煙桿，一邊低聲開解着楊斌，一邊用顫抖的雙手裹着煙葉。
從楊斌來到這裏到學校能正常上課，一路走來他的表現老鎮長是看在眼中記在心裏。雖說兩人認識並不久，但是老鎮長依然清楚楊斌的想法，這學校就像他的一個孩子，跌跌撞撞從無到有，如果不是萬事從權干不過那萬青山，恐怕他早就據理力爭。
“我……”對於老鎮長的話，楊斌並不是沒考慮過，只是系統的框定讓他無法做出這樣的決定。在沒得到系統的時候，楊斌做事說話可以不計後果，但是現在怎能叫他做此決定？放棄就等於抹殺，放棄就等於死亡，自己能放棄嗎？即使妥協，他萬青山能讓自己一如既往的當這個校長嗎？依照兩人的矛盾，肯定是不可能。
看着楊斌不舍的表情，老鎮長一時心裏同樣的難受，他微微嘆氣后，又埋頭狠狠的抽了幾口煙。如果不是大敵當前，誰願意捨去自己的孩子。最後老鎮長還是只有盡量安慰道：“小楊呀！事情總會有轉機，他萬青山不可能就這麼猖狂一輩子。暫時的妥協並不代表我們不去爭，只是我們現在手裏還沒有那個能力，放一放沒什麼不妥。”
“老鎮長，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我擔心他們只是為了打擊報復，我擔心他們把這裏收回去以後會放手不管，如是這樣那就真苦了這些學生，斷人前程如殺人父母，你叫我怎麼能放得下心？何況其中還有兩個學生，我是向他們父母拍着胸口保證過的，我若放手不管，你叫我有何臉面再去面對那些家長？”楊斌一時情急，差點把系統的存在說了出來。幸虧他反應快，最後不得不在學生身上找借口。當然這個借口也是事實，依照開學前萬青山對這學校的態度，他能有所作為，打死楊斌都不信。
“哎！”一聲嘆息悠長而又絕望，老鎮長站在走廊上雙眼仰望天空，眼中的淚水悄然而下。都說人到老年把所有的事情都看淡了，但是對於他來說放不下的東西太多，為人父母誰不想自己的孩子成才，作為一方父母官的鎮長，更想急切的看到大山裏面的孩子走出去。
可是時至今rì原本的希望變成了絕望，屋頭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會好心的幫這個學校發展嗎？肯定不會，他們只如楊斌所說，只是簡單的為了打擊報復，為了心中那份仇恨，置孩子們的前程而不顧。老天呀！你為何不把這種人早早的收走，為何要讓他貽害百姓？
老鎮長的嘆息讓楊斌心中很酸，哽咽的喉嚨讓他覺得很自責。如果，如果要是當時自己不那麼年輕氣盛，這結果會不會改變？如果當時自己能盡量忍住怒火，今天是不是會沒有這場危機？可是一切都晚了，再多的錢也買不到後悔葯，自己做錯了事情自己總要去承擔，命呀！天不待我！
想了很多，楊斌最後無力的選擇了妥協，沒辦法他不得不妥協，如果自己強硬，學校就會成為一堆廢墟，孩子們就會沒有教室上課。現在耽擱不起，高三的孩子們需要時間複習。到最後楊斌只好無力的說道：“老鎮長，我想好了！你去給萬青山說吧！就說我同意他的條件，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老鎮長轉過臉龐認真的看着楊斌，他知道對於楊斌來說做這麼一個決定非常的困難，就如同割肉一般。但是既然有了決定，他也只好盡量去滿足。
“我要當這個學校的校長，我不想孩子們流離失所，更不想看到他們把這裏搞的烏煙瘴氣。讓我當校長，只有這樣我才放心。”楊斌繼續說道。不管公辦還是民辦，至少自己的職責沒變。只要xìng命沒有威脅，他楊斌就有翻盤的一天。
“當校長？好！我去給你說。”聽見楊斌的話，老鎮長的臉上有了微笑，那塊心中揚起的石頭也終於落下。學校是誰的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楊斌不走，那麼希望就會一直存在。剛才擔心楊斌會受不住打擊，選擇離去。現在看來他成熟了不少，至少懂得了取捨。
老鎮長沒有要求楊斌再繼續回到房間，而是他一個人匆匆的走了進來。看着面前一堆人在有說有笑，老鎮長的心中充滿着厭惡。不過他不敢把這種情緒表露在臉上，而賠笑道：“萬縣長，剛才我和楊斌都商量好了，他願意把這學校讓出來。”
“他真的願意？那就好，那就好！”一聽老鎮長的答覆，萬青山臉上的笑容比剛才更勝一籌。心中忍不住激動，彷彿看到那白花花的鈔票在向他招手，十萬？二十萬？還是更多？
“嗯！他真的願意。不過，楊斌還有一個要求，他要求這所學校在轉讓政/府以後，他依然要當這所學校的校長。”老鎮長一時不願去看萬青山的那副嘴臉，面對這個人他更多的是一種衝動，一種想要用拳頭揍他的衝動。
“當校長？他做夢，他必須得走。”剛剛還高興的萬青山在聽完楊斌的要求以後，臉突然一下又yīn霾了下來。當這個學校的校長？那不是脫離褲子打屁說了當沒說。老子辛辛苦苦來到這裏，為的是啥？為的不就是這個校長的位置。你當校長，你當校長老子還個屁的錢拿。
萬青山語氣的突然改變，讓還在微笑的老鎮長一時沒轉過彎，不過轉念想想他又似乎理解萬青山為何有如此表現。試想一下本是仇敵的兩人，費盡心思想要對方的命，結果一方妥協說你來殺我嘛！但是不能殺死，更不能把我打殘廢，這不是說了當沒說嗎？
不過理解歸理解，話卻不能順着萬青山的意思說，畢竟在老鎮長的心目中只有楊斌才是這所學校的唯一任選，放棄他選擇誰老鎮長都覺得不合理，更不敢相信。無數多的老師，無數多的教訓，能沉下心來搞教育的，現目前他只看到楊斌一個，所以他要據理力爭，哪怕捨棄自己的面子不要，也要保住楊斌的校長位置。
於是老鎮長又賠笑道：“萬縣長，你看這事能不能有回還的餘地？畢竟楊斌到這裏也有這麼久了，留下他也能更很好的開展工作。而且小楊吃苦耐勞，對學生們也很好，他當校長，那些家長也服氣。要是他這一走，我們對那些家長就沒了一個交代，恐怕會生出什麼亂子。”
“會出亂子？會出什麼亂子！那群刁民生來就犯J，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老子倒要看看會生出什麼亂子，要是敢他們就別想在過什麼好rì子，青崗山上那監獄還愁着沒人裝。”就在此時依然坐着的萬青山一下就站了起來，然後指着老鎮長大聲的吼道。心裏想到你敢威脅老子，老子又不是‘廈大’畢業的，我怕你嗎？
萬青山說話的聲音很大，連站在外面抽煙的楊斌都聽得實實在在。這話很傷人，一個縣長無論處於什麼情況，你都不該說出這樣的話語。你口口聲聲的說為老百姓着想，結果呢？結果你把老百姓當成了什麼？任人宰割的畜生？還是隨意拍死的蒼蠅？
而此時的老鎮長心裏更不好受，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出這樣的話語，於是蒼老的臉上再也沒了微笑，而是雙眼含着怒氣，用顫抖的右手食指指着萬青山說道：“你有種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