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影不留痕
雷剛起身，走到房間的一側，牆上供奉着三尊神像。火神，號神和財神。吳權識趣地背過身子，沒有去看。
只聽咔嚓一聲，三尊神像下方的地面，地板緩緩打開，露出通往地下的階梯。
“真是別有洞天啊。”吳權誇讚道。
“吳兄，走。”雷剛招呼吳權，從階梯的一側取下火把點燃，先一步走下階梯。
隨着兩人走入階梯，地板緩緩合上，嚴絲合縫，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階梯不長，兩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是一片廣闊的空間，擺滿了一批批軍械，有甲胄和兵器。
“吳兄，冒昧問一句，你想要兵器幹什麼？”
吳權走上前，拿起一柄長劍，“我想要給人一個教訓。”
“既然是這種事，可外面也有兵器鋪啊。”雷剛有點疑惑。
當朝管制武器，嚴令民間只能以鐵鑄兵器，不得私藏其他材質的兵器。但一柄鐵制武器對付尋常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吳權不答，他自然有他的考慮。
“這柄劍是？”
雷剛見吳權轉移話題，也不再追究，笑道，“吳兄好眼光，這柄是八面漢劍，你看它的劍身長而窄，又分八面研磨，可是士兵們的上好長劍。”
“我就要這劍，三柄。”
雷剛笑得更甚了，他已經看到銀錢入賬了，“一柄五貫錢。”
五貫錢，也就是五千文。
吳權眼睛都沒眨一下，便點頭了。這些錢對他來說，還是不在話下的。“我一會託人送來。”
“沒問題。”雷剛爽快道，“那這些兵器晚些時候我讓人給您送過去。”
“好。”吳權將漢劍放回去，這項交易就這麼完成了。
“對了，吳兄，不知是哪位商人惹到你了，值得你下這種狠手。”
交易完畢，雷剛還是忍不住八卦起來。
“雷兄，我們做生意的，最忌諱給自己留威脅。”吳權拍了拍雷剛的肩膀，顧左右而言其他。
“走了。”
……
當天晚上，雷剛便將兵器送到吳權的府上，吳權再找了幾個信任得過的人，安排妥當。
萬事俱備只欠蘇鴻這個東風了。
……
對於這一切，蘇鴻自然是不知道的。
“藥材用光了，你剛才喝的是最後一碗，明天散學后再去縣城裏買一點吧。”
劉大卿拿出一個錢袋放在桌子上。
蘇鴻的藥材錢都是劉大卿出的，而且也沒有收蘇鴻的學費。這點蘇鴻很是感激。
不過蘇鴻不會明說什麼，他會記在心裏，通過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感激。
“好。”蘇鴻拿起錢袋，轉動眼珠子，“師傅，我可以問你件事嗎？”
劉大卿有點頭疼，蘇鴻還沒問，他就已經知道蘇鴻要說什麼了。
這幾天，蘇鴻逮着機會就是旁敲側擊前些天黑衣男的事情，搞得劉大卿現在一聽到蘇鴻的這句話就頭疼起來。
劉大卿：“如果還是那件事，就不必再提了。”
蘇鴻嘿嘿一笑，“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我和師傅切磋，如果我贏了，師傅你就告訴我，如何？”
劉大卿挑眉，“你小子，才學了幾年功夫就覺得能贏我了？”
蘇鴻：“古人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凡事都得試一下。”
“行。”劉大卿起身，來到院子裏，“我就讓你知道想要勝於藍還要努力多久。”
“師傅，接刀。”
劉大卿接住蘇鴻扔過來的單刀，手腕翻轉，舞了一個刀花，“出招吧，三招之內，我若接不住，我就告訴你。”
蘇鴻持長槍而立，雖是一介書生打扮，但卻頗有儒將之風，“師傅，小心了。”
此時是戌時末，彎弓殘月掛在當空。
蘇鴻手中長槍微微轉動，銀色槍頭在月光下閃出亮光。
咻。
蘇鴻腳踩清影步，接近劉大卿，步伐虛實結合，旁人看來已經生出了殘影。手中長槍隨之變換，槍尖一點如游龍，直扎劉大卿。
“長槍變換得多餘了，跟不上步伐。”劉大卿點評道，原地不動，右手手腕內翻，將刀橫隔在身前，刀尖完美擋住槍尖。
鏘。
刀槍摩擦之聲響起，碰出了火花。
蘇鴻止住身子，前腳發力，身子往後一蹬，順勢將長槍挑起。
“速度慢，力量小。”
劉大卿頭往後一仰，在長槍挑起的瞬間便將手腕往上提，順着長槍的勢頭將它帶飛。
力道之大，長槍差點脫出蘇鴻的控制。
劉大卿似笑非笑地看着好不容易控制住長槍落地的蘇鴻，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招。
蘇鴻不服氣，“還有兩招呢。”他再次進攻，長槍帶起陣陣風聲，快速地突刺，劉大卿的面前只剩下漫天槍影。
“打得還不錯，就是太容易看穿了。”
鏘！
單刀精準地將長槍擋下，蘇鴻藉機將內力注入到槍尖，壓住單刀，槍桿被壓出了弧形。
“長槍要的是靈活，不是蠻力。”
劉大卿用力將長槍挑起，並快速地改用刀柄將蘇鴻擊飛。
“嘶。”蘇鴻胸口挨了一下，吸了一口冷氣。
“我很注重力度的。”劉大卿淡淡道，同時伸出兩根手指。
“再來。”蘇鴻不服氣，再度持長槍而上。
當然，結果顯而易見，劉大卿輕輕鬆鬆地就取得了勝利。
不過，蘇鴻也並非沒有收穫，至少他看出來劉大卿的招式和那名黑衣男有異曲同工之妙。兩人一定是師出同門！
思慮之間，劉大卿已經將刀槍收起。“不早了，快回去吧，明天別忘記買葯。”
……
翌日，通往柴縣的官道上。
“是這小子嗎？”
“是，就是他。”
一群人聚在一起，看向遠處走過來的蘇鴻。
“好，兄弟們，上。”張林啐了一口，招呼身邊的人走上前將蘇鴻圍住。
“搶劫？”蘇鴻挑眉，遠遠地他就發現這群人的不對勁。不過他也不是很慌張。
為首的人他倒也有所耳聞。
張林，是這附近的流氓，據說還很有聲望。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這些人就敢這樣干。
“呸，你一個窮書生有什麼好搶的，不過是有人想給你個教訓，讓你長長記性。”張林蔑視道，他一向看不起這些書生，只會口頭言語，一副弱不驚風的樣子。
只可惜，面前的這個書生，註定要和他想像的不一樣。
“教訓？誰？”蘇鴻有點驚訝，他好像沒惹惱過什麼人。
“哼。”張林像看傻子一般望着蘇鴻，“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兄弟們，動手！”
隨着張林一聲招呼，身旁的幾人紛紛掏出自己的武器。
明晃晃的刀劍，在太陽下顯得十分刺眼。
蘇鴻一聲冷哼，既然對方要下重手，那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了。
幾個混混，蘇鴻還是不放在眼底的。
張林等人一擁而上，他們平時就是這麼乾的。以人多打人少。反正僱主也說了，只管給蘇鴻來上幾刀，官府那邊他已經打點好了，不會有人來找他們麻煩。
但可惜，今天，他們挑錯了對象。
張林第一個衝上前，拿着長劍一頓亂砍，出手毫無章法，破綻百出。
當蘇鴻腳踩清影步，靈敏地躲開，並且給他的眼睛來一拳時，張林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個書生，有點猛……
這是張林最後的意識，隨後他便暈過去了。
而其他的幾個小混混自是不必說，在張林倒下去的時候，就作鳥獸散，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了。
“哼，一群無能之輩。”
冷言幾句，正打算離開時，蘇鴻瞧見落在一旁的劍。
“金邊雲紋？？”
蘇鴻吃驚，上前將八面漢劍拿起，仔細端詳。
確認無誤，這是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