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指揮使有錢了
回到衛所府堂，陸士謙將錢交還給徐盟得意道“怎麼樣徐書吏，我說能要回來吧！咱們還白得一千文錢呢，嘿嘿！”
徐盟拿着六千文雖然是賺了一千文，可他還是搖了搖腦袋覺得這一來一去的折騰有何意義呢，便埋怨道“大人不是屬下說您，咱們本就是衝著張萬三買回武器的，可不是為了這一千文錢。現在武器也沒買成，兵營里的官軍士兵也就沒稱手的武器，若是遇上馬匪來搶，咱們還真不知如何應敵。
陸士謙大笑了起來“徐書吏，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武器已經全部到手了，就在兵營里！”
“大人您在說笑吧，張萬三的武器不是被劫走了嗎！”徐盟不相信。
“沒錯啊，是被我派人劫走的！”陸士謙的話讓徐盟驚的差點跳起來，他睜大着眼睛看着陸士謙不敢置信“大人……你們把張萬三給劫了？！咱們可是官軍啊，怎麼能幹這種不齒之事！”
陸士謙頓時被這句話逗樂起來笑的前仰后翻“徐書吏你誤會了，咱們不是去打劫，而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你可知張萬三與馬匪勾結在一起？”
“什麼，他與馬匪勾結！”徐盟又吃了一驚。
“昨夜我們跟蹤張萬三親眼所見，這些武器可都是全從馬匪的山洞裏運出來的！張萬三自己還親口說到他從兵營士兵手裏用酒換武器賣給馬匪，然後又從馬匪那收武器高價賣給衛所從中賺取高額利潤，所以我們並不是打劫而是拿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武器！”
徐盟聽后十分意外，真看不出來這個雜貨店老闆原來一直暗中與馬匪勾結，真是人心隔肚皮看不出來！
“大人，這個張萬三就任由他與馬匪勾結？”
“暫時不能抓他，放長線釣大魚！”
陸士謙知道目前還不能抓張萬三，畢竟一旦抓他就會讓其猜到打劫之事是陸士謙乾的，這樣會觸怒背後的馬匪組織，所以現在還不能抓張萬三，陸士謙認為應該先積蓄自身力量。
正在二人談話之時，牛大轟撤着嗓門滿心期待的跑了進來“大人，您可說好的今天發拖欠的月餉的哈！”
陸士謙這才想起昨天答應牛大轟的事情，他笑了笑總不能食言，畢竟現在手裏的錢還是夠發的。
“你放心我絕不食言！”
於是陸士謙吩咐徐盟通知大家馬上發放拖欠的月餉。
可徐盟猶豫道“大人您可想好了咱們這點錢一旦發出去，給馬匪的保命錢可就沒有了！”
發放之前徐盟不無擔憂的提醒着陸士謙，畢竟馬匪一直是懸在他的心頭上的劍。
陸士謙倒是一副天王老子都不怕“咱們有武器了還怕個毛馬匪啊，聽我的命令今天就發工資，哦不，發月餉！”
徐盟見指揮使大人說執意要發月餉，他便立刻在衛所里通知各個官差衙役前來衛所府堂領取拖欠的月餉。
消息一出衛所府堂門口頓時熱鬧起來，眾人擁擠在堂外等着領取拖欠的月餉，畢竟他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家裏一家老小就指望着月餉吃上一頓飽飯了。
伙夫老五搬來一張桌子，旁邊放着錢袋子，徐盟坐在桌前上面有一本賬本，每發放一筆都要領取人簽字按手印。
此時眾人排好隊伍一個個領取着屬於自己的那份月餉。
百戶長牛大轟也如願領到了拖欠月餉，一共180文錢。這時幾個士兵起鬨着要牛大轟請喝酒，牛大轟也是個爽快人立馬就答應。
可伙夫老五突然攔住他，傳話指揮使大人找他有要事相談。
士兵們覺得掃興便拋下百戶長自顧去城中酒樓喝酒去了，牛大轟眼饞不已，可指揮使找他，他也不得不去。
很快牛大轟進了府堂只見陸士謙正在查看着一張城防圖。
“參見大人，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陸士謙見牛大轟到來便放下城防圖，招呼“牛大轟今天正好趁此機會找你想安排一些差事給你們兵營，可能要吃點苦了！”
牛大轟一聽又有差事以為又有外快可賺，當即搶着要接下差事“大人儘管吩咐差事，咱們兵營不怕吃苦，嘿嘿！”
陸士謙見牛大轟態度如此積極很是意外，於是便分配任務“明日帶着兵營的人去附近樹林砍伐一些木頭來，我要修固城防！”
“啥？砍伐木頭？”牛大轟一愣原來不是去撈外快，頓時苦着臉大失所望。
“怎麼？不願意？”
“不不不，願意，願意，只是不知要砍伐多少木頭？”牛大轟問。
“讓你的手下們每人砍十根木頭回來就算完成任務！”
牛大轟掰着手指算了算兵營里77人至少要砍伐770根木頭！這可不是個輕鬆差事，頓時犯難起來。
“大人砍這麼多木頭做什麼？修固城防也用不到這麼多吧！”牛大轟皺着眉頭似乎不太願意。
“少廢話，讓你砍你就砍，時間上只給你們兩天時間，如果完成不了任務，我就撤了你的職！”陸士謙口氣不容商量。
“遵命！屬下一定完成任務！”見指揮使不像是開玩笑，牛大轟只好硬着頭皮接下任務。
這次牛大轟錯估了，原以為是好事，可誰知這次是個苦差事。
牛大轟走後，陸士謙查看着城防圖，經過這幾天他的視察，他發現問關城城牆破損嚴重。
尤其光城牆就坍塌了十幾處，可以說城牆就如同形同虛設一樣。一旦遇到盜賊和馬匪，他們可以騎着馬輕而易舉地從這十幾個缺口殺進來。
到那時候問關城那才真的是岌岌可危呢，所以修固城防成了當前陸士謙首要任務。
第二天一早牛大轟召集兵營里所有士兵，每個人帶着刀前往附近的樹林瘋狂砍起樹來。
俗話說的好要想富先砍樹，陸士謙知道木頭資源的重要性，只有存夠足夠多的木頭，修固城防才有材料保障。
半天後一根根木頭被堆在指定的城牆下，很快就堆成了小山一樣。
徐盟和陸士謙站在城牆上看着滿地的木材看的津津有味，衛所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大動土木搞修固城防了。
“徐書吏，一會去市場上招些工匠工人來，咱們明天就開工修固城牆！”陸士謙突然開口宣佈修固城防。
聽到這徐盟十分激動，他待在衛所里十來年了終於有人提出要大修城牆。每次馬匪前來搶問關城都是從坍塌的缺口闖進來，如今新任指揮使肯花大力氣修固城牆，徐盟打心裏雙手支持，心中也備受感動。
可轉念一想不對啊，這修固城防得用錢啊，招工匠工人要用錢，建築材料要錢，這才剛發放完拖欠的月餉，賬目上那點錢哪夠啊！
“大人，修固城防固然重要，可問題是咱們手裏沒錢啊！”
徐盟作為負責城中財稅官差，賬目上的錢他最清楚，他就如同一個大家庭的老媽子，柴米油鹽醬醋茶，哪樣都得精打細算，一旦財政沒了錢那可謂是寸步難行，他是萬萬不想看到的。
陸士謙早就猜到徐盟會說這話，賬目上還剩多少錢他是知道的，修固城防肯定是要花錢的，所以他早有所準備，只見他從胸口甲胄里掏出一個小布包裹遞給徐盟問道“看看這些夠不夠？”
徐盟接過打開一看頓時兩眼放光，從小到大他還從沒見過這麼多的貴重之物。裏面金銀首飾，玉珠，翡翠扳指，珠光寶氣看的直叫人眼饞。
徐盟直呼“夠了，夠了，足夠修固城防了，就是重新修一座問關城的城牆都綽綽有餘了。”
這時徐盟驚問“大人，你從哪弄來的？老實說是不是又打劫了？”
陸士謙咧嘴一笑“注意用語，這叫劫富濟貧！”
徐盟兩眼盯着陸士謙眼神複雜不知該如何說他是好，他從內心裏來說是抵制打劫這類不齒之事，畢竟他是讀書人。
可如今問關城難得遇上大修正是用錢時候，他也不能免去俗套，畢竟這個動蕩年代不修固城牆就意味着被馬匪搶掠。
“大人，這錢夠是夠了不過得去刑州城換成銅錢才行！”
“刑州城？是不是就是刑州府？”陸士謙想起這個地名，他記得在陸士謙身上找到的那個地圖冊上記載有刑州府，此人好像就是從那個地方來的。
“差不多，刑州城是刑州府的府城，它可是咱們這方向五百里的大城，誰家若是有個金銀之類的值錢東西不想留着，就得去刑州城的錢莊或者當鋪兌換成銅錢。”
聽上去有點像縣城和省會的關係，陸士謙想起自己老家也是在偏遠縣城，家裏人每次看病都是選擇去省城看才放心，估計跟徐盟說的兌換金銀貴重之物也是一個道理。
“那好，明日一早你就去刑州！”陸士謙立刻同意了。
徐盟接令告知爭取六日內兌換好后就趕回來！
翌日一早，臨走前陸士謙還將一張採購清單交給徐盟命他務必採購，徐盟看後接令告知放心盡量採回。
話畢，二人道別，徐盟在兩名士兵的陪同下踏上前往刑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