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醒來
這對戒指慕苒極其眼熟,那是在國的時候,她們偶然逛商場看見的。
那時候她就喜歡,只是尉遲磊並未在意的模樣,她以為他不想和她在一起。
打開裏邊的字條,「親愛的姐,我是你的生。
好巧,把我們名字放到一起剛好是ry。」
那書寫正是她們情侶紋身的字體。
慕苒把紙條貼在胸口,淚水撲簌撲簌地往下滾。新筆趣閣
該說對不起的是她。
如果她早點發現他的癥狀,那事情一定不會變成住的,對不起……
沈亦在一邊看着,一時間也說不出心中的滋味。
也許他不該以為地責怪她、甚至恨她,如果真的如她所言,她親眼看見過,那之後的事情也就不能全都怪她了。
他該恨的是幕後算計這一切的人……
尉遲磊的手術已經過去了一周,目前生命體征已經穩定,可人卻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慕苒每天到病房看他,沈亦臉色雖然依舊不是很好,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病房
慕苒用溫毛巾給尉遲磊擦了臉頰、身體,然後從包里拿出一個好看的帽子。
尉遲磊是個很愛臭美的人,兩人初在一起的時候他工作很忙,但仍然會抽出時間來打理自己的頭髮。
「昨晚帶着妙妙逛商場的時候,妙妙問我是不是和你吵架了,問你為什麼不接她的電話。」
「我說你生病了,等看過醫生就會回來。」她把帽子拿出來,然後又放到他手邊,將帽子放在他的掌心下。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你們倆的眼光,有時候真的獨到的有些奇特。」她說著笑,「不過這是寶寶送你的第一份禮物,你應該會喜歡的。」
病床上的人沒有一絲的反應,慕苒的眼眶也開始酸。
「莫沉,快點醒過來吧!」她的眼裏含着淚花,「我們之間的誤會都沒沒解釋清楚,妙妙的事情我也想等你醒來,親口告訴你。」
她在床邊坐下,握着他的手貼在臉頰上。
背包里,手機響了一聲。
是尉遲皓宸發來的消息。
「苒苒,怎麼不接我電話?」
「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
「苒苒,你是不是誤會了?我真的只是想保護你。」
慕苒掃了眼消息將手機丟開。
幾天前,她叫保鏢收拾了尉遲皓宸派來「保護」她的人,一來是為了防止他監視她的行蹤,從而發現尉遲磊,再一個也是給他一些警告。
她無需他這中自作主張的保護,果然之後幾天他有所收斂。
此時看着那些文字,她感受到的再也不是溫潤、良善,而是虛偽和恐怖。
曾經她以為他和尉遲家的那些人都不一樣,以為他真的不爭不搶,是被迫捲入尉遲家的爭奪里,現在回想才覺得脊背發涼。
她有些不敢想,這麼久以來在她面前溫文爾雅的人,真實面目到底是什麼樣的。
紀舒語兩個蜜月回來已經是婚禮的半個月之後,直到回來才t知道尉遲磊的事情。
紀舒語到醫院,看着好友消瘦的模樣瞬間濕了眼眶。
「苒苒。」
看見好友紅了眼睛,慕苒的情緒一時間也有些綳不住。
這段時間以來她都強撐着,在醫院的時候她要在尉遲磊面前堅強,回到家裏也不敢讓女兒看出自己情緒不好,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依靠。
紀舒語心疼地抱着好友,然後轉臉橫了顧修遠一眼。
婚禮之後她就覺得他怪怪的,問起尉遲磊他說不知道,讓他聯繫他也推三阻四的。
她還以為是慕家不喜歡尉遲磊,他才有所猶豫,沒想到他一直都知道,就連尉遲磊在她家的醫院都是顧修遠安排的!
顧修遠被這一眼看得有些虛。
可是這也不能怪他,他是認真和尉遲磊談過的,甚至拿自己做例子,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應該兩個人一起面對,可是他說手術成功率並不高,暫時不想說。
看出他的心思,紀舒語狠狠白了他一眼,然後抱着好友安撫。
「小魚兒,這幾天能不能……」
「跟我你還說什麼能不能啊!」紀舒語不贊同地瞪她。
慕苒笑着抹掉眼淚,「是我失言了。」
「我這就叫人去接妙妙,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她自然是知道好友的擔心。
紀舒語看着病床上的尉遲磊,也想到顧修遠墜樓昏迷不醒的時候,自己的崩潰和無助。
「慕白哥怎麼說?」
「手術成功了,只是……」她看了病床上沉睡不醒的尉遲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
她說著,淚珠墜落出來。
紀舒語抱住她,「不會有事的,別怕。」
顧修遠出去安排別的事情,紀舒語在病房陪着的慕苒,也聊起了當年的那場意外。
紀舒語是怎麼也沒想到她們之間發生過這樣嚴重的事情。
難怪她一直不肯說。
紀舒語有些不敢想這麼多年苒苒和尉遲磊都承受了怎麼樣的心理煎熬。
她在醫院陪着好友到傍晚,離開的時候在醫院大廳里遇見了尉遲皓宸。
在知道好友的遭遇以前,她以為他真的的只是喜歡苒苒,現在看……當年的事情,他在整件事情後面扮演的是怎麼樣的角色,都還不好說。
「尉遲先生。」雖然心中有所猜疑,可面上並未顯露,「你這是不舒服?」
「沒什麼。」尉遲皓宸狀似虛弱地搖搖頭。
尉遲皓宸看着紀舒語,面上依舊是人前溫文爾雅的模樣,腦子卻飛速地運轉着。
他有些摸不清她的意思。
這段時間慕苒一直避着不見他,也不回消息,他很擔心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可是看紀舒語的意思,對他又好像很客氣。
所以,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
「尉遲先生,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不用麻煩。」他搖頭,似是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霍小姐,你知道leo在哪裏嗎?」
「尉遲磊?」紀舒語看着他,然後搖頭表示不知道。「原本還邀請他參加我的婚禮的,可他並未出席,他怎麼了嗎?」
尉遲皓宸打量着紀舒語的神色,她的話也不像作假。
「哦,沒有,就是聯繫不到他了。」他做出擔心的模樣。
紀舒語在一邊看着,若不是苒苒跟說說起他的監視,她怕是真的會以為他是在擔心。
「苒苒這段時間因為leo的事情很不好,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霍小姐多陪陪她。」他輕嘆:「leo這孩子,唉……」
呵,表現自己的同時還不忘記踩尉遲磊一腳,還真是個體貼的好叔叔。
「這個是自然。」紀舒語笑,「苒苒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尉遲皓宸做出鬆口氣的模樣。
他相信,如果能讓紀舒語滿意,如果她可以在苒苒面前為他說幾句話,那苒苒必然會動容。
這樣想着,他面上的笑容也更加溫和。
慕苒和他說起過很多這位朋友的事情,這種心思單純的人,總是很容易拿捏的。
顧修遠離開前去找了一下慕白,下來也就晚了一會兒,一出電梯就看見尉遲皓宸的笑容。
他在一邊瞧着,這茶里茶氣的味兒……還真是眼熟的很。
感覺到顧修遠的目光,尉遲皓宸看過去,然後對他輕輕點了下頭。
「那我就先不打擾了,霍小姐再見。」
尉遲皓宸說著叫人推着自己離開。
顧修遠上前。
「老婆……」他賠笑,帶着幾分討好地叫她。
呵……
紀舒語心中冷笑看着他卻笑意溫柔,然後嬌柔地開口:「顧先生,這件事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今晚就睡客廳吧!」
她說完轉身就走。
「誒,老婆你聽解釋……」
妙妙有人照顧,慕苒留在醫院。
晚上的時候,紀舒語發來了妙妙和早早晨晨一起玩耍的視頻。
小傢伙咿咿呀呀的唱歌,話都說不清楚,卻哼得有模有樣,跳起舞來像是一隻笨拙的小鴨子。
她看着忍不住笑。
「你知道妙妙會說的一個字詞語是什麼嗎?」她看着尉遲磊,「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嘎嘎」。」
「開始我們以為孩子發音不準確,還給她糾正,可是學會了叫媽媽,她還是「嘎嘎」「嘎嘎」說個不停。」
「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笑着問,可空蕩的病房裏,只有體征監測儀發出的聲音。
「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她有些疲憊地伏在床邊,眼裏流露出一絲脆弱,「直到有一天帶着她去公園,看見湖裏的天鵝,她立即「嘎嘎」地叫着,興奮得像是見到了媽媽。」
沒有人發出疑問,她就自問自答,等話說完,她的眼眶也被淚水打濕。
這麼多天,一直都是她自己在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心中的不安被無限放大。
雖然小魚兒說沒事,哥哥也告訴她要喚起他的意志,可是她心裏是真的有些怕。
她怕,他真的生她的氣,真的放棄了,怕自己永遠沒有就跟他解釋
「莫沉,睡了好不好?」
「我一個人有些怕……」
慕苒緊握着他的手,疲憊伏在床邊,半夢半醒間似有似無的撫觸從臉頰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