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銀票是個陷阱
「陸沉,你為什麼要來這裏?」
看見說話來人,鄧飛宇的表情變得不友善起來,因為這位是他的同僚,同為大理寺少卿的陸沉。
而且兩人說好聽點叫涇渭分明,不好聽點就是很不對付。
「三藏法師是我的佛門好友,他邀我前來,我自然是要來看看。」
陸沉的模樣和鄧飛宇的嚴峻不同,他更加俊俏,像是一個小生,嘴角還帶着淺淺笑意,看起來也更加和善。
不過在他的身後,雖有王朝氣運環顧,但沒有鄧飛宇的王朝氣運所化異獸。
「陸沉修的是我佛門入世彌勒禪,可藉助王朝氣運磨礪自身。」
三藏一邊傳音給韓軒,一邊對着前來幫忙的陸沉雙手合十,以示謝意。
入世彌勒禪。
這個功法韓軒聽過,是佛門四寺般若寺的功法,同樣直指外景,成就外景后可得彌勒大肚法相,號稱能容天下,也包括王朝氣運。
也因此在陸沉雖和鄧飛宇同為大理寺少卿,卻沒有氣運凶獸護身。
入世彌勒禪可藉助王朝氣運修行,但卻也會失去王朝氣運的諸多妙用。
天下之間少有兩全其美的事情。
「佛門好友,哼,你和這三藏法師都不曾剃度,假和尚都是要聚在一起的嗎?」
鄧飛宇說話難聽,嘲諷陸沉和三藏都不曾剃度出家。
「佛門大千,出世持戒是求佛,入世歷練也是求佛,既是入世,自然不用剃度。」
陸沉面帶淡淡笑意說道,「但大奉律法不可以有偏頗,草菅人命亂扣罪名者斬頭處理。」
一句話,既回復了鄧飛宇所說的不剃度不算和尚的說法,同時又以大奉律法壓向鄧飛宇。
暗裏就是說鄧飛宇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草菅人命亂扣罪名。
「這點我自然知曉。」
鄧飛宇有點難看,他也不想和陸沉糾纏口舌,三教善辯天下聞名,他估計自己也說不過對方,但是對方指責的罪名他可不會認。
「這是戶部右侍郎半年前就向向我大理寺申請的案件,他家裏的五千兩官票消失不見,懷疑是遭了修行者偷竊。」
「我半年前接到了案子,就一直在暗中調查,昨日深夜收到暗探消息,那消失的五千兩銀票就在這民間神探韓軒手中。」
「我這才上門抓捕,卻被這韓軒打傷我這十二名大理寺護衛,本想以命相搏,維我大奉律法,又被你和這三藏禿驢阻攔。」
「待我回到大理寺,必然將此事上報大理寺卿,說你陸沉因佛門之情誼,而致大奉律法於不顧。」
「若是清醒,就速速和我一起生擒此獠。」
鄧飛宇的話語不斷,而且中氣十足。
「原來是這樣,昨天那林智淵送給我的不是酬金,而是陷阱。」
一旁聽完鄧飛宇說完的韓軒心裏明白了過來。
原來昨天上門的林智淵不是腦殘威脅,而是給他埋下一個陷阱,那送來上來的三千兩銀票,實際上就是鄧飛宇所說半年前失竊的五千兩銀票。
怎麼去確認這三千兩就是失竊的五千兩,這個好辦,大奉商行對於官票有一項特殊記號,以此來區分在民間流通的銀票。
只有在合規流入民間的情況下,才會有大奉商行的人前來去掉這特殊記號,將官票變更為民間銀票。
不用多想,昨天林智淵送上來的必然是民間內禁止流通的官票,而且現在還在韓軒的懷裏。
不要想現場毀滅銀票,這也是違法的,銀票內有特殊法陣,一旦被摧毀,大奉境內,會有異象顯現,被大奉商行第一時間知曉。
「好一個林智淵,在半年前就做了這種光明正大的後手準備嗎?」
韓軒心裏想道,這林智淵肯定是知道亂扣罪名的事情總有時候無法適用,所以才在半年前故意留了這麼一手,好在日後用來對付一些難對付的人。
那失竊的五千兩官票想必還有兩千兩在林府,留着下次備用。
「韓居士,你身上可有這鄧飛宇所說官票?若是沒有,大可理直氣壯。」
三藏傳音問道。
「昨天林智淵來到我這,給了我三千兩銀票作為酬金感謝。」
韓軒傳音回道。
這一下子輪到三藏沉默了,本來略帶笑意的陸沉也收斂了笑意,三藏和陸沉之間也進行了傳音。
陸沉知道了林智淵昨天給了韓軒三千兩銀票的事情。
可現在,物證已在韓軒身上,人證林智淵也不可能承認自己這銀票是自己給韓軒的。
這裏有一個小細節,那就是昨天的林智淵還是便服前來,這就更沒有路人作證林智淵親自來過這裏來付酬金。
「陸沉,你還站着作甚,還不趕緊出手抓捕?」
鄧飛宇看到三藏和陸沉臉色不對,心裏瞭然,面帶得意催促道。
「哎。」
陸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本想着自己能幫上忙,現在看來,自己反而成了阻礙。
若是自己不在場,以那韓軒天人合一之境,必然能從這鄧飛宇手中脫身離去。
只要不回大奉,天下之大大可去得。
可如今自己在,這韓軒想要脫身就難了。
雖然自己只是天人感應,但身肩王朝氣運,韓軒若對自己出手,必然引起氣運反擊,到時鎮異司關注,誰也難救。
「快點動手,陸沉,你難道要故意放跑罪人嗎!!」
鄧飛宇大聲催促。
陸沉雖是不情願,但還是抬手,一朵金色蓮花出現在手心,就要對韓軒出手。
「誰敢在京師動手?」
一聲醉醺醺的聲音傳來,但本來出現在陸沉手心的金色蓮花卻突然泯滅。
整個房間的天地之力也被瞬間停滯,陸沉、三藏、鄧飛宇三人全都感受到了生死間的大恐怖。
彷彿自己像是一個被人所注視的螞蟻,隨時隨地都會被人碾死。
「外景,而且是跨過了第一重天梯的絕頂高手!」
「是誰?為什麼我身上的王朝氣運沒有絲毫異動?」
「此人若想殺我,我無力反抗。」
感受到生死恐怖的三人全都面露戒備。
一名背負長劍、手裏拿着酒葫蘆還在往嘴裏灌酒的劍客走進了大堂之中。
看見這人,鄧飛宇和陸沉兩人更是臉色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