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番外三:齊棠兒x白笛
「所以我們要有信心,不就是區區一個癌症嗎?」
齊棠兒哭了,情緒開始不再穩定,從抽噎開始,聲音越來越大。
「別哭啊。」白笛慌了,「你得保持愉快的心情才好啊!」
就這樣,齊棠兒又在病痛中堅持了很久,白笛天天到醫院來陪她,時常來逗她笑。
其實她已經疼得聽不進去白笛所說的話了,但是她仍然陪着白笛笑,讓自己看起來狀態更好一些。
齊棠兒再次化療。
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境,夢中的她自殺,來到了一個恐怖遊戲。
在遊戲中她沒有病痛,成為了一個正常人。
她醒來時,強烈的疼痛感仍然讓她痛不欲生。
剛剛的夢境異常的真實,真實到讓她恐懼。
齊棠兒不由想到,如果自己就這麼死去就好了。
這種念頭一旦出現,便像野草一樣野蠻生長着,怎麼攔也攔不住。
白笛慢慢變得比齊棠兒精神還不好。
巨大的壓力令他喘不過氣來,但他在齊棠兒面前仍然像幼時的大哥哥一般,笑着對她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事的,難關總會過去的。」
他像是安慰齊棠兒,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齊棠兒在之後的每一天都會夢到恐怖遊戲的事情,漸漸地,她也分不清「現實」和「遊戲」了。
在夢境中,她現在是身處「副本」之中的。
但是她從小就生活在這兒,哪會進入什麼遊戲呢?
但是她竟然渴望進入這個遊戲了。
遊戲中沒有疼痛。
按照副本的設定,她的死亡大概就是進入副本的途徑。
但齊棠兒不知道的是,在這個副本她仍然不能死亡,只能殺死自己的執念。
她的夢斷斷續續,所以她只能在一個個片段的拼接中勉強找到信息。
齊棠兒覺得自己瘋了,竟然會把夢境當做現實,並想着死亡,想着死亡就能解脫。
齊棠兒把這件事告訴了白笛,當然,她沒有告訴白笛,自己真的被這個夢境洗腦,想着死亡,只是把它當成一個趣事說了出來。
自從她生病,外出的時間也少了,越來越悶。
齊棠兒是個很熱情奔放的姑娘,最喜歡的就是玩,餘生的夢想就是能環遊世界。
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齊棠兒有些沮喪,但是他並沒有把這個矯情的想法告訴白笛。
人在失意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
白笛知道,這有一個專業名詞,叫做「蝴蝶效應」。
雖然白笛極力隱瞞,但齊棠兒的父母還是得知了齊棠兒患癌的事情。
她的母親心臟病複發,當天便死亡了。
她的父親鬱鬱寡歡,給齊棠兒的母親辦完葬禮,沒幾天也離開了人世。
白笛的父母在他十二歲時便離世了,之後的他一直在和齊棠兒一家生活在一起。
他們算是白笛的半個父母。
白笛辦完了齊棠兒父母的葬禮,並沒有跟齊棠兒說。
她的情緒波動不能太大。
可是紙里終究包不住火。
齊棠兒還是知道了。
知道的時候,她異常平靜,平靜的可怕。
生活接連的打擊已經令她喘不過氣了。
白笛反而是最崩潰的那個。
他從來沒有這麼哭過,尤其是在她面前。
那天他所有積攢的情緒都在一刻間爆發。
齊棠兒就在一旁看着,像是麻木了。
到最後,齊棠兒還是選擇了自殺。
或許是想到即將解脫,她身上的疼痛竟然減輕了些。
她拿起了醫院旁的小刀。
這小刀是白笛給她切水果用的。
僅僅是一個小動作,她便渾身發疼。
她懷疑化療什麼的完全就是個騙局。
這傢伙根本是來折磨人的。
她抓住了小刀,門外傳來了響聲。
「你在幹嘛?」
是白笛。
齊棠兒笑:「想吃個水果。」
白笛從門口走了過來:「我來給你削皮,你不要動。」
齊棠兒瞪了他一眼:「我是生病了,又不是癱瘓了。」
他還是奪過了她手中的小刀,給她削了一個蘋果。
他削的皮很完整。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白笛說道,「但是我想讓你活下來。」
他拿着刀靠近了她。
「我從你的夢境中,獲得了一個答案。」
白笛把刀遞到了齊棠兒的手中。
「你如果想死的話,我們一起死吧。」
白笛覺得自己也瘋掉了。
齊棠兒說的夢境也影響到了他,他覺得對此如此地熟悉,甚至想要賭一把。
如果賭錯了,一起死亡也是不錯的選擇。
他緊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手中的刀插入了自己的心臟。
「那我們就賭,我們會再次見面。」
白笛身上的血瞬間浸紅了整件衣服,他的手耷拉了下去,身體也慢慢倒了下去。
齊棠兒腦海中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系統檢測中……」
「恭喜玩家齊棠兒通關s級副本【現實】」
「通關獎勵結算中……」
「恭喜玩家完成主線任務,解決了自己的執念,獲得積分3積分。」
「恭喜玩家在此次副本中表現優異,玩家等級不變。」
隨着這一道聲音的響起,記憶像是被打開一般,帶着恐怖遊戲中的,以及自己已經忘記的點點滴滴,一齊湧入了她的腦海之中。
而她也回憶起了真正的現實:她當時自殺成功了。
自殺后,她的腦海中出現了系統的提示。
系統說,她只要攢夠一定的積分,就可以回到現實,與想見之人重逢。
齊棠兒清晰的記得自己當時的問題:「可以抹除我和他的記憶,直到我回到現實嗎?」
她不想他在漫長的等待度過,那樣太難熬了。
系統答應了她的要求。
她來到了這個恐怖遊戲。
她並不會想到,失去記憶的他們會在這裏重逢。
茫茫之中似有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