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王頭
吱
老王頭將院門打開,將張鐵柱放了進去。
見老王頭開了門,張鐵柱將手中的磚頭隨手一扔。
「這就對了嘛。」張鐵柱換了一副笑臉。
「你個癟犢子玩意......」
老王頭氣的直跺腳。
這種纏人的混蛋最可氣了。
但偏偏他還無可奈何......
「老王......啊呸,王大師,我可靠您了!」
張鐵柱十分自來熟,拉着老王頭急忙往屋子走去。
「你,你慢點......讓我先關院子門。」
「......」
進到屋裏,張鐵柱將棉襖脫掉,打了個冷激愣......
「好冷啊,還是老頭......呸,王大師你家暖和!」
東北人都清楚,剛挨凍進屋,第一件事肯定是脫了外衣,那樣暖和的才快。
老王頭就自己住,生活的還算滋潤,條件肯定比張鐵柱家強的多。
他瞪了眼張鐵柱,沒好氣的說道:「你如果要叫王老頭,那你就直接叫......你老呸那一聲是啥意思?」
「忘了,忘了,習慣了,別在意那些細節,你趕緊幫我看看,老王頭。」張鐵柱擺擺手說道。
老王頭嘆息一聲。
這溝出了名的混球,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行吧,你跟我來。」
老王頭嘆了口氣,領着張鐵柱進了裏屋。
老王頭家很大,好幾間屋子,之前張鐵柱來過一趟,知道他有一間屋子裏專門供奉了神像和堂口。
果然。
老王頭將張鐵柱帶到了供奉堂口的屋子裏。
堂口是一張大紅布。
上面寫着各種名字,有胡家、黃家、常家、蟒家等......
這些就是傳說中的仙家了。
凡是供奉了的都會將名字寫在上面。
老王頭家裏供奉了好幾尊神像,但張鐵柱根本不認識。
這裏也屬於老王頭的辦公室,還有一套辦公桌,幾張椅子。
進了這裏后,老王頭拿出一把草香,走到堂口前點燃......然後***了香爐里。
張鐵柱留意了,他並不是一把***去的,而是分開插的。
每一撮三根,一共插了四撮。
12根,滿堂香。
插完香后,就聽老王頭嘴裏嘀嘀咕咕,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有些像外語,但又不是......嘰里咕嚕的。
如果是平時,張鐵柱肯定直接就問,老王頭嘴裏嘟囔的是什麼!
但今天......他十分安靜,不敢打擾到王大師!
他大腿還疼着呢!
王大師念叨完后,走了回來,坐在了他看事的位置上,凝視張鐵柱......
「咦?」
老王頭突然詫異了下。
「怎麼了?」
張鐵柱急忙追問。
王老頭雙眼一眯,但張鐵柱發現,他看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他的身後......
張鐵柱突然感覺有些怕,默默回頭,但卻什麼也沒看見!
「老王頭,你別嚇我!」
老王頭瞥了張鐵柱一眼,沒吭聲......
而是起身,又拿出一根香,點燃之後插在了香爐的旁邊。
「老王頭,你幹啥呢?說話啊!」
張鐵柱有些急了。
他懷疑這老王頭是不是故意在整他!
「別嚷嚷了,你急什麼,你後面跟了只黃仙......按規矩,進了家門,就得給根香火供奉。」
老王頭沒好氣的說道。
「跟了只黃仙?」
張鐵柱一怔,而後獃獃的問道:「是不是沒尾巴的?」
「對,你咋知道,你能看見?」老王頭詫異的打量起了張鐵柱。
「媽的!!」
確定是那隻沒尾巴的黃皮子,張鐵柱頓時就急了。
自己刺了大腿一刀,就是被這黃皮子坑的!
張鐵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直接大吼:「滾出來,偷偷摸摸的算什麼好漢,有種和老子單挑!!」
張鐵柱火力旺,一宿沒睡,依然很有精神頭!
「你,你......瘋了!」
老王頭被他嚇了一跳。
這癟犢子是來砸場子的?
張鐵柱咬牙,東看看西看看,但他什麼也看不見。t.
然後他問老王頭:「那黃皮子呢?」
王老頭愣了下,然後看向張鐵柱身後。
「他......他對你呲牙呢!」
張鐵柱:「......」
這種敵在暗我在明的感覺很難受。
張鐵柱氣憤不已,但他很清楚,這黃皮子不現身,自己拿它沒有半點辦法!
「媽的......黃皮子,有種你出來,看老王頭打不打死你!!」
老王頭:「......」
「我,我沒說!」
老王頭急了。
這癟犢子什麼屎盆子都往他腦袋上扣啊!
呼......
忽然,房間震動了下,四周的椅子、桌子開始顫了起來,像是地震了那樣!
「嗯,地震?」
張鐵柱一愣。
東北可是很少會地震的。
起碼張鐵柱活了24年就從沒遇見過。
「大仙息怒,大仙息怒啊......」
老王頭卻是急忙大喊。
這老傢伙急的不行,又氣又怨的。
漸漸的......震動沒了。
張鐵柱知道這肯定是那隻黃皮子搞的鬼。
他心裏也有些膽顫。
這黃皮子道行這麼高嗎?
都能弄出地震來?
「老王頭......你,你能搞定不?」
張鐵柱沒敢繼續叫囂,而是小聲問道。
但他發現老王頭臉色鐵青,像是吃了死老鼠那般難看。
「你先老實會行不?!」
「算我求你了......張大膽啊,你就長點心吧。」
老王頭一臉無奈道。
干他們這行的,什麼人都會見到。
有人敬畏鬼神,進到他這供奉堂口的屋子裏,甚至連大喘氣都不敢。
有些人膽大,無所畏懼。
但像張鐵柱這麼生性的。
老王頭還是第一次碰見。
不......第二次,上次張鐵柱也這個德行。
卦快算完了,張鐵柱人跑了,也沒給錢。
張鐵柱也老實點了。
他坐下不吭聲......
「說吧,都發生了什麼事。」老王頭嘆了口氣,問道。
「老王頭,我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回家,然後碰見只黃皮子......它還會說話,我就動手揍它......然後它就跑,還跑的挺快......」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獃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着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着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着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着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着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着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