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會說話的黃皮子

東北。

這片神奇的黑土地上向來有很多傳說。

其中最出名的那便是東仙。

狐、黃、白、柳、灰。

估計不用說，所有人也都知道。

但實際上，東北可不光。

並且.....和神話小說中也有很大的不同。

這是一處偏僻的小鎮。

家家戶戶日子過的還算富裕，小鎮靠着林子，木材廠很多，養活了大部分鎮民。

寒冬臘月的夜裏。

西北風呼呼的吹。

張鐵柱穿了件打着補丁的綠棉襖，手裏拿着個酒瓶子，栽栽愣愣的奔家走去，好幾次險些摔倒在地上。

「今兒老百姓，咱真呀真高興......」

「就讓秋風帶走，我的思念，帶走我的淚......」

「嗝......給我一杯忘情水......」

邊走，張鐵柱嘴裏還邊哼唧着各種跑調難聽的小曲。

今天是他24歲的生日。

出去和幾個好哥們喝到了後半夜才肯回家。

張鐵柱。

外號：張大膽。

因為這人從小膽子就特別大。

此人。

正直、勇敢、勤勞、陽光、好學、勇敢......

這些詞裏，他只佔了一樣：勇敢！

雖然沒做過大女干大惡之事，但好事幾乎也沒怎麼做過。

不過他為人仗義，所以朋友很多......

夜裏，路面上都是積雪，路燈昏暗，但在月光的照耀下卻一點也不黑。

三天前。

張鐵柱做了一個怪夢。

夢裏......

一隻沒尾巴的尖嘴黃皮子對他說。

在他生日這天會來找他，要借他的金口玉牙討喜，了結兩人當年的恩怨。

並且，在夢裏......

那沒尾巴的黃皮子對他還十分不放心，叮囑了張鐵柱好幾遍，甚至還演練了好幾場。

夢裏，張鐵柱就像是明星綵排那樣，一遍遍進行着枯燥乏味的事，他記得很清楚......期間，稍有差池，過程錯了，那黃皮子就拿個黃鞭子抽他。

張鐵柱翻臉好幾次，可是在夢裏對黃皮子無可奈何，只能被打！

張鐵柱不服氣，問黃皮子憑啥那麼折磨他，但黃皮子只回一句話：問你爺爺的！

黃皮子千叮萬囑，告訴張鐵柱，三天後千萬別出了差錯。

張鐵柱鬼使神差，在夢裏也都一一應下。

夢做完，張鐵柱人就醒了，並且胳膊疼腿疼。

感覺像是前一天跑了田徑萬米似的，渾身都快散架了。

那沒尾巴的黃皮子在夢裏說的話，張鐵柱記得格外的清晰，在腦袋裏揮之不去。

但在夢裏排練的事......很邪門，張鐵柱竟然忘了，只記得被打了！

張鐵柱十分納悶，自己好端端怎麼會做怪夢？

但他又沒當真。

畢竟......夢么！

誰沒做過啊！

管特么的！

他獨自住在鎮子南山頭的老舊平房。

張鐵柱迷迷糊糊，經過兩個衚衕拐口，還有半條街的距離就能到家了。

生日高興，張鐵柱臉上掛着笑，喝的迷迷糊糊，打算回家燒了炕，舒舒服服睡一覺......美美的。

忽然間......

張鐵柱前方不遠的柴堆下，冒出一團黃亮亮的東西。

「咯，會走的金子？」

張鐵柱打了個酒嗝，停下腳步，揉了揉眼，露出貪婪的目光，比偷看女人洗澡時眼睛還亮。

聽見張鐵柱的話。

那團黃亮亮的東西突然一顫，然後慢慢停下......

他緩緩的抬起頭，看向張鐵柱。

張鐵柱也愣住了，因為這玩意不是金子。

而是......一隻沒尾巴的黃皮子！

這隻黃皮子正一臉驚愕的看着自己？！

而且那驚愕的表情比人還像人！

張鐵柱迷迷糊糊的，他和面前的黃皮子大眼對小眼，四目對上了。

張鐵柱又揉了揉眼睛，露出吃驚之色。

因為他發現......

這隻黃皮子，似乎像是幾天前夢裏拿鞭子抽他的那隻！

這隻黃皮子體型不大，比老鼠大一圈，比貓小一圈。

張鐵柱能認出它來，完全是對方很有特徵，因為它......沒尾巴！

黃皮子俗稱：黃鼠狼。

學名：黃鼬。

一條大長尾巴基本就佔了一半身子了。

在東北關於黃皮子的傳說很多，不少人家供奉的保家仙其中就有黃皮子。

不少人也尊稱黃皮子為黃仙。

不光是東北，南方那邊也有很多黃大仙廟，香火鼎盛。

關於黃皮子的成語也很多。

比如：黃鼠狼給雞拜年。

黃鼠狼下崽，一窩不如一窩......

正常來說，生活在東北的人是很信這些的。

就算不信，小時候家裏的老人也會囑咐，告訴子孫後輩遇見了黃仙，千萬不能得罪。

張鐵柱記得他爺爺就囑咐過他。

可惜了......

張鐵柱從來不聽家裏的話，也不信鬼神這套。

沒辦法......他膽大。

那黃皮子最初一臉驚愕，然後開始呲牙，一臉的怒容。

半晌后，張鐵柱見到那黃皮子腦袋上冒煙了......

沒錯。

就是煙。

「咦？」

張鐵柱沒害怕，反而揉了揉眼睛。t.

黃皮子還會冒煙？

神啦！

「你咦什麼咦，老子幾天前告訴你的過程，你還記得不？！」那沒尾巴的黃皮子，呲牙說道，然後它站了起來，跟人似的在那跺腳！

它......說話了？

如果換個正常人，一隻黃皮子站你面前口吐人言，肯定會吃驚不已，驚呼出聲。

迷信點的也許會下跪叫聲黃大仙。

如果膽小一些的沒準直接被嚇昏過去。

但......本就大膽的張鐵柱，藉著酒精的他幾乎進入了無敵狀態！

「過程？」

張鐵柱撓了撓頭，愣了下，回想起在夢裏被打的遭遇：「你......打過我？」

沒尾巴的黃皮子傻眼了。

徹底傻眼了......

壞了！

壞了！！

怎麼辦？！

這個癟犢子竟然在這麼重要的日子喝高了！！

黃皮子懵了，今兒是它討封的大日子，如果出了事，那就得再修一甲子。

張鐵柱見黃皮子愣住，他上下打量着對方，越看越像。

沒錯......這就是夢裏拿鞭子抽他那隻黃皮子！

張鐵柱神色開始不善，微微活動了下脖子，將手中的酒瓶子往地上一摔！

啪

黃皮子被嚇得一激靈，猛然回過神來，它驚愕的看向張鐵柱。

就見對方擼起袖口要動手了！！

「張鐵柱，你......你別鬧，你好好想想......清醒點。」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獃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着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着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着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着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着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着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