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警局3連坐
這邊，雷洛剛和余豪聊了沒一會，就聽見了門外豬油仔的聲音。
“洛哥！”
豬油仔人還沒進來，聲音就已經傳了進來，推門看到余豪也在，有點詫異，又對他問了句。
“喲，阿豪也在啊。”
“警校畢業了？”
“正好洛哥這裏也需要人手。”
余豪站了起來，回了句，
“仔哥。”
“今天剛從警校出來，立馬就來找了洛哥了。”
“你好洛哥有事，我先出去。”
說完就打算往門外走。
還沒走兩步，就被雷洛叫住了。
“阿豪，你也留下吧。”
“豬油仔，阿豪現在不是外人。有什麼事就說吧。”
“好的，洛哥。”
豬油仔又繼續說道。
“昨天晚上，伍世豪來找我，說他現在跟肥仔超混了。”
“讓我代他給你說聲抱歉。以後有事儘管吩咐，他一定不會推辭。”
雷洛聽完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
“我記得他的傷才好了不久吧，怎麼突然就說跟肥仔超混了，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伍世豪應該不是一個不守信用的人啊。
說了跟他雷洛混，怎麼會突然改投他人呢？
豬油仔準備的很充分，事情他都打聽清楚了。
“我打聽了一下。”
“前兩天，伍世豪的兄弟，大威，在出去做事的時候，跑到肥仔超的賭場去賭，還偷了肥仔超的錢，結果被他給當場抓住了。”
“伍世豪為了救大威，被逼無奈跟了他。”
“伍世豪來找我的時候，頭上又纏了紗布，想來是又受傷了。”
“他的舊傷也就才好了不到三天時間，現在又為了他的兄弟受傷了。
也是夠倒霉的，衰仔一個。”
“還好，現在阿豪從警校畢業了，洛哥也有新的幫手了。”
“相信伍世豪那邊，洛哥有吩咐，他也不會拒絕的。”
豬油仔說了一大堆，把情況都解釋清楚了。
雷洛聽到豬油仔還在給伍世豪開脫，不由瞪了他一眼。
雷洛現在也是頭疼不已。
好不容易找到兩個得力幹將，剛對他們施完恩，還沒收歸麾下呢，就跑了一個。
流年不利啊。
他又看了余豪一眼，說道，
“阿豪，現在你也知道我的情況，你后不後悔跟我啊。”
真是天公作美，今天余豪來找雷洛的這個時間來的剛剛好啊。
本來雷洛有兩份期待的，現在就獨獨只有餘豪的這一個了。
直接超級加倍。
而且，在雷洛不算太得志的時期，余豪全心全意投靠他，可以算是雪中送炭了。
那在雷洛發達，成為總華探長之後的時間裏，余豪那不是要直接起飛。
余豪一臉堅毅的說道，
“洛哥，我不後悔。
伍世豪不跟你是他沒眼光。
我相信洛哥一定會飛黃騰達，比現在強一萬倍的。”
雖然余豪比不過伍世豪同鄉的身份，
但他畢竟是旗幟鮮明的投靠雷洛的人，與伍世豪的一句承諾相比，在他雷洛心中，余豪還是重要很多的。
“好。你放心，我雷洛發達之後，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你就跟着我發大財吧。”
雷洛開口就是一個大餅砸來，余豪也接着吃了下去。他甚至還想來杯八二年的可樂。
“恭喜洛哥，喜得強將啊。”
“今晚福臨門，為阿豪接風洗塵。”
一旁的豬油仔也適時的出聲，打散了沉悶的氣氛。
“仔哥，要恭喜也該恭喜我啊，能跟着洛哥混，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我走了狗屎運，能跟洛哥混，還不值得一聲恭喜嗎？”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說兩句好聽的話又不要花錢，把老闆哄高興了還能多得錢，何樂而不為呢。
節操，那是什麼東西啊。余豪表示他沒有這麼正規的東西。
雷洛兩人都笑了，伍世豪不來的壞消息，所帶來的鬱悶之情也煙消雲散了。
雷洛心想，一個黑道混混而已，又不是缺了他伍世豪，他雷洛就掌控不住黑幫了。
混黑的人多的是，換一個聽話的就行了。
“阿豪，你覺得我現在的處境怎麼樣？你對現在的警隊有什麼看法？”
剛說完，雷洛就後悔了，他余豪一個剛剛進警隊的人，能有什麼高深的建議啊？
不過話已經說了出去，雷洛還是看了看余豪，就當是一次面試吧。
見雷洛真的有，讓他回答的意思。
余豪沉思的一番，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想來洛哥也發現了，目前警隊的華人，到了探長一職就走到頭了。鬼佬們不允許華人獲得更高的職務，甚至於探長都是他們專門為華人設計的這麼一個職務。
所以在成為探長之後，更多的是換個油水足的轄區賺錢，亦或是掌握更多的華人警察的話語權罷了。”
“但這兩條路，第一條，離不開那些鬼佬長官們的支持。第二條，離不開下面兄弟們的支持。而且這兩條路都需要消耗大量的金錢。”
“洛哥目前的處境，雖然也是探長，但筲箕灣的油水不豐，給上給下都力有未殆。”
“所以對洛哥來說，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換一個油水豐厚的轄區。當然，這離不開鬼佬長官的點頭。這個就只有拿錢砸了，用足夠的錢砸斷他們的脖子，他們自然就會點頭的。”
“但筲箕灣油水少，能給鬼佬的錢自然也不多。這就陷入了死循環了。”
余豪頓了頓，看見雷洛和豬油仔都滿臉錯愕地看着他，又接著說道，
“這時候，還有另外的兩個辦法。”
“第一，找一個有錢的大撈家，與他合作，讓他出錢支持洛哥。”
“第二，找一個有權的人，這個人要有足夠的影響力，能夠左右鬼佬的決定。有他支持洛哥的話，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這是我能想到的解決辦法，就看洛哥怎麼選了。”
其實，余豪給出的這兩個辦法實際上只有一個。不過是他為了突出領導的聰明遠見，才給出了兩個讓雷洛決斷。
余豪說完，就看着雷洛，等待他的答覆。
雷洛思索了一會，就緩緩說道，
“阿豪對警隊的看法很到位嘛，沒想到你還是個智將。”
他先是誇了余豪一句，又接著說，
“你說的這兩條路，其實只有第二條路能夠走通。”
“如果找一個有錢的大撈家就能解決我目前的困境的話，那我早就不在筲箕灣了。”
“你能找個大撈家，給鬼佬送錢，顏童就能找更多的大老闆，給鬼佬送更多的錢，然後把我的調任之路徹底堵死。”
雷洛難得的高興，提點起了余豪來。
“而且你說的這些也有問題。”
“第一，香江區目前的探長之位是一個石頭一個坑。鬼佬為了防止我們華人做大，雖然會隔一段時間就在不同轄區之間更換探長，但油水足的那幾個轄區都輪不到我。
而且，目前警隊裏沒有聽說有哪位探長要退休了，年紀大的倒是有幾位。”
“第二，要找一個有權有勢，並且願意支持我的人，不是那麼容易的。就算我眼巴巴的湊上去，別人也不一定瞧得上眼。
除非找一個在香江區還沒有根基的人。”
雷洛說完，就看見余豪一臉笑容，似乎有新的點子。
“你是不是又有什麼想法。別憋着了，說說看。”
他笑罵了余豪一句，難得的，跟他開起了玩笑。
余豪直接把他兩天前，在警校里看到的報紙遞給了雷洛。
版面上，大字標題寫着，
“華人的驕傲，太平紳士，周爵士今日歸港！”
這位周爵士以前一直是在英國本土做生意的，現在他回香江並且要在香江定居。
“可是以我的身份地位，也攀不上太平紳士啊。他來往的都是港督，大老闆，警隊警司處長這些人。”
“以他周爵士的身份，巴結他的估計能從九龍排到新界。我的身份並不佔優勢。”
雷洛又有了新的問題。
“洛哥，直接巴結周爵士當然沒希望啊，我們可以曲線救國嘛。”
“隨周爵士一起回來的，還有他的女兒嘞。以女婿的身份與他聯繫，還怕他不幫洛哥你嗎？”
余豪指着報紙上的照片，周爵士身後的一個女人說道。
雷洛看了看，若有所思。
“這倒是個辦法。”
豬油仔在一旁立馬出聲附和，
“洛哥，你可不能讓咱們的華人明珠落到洋鬼子手裏啊。
追周小姐這艱巨的任務，就交給洛哥來完成了。
到時候，事業愛情雙豐收，一定是個美談。”
說完還撇了余豪一眼，就是你小子要搶我頭號馬仔的位置是吧。
沒那麼容易。
余豪沒有回應豬油仔的打量。
雷洛看着豬油仔，笑了笑，沒說話。
他又看向了余豪，說道，
“那現在就是另一個問題，沒有大油水區的探長退休。”
他目光里充滿了讚許之意，畢竟他是真正在為雷洛出謀劃策，而且方法可行，他雷洛也樂意做這些。
“洛哥，仔哥，你們消息靈通，而且了解警隊，有沒有聽說過那些探長過幾年就會退休的。”
豬油仔想了一會，沒有頭緒。他還是對道上的消息比較靈通。
雷洛想了想，還真讓他想到了一個，油尖旺區探長其利夫，他還有一年多點的時間就退休了。
雷洛直接把這個消息說了出來。
也許，這就是他雷洛的機會。
三人很是高興，又一起商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