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小鬼開車
後來,我了解到,孟總把那個項目轉出去了,好像是轉給了一家外地的公司,我猜她這是玩了一手借力打力,引虎驅狼,讓這家公司跟搞她的人斗,她站邊看熱鬧,如果機會合適,她一定會下場聯吳抗曹,搞個商戰版的三國,也一樣刺激!
商人,都挺狠、挺陰,都是笑呵呵的摟錢,捎帶着整人,整的人傾家蕩產!
我這次又接了個小活,這不,他開着一台美洲虎來了……
小伙挺精神,留着小短頭,只是兩個眼,有些陰鬱……
他接上我,“吳哥,我就是喜歡玩車,手頭一般,看上這車就買了,車販子也跟我明說這是個事故車,我也沒在意,因為車況挺好,沒大修,三大件完美,還不貴,我就提了,可開回來,就出了咕咕了,整天,尤其是晚上開車,總覺得車上陰冷,還有個說話的,挺磨嘰絮叨叨的,就像一個老師傅,總想着指點我開車的意思……後來,查了一下,這個車上,死過人……你說咋弄啊,哥?我確實挺喜歡這車,再說退車,賣了,都賠多少錢,我這陣,買賣不好做,也沒弄倆個……所以,你得幫幫我……吳哥!”
我摸摸座椅,瞧瞧頂子,“准新車,你買着了,這個事,好辦,晚上我陪着,能談最好,不能呢,我就治治唄,呵呵,咱就是干這個的,不滿意不收費!”
找了個荒地,停了車,我倆閑坐着玩手機,等着黑天半夜……
小伙有點哆嗦,“吳……吳哥……我需要拿傢伙不?寶劍啥的,你不用啊?”
我樂了,“我一般都打太極,再就是動嘴……你車上這個,他沒惡意,他就是喜歡叨叨……”
十二點一過,車內刷的自動開了空調,拔涼拔涼的!
小伙看看我,指指空氣,很輕的聲音,“他像是來了……就是這種感覺,這寒氣……”
我沖小伙搖搖頭,我點了一支煙,對着虛空一甩……
那根煙,在半空噘着,彷彿有人張口接住一般。
我衝著方向一抬手,“開車啊,朋友,我也坐坐副駕,試試你這技術!”
那個虛影里的煙頭,一個傾斜,像是點頭,車子開始起步,換擋,加速,打輪……
後座的小伙死死的抓着車拉手,這特么的鬼打舵開夜車拉客,真是敢玩啊!
我拿出一個日照綠的茶葉盒子,開開蓋,“你想繼續開車,我給你找個主,這個小伙,不適合你!你今天開下來,跟我走,明白?!”
那支煙,繼續點點頭,代表同意了。
還別說,這鬼車手的車技真浪,又快又穩,甚至把紅燈讀秒的點,都算進去了。
這種掐點,預判,路線規劃,手感,精確計算,平順穩妥,絕對是老司機了!
車子轉了一圈,又回到原地,那煙也燃盡,隨着煙頭落下,盒子蓋上,車門的溫度正常了,我拿着茶葉盒,“好了,他,我帶走,這個事我給解決了,你穩當點,別像他,活着不小心,沒了還挂念着開車,人,都是不珍惜,都是自己作的……”
小伙急忙點頭,“那哥,麻煩你了,我給轉賬……”
我沖他擺擺手,溜達着,吹着小風,曬着星光,往家走……
我一手扒拉開手機,夜網上,還真有招夜車司機的!
我立馬給他發了信息,“我有個朋友,只要管煙管飯,他就能上,可以,請聯繫我,可以試班。”
很快那邊迴音了,“我是招一個特別的司機,一般人可不行。”
我回道,“guihun行不行?”
那邊,“可以,我要的就是特別體質的!現在可以交班嗎?”
我掛了電話,樂了,“哈哈,成了,我這都幹上中介了……”
我來到過境路,靠邊等着……
一台大車,一下子剎住……
司機從車窗探頭,“上來,先試試……”
我把茶葉盒子給他,“你不怕嗎?這可是真的鬼?”
“我除了怕窮,別的都不怕!請個鬼司機,比請人省錢!”
我沖他比一個大拇指,“你會算賬!有魄,夠膽,絕對能賺大錢!”
我又交給他一道我做的彈殼護身符,“這個預防,剩下的,你們交流,談價,我就不管了。”
大貨司機點點頭,“那謝謝吳老師,我給發紅包……”
隨着氣喇叭“嘀嘀”,夜車上路……
開大車,跑長途的,最怕疲勞駕駛,尤其是開夜車,事故多發,致死率高。
很多司機為了多跑多掙,都是很困了才停車補覺,更不捨得住宿賓館,因為睡一覺,少跑一夜的路,不僅多花錢還多費一天的時間,而省時間,就是多賺錢,也意味着高風險!
工廠,開車,加班就加錢,超時就容易出事,出質量事故,出工傷,出車禍,當然,也可以正常跑車,按時休息,按點下班,一樣,錢也是少了,不夠吃了,所以,為了更多的錢,只好加時加班加量,看似公平的計件計時,其實就是透支自己的身體,透支自己業餘的時間,這就是普通人艹旦的生活,無奈,奔波,卻又無法逃避!
這種小活的介紹,對我來說賺不了幾個,但卻可以多條渠道,開大車的,全國各地的跑,人脈,閱歷,眼界,都有,而且知道的信息,關係也多,他們這種跑車的,在古代也是在幫的,屬於行門,腳行,也是個很大的勢力。所以,我肯定得摻和一下,再說,多認識人,只有好處,沒有害處!
這不,又有個司機師傅給我聯繫我活了!
這個開車的,給我介紹了個老闆。
我按照地址,白天來到一家大酒店。
這個老闆范總很傳統,很江湖,求人辦事,好酒好菜好地方,這給的面子做的很足,我這個客人,給讓在主位上,幾杯老酒,一通好話,這頓捧,直接飄了,上頭了……
這范老闆,其實事也簡單,就是錢數有點大,他有一筆款子,四五年了,要不上來,因為那邊欠債的老闆,黑的白的,都沾邊,最厲害的是,他還有倆暗保,還是玩玄的那種。
而我就是給幫忙清欠,要個帳!
這一千個的大帳,有五個點的提成,前提是不能見血,不能死人!
老范前面請的要賬的江湖人,兩幫子,都被對方玩了,直接給折了,瘸了,倒真是沒出血,可真殘了,所以,本地的敢玩的手子,狠人,直接怕了,沒敢接這筆買賣了,而我這個守夜的,也是走夜道,既然混黑的玩不明白,就請我這玩玄的開壺上菜、挑門帘兒了!
這種挑門子的生意,就像老派的武館的挑戰,砸館,說白了,就是錢擺在桌面,講技術論手段,誰有本事誰拿走!
西山,出煤,煤黑,人也黑!
有煤,就有錢,有錢,就有人下死力賣命,有力氣,就好鬥,敢拼!
所以,我的這趟活,算是碰上硬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