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包吃住怎能行
女主管輕笑一下，“也是，有什麼好磨嘰的，你難道還會拒絕不成！”
夏尋皺眉。
女主管道：“那我直說了，我們這剛好缺人，我看你條件挺不錯的，給你個機會來這裏上班，待遇絕對比你現在要好。”
夏尋微愣，他還真沒想到對方是這個意思。
路過的王哥剛好聽到這番話，連忙給他使眼色。
夏尋道：“你能和我說一下，你們這到底什麼地方嗎？總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讓我答應下來吧！”
“呵，當然可以，你可以把這裏當成一家私人性質的會館，供人消遣娛樂用的。你的工作內容也就是充當一下侍者，服務一下客人就行了。”女主管言簡意賅道。
夏尋嘴角微扯，“不像你說的這麼簡單吧，我在地圖上可都看不到這裏的位置信息，如果光明正大的話，至於這麼遮遮掩掩嗎！”
女主管泛着詭異的笑，幽幽道：“因為來這裏消遣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她們很注重私隱的。
你要是個聰明人的話，就應該明白我什麼意思。只要這裏面的貴人願意提攜你，起碼讓你少走二十年彎路。”
女主管自信的看着夏尋，她不認為眼前的少年會拒絕，任何人看到這神秘的古堡，都會產生強烈的好奇。
而如果知道自己可以在這種地方上班的話，哪怕是當一個服務員，不少所謂的精英人士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更何況夏尋只是一個干苦力的，有這種機會，更應該抓住。
夏尋沉默了一會兒，笑着說道：“你還沒說工資多少呢？”
女主管有些不滿，在她看來，夏尋應該感激涕零的直接答應下來，能來這裏上班的，誰還在乎這點工資。
上班時間晚上8點到凌晨兩點，超出的算加班。”
夏尋皺起眉頭，又問道：“包吃包住嗎？”
“額，不包吃住。”女主管無語了，都啥問題！
“那不行。”夏尋這次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工資少點就算了，竟然還不包吃住。現在城裏生存壓力多大啊！不包吃住這點工資能攢下錢來嗎？攢不下錢俺啥時候能娶上媳婦啊！俺爹娘在天之靈可還想着早點抱孫子呢！
女主管愕然的看着他，像在看一個傻子。
一直在看戲的王哥噗嘰一聲笑了，搖搖頭走開。
半小時后，卸完貨的他們驅車離開。
駕駛室里，王哥一巴掌拍在夏尋肩膀，“你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那麼好的機會竟然不知道珍惜，你沒看到我一直給你使眼色嗎？”
“啊！”夏尋委屈的看着他道：“我還以為你是讓我不要答應呢，誰知道是這個意思啊！”
“我他···。”王哥一口氣噎在喉嚨口，說不出話來。
“嘻嘻，開玩笑的，我明白你什麼意思。”
夏尋寬慰王哥道：“我就是覺得那地方不怎麼正經，所以隨便找的借口拒絕那女人。”
夏尋又不是小孩子了，從小生活環境也是優渥，接觸的東西比一般人要多，他隱約知道那是個什麼性質的會館。雖然可能確實如那女人所說，能搭上貴人，少走上那麼一二十年彎路，但也有可能彎道里翻車，並且他心裏也不願意走那樣的路。
王哥一口氣喘了上來，忍不住罵道：“傻，你管它正不正經，能給自己帶來好處才是最重要的。人家要是願意要我的話，我連夜洗乾淨送上門去。”
夏尋嘿嘿一笑，“王哥老驥伏櫪，
猶有竟時。你要是願意，人家還不搶着要。”
王哥笑罵一聲，“滾滾滾，少拿我開涮。”
沉默一會兒。
“唉，你還是太年輕，我以前也和你一樣，心比天高，認為憑着自己能闖出一片天地。但結果呢，你也看到了，還不是這鳥樣。
這個社會，你除非有深厚的背景，或者異於常人很多的能力。要不然，你最後的成就其實已經可以看到了，基本上就在這一片打滾。”王哥將手落在膝蓋處比劃道。
“有很多機會，年輕的時候不珍惜，等到我這個歲數後悔的時候，早就已經晚了。那時候，你會覺得，所謂的堅持、自尊、臉面、都是很無所謂的東西，真真實實握在自己手裏的才是最重要的啊！”
夏尋不語，將頭靠在車窗上，看着馬路上連綿不絕的車水馬龍，周圍高聳入雲的大廈，心裏怔怔出神。失去了父母的他們，真的能在這個城市裏生活下去嗎！
是生活，不是生存。經過這段時間的工作，夏尋清楚的意識到人和人的狀況真的是不一樣的。
之前他接觸的人都是家境不錯的，很少為錢發愁。現在的他則接觸到了社會的另一面，這裏的人生活的真的很辛苦，他們沒有什麼娛樂，最多就是發工資的時候約着喝個路邊小酒，吹個牛打個屁，然後第二天又一頭埋進工作中。
他們不敢停下來，因為他們停下了，餓的不僅僅是他們一個人，還有家中老老小小一群人。
夏尋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這種生活，立馬就有一種窒息感將他籠罩。他不想這樣一輩子，他想要回到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而那樣的生活，需要錢。
或許，自己的拒絕真的是錯的！
······
一間豪華的套房內，女主管在和叫紅紅的女人彙報着什麼。-
紅紅面無表情的看着女主管，“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很懷疑你是否有在這裏繼續待下去的能力。”
女主管都要哭了，哀求道：“紅姐，我也真沒想到那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你在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完成任務。”
“行了，這個月工資減半，獎金扣除，下去吧！”
“是”女主管不敢爭辯，反而有鬆口氣的慶幸。
紅姐進到套房裏面，YOYO正窩在沙發里聚精會神的打着遊戲機，面前擺滿了各種水果零食，時不時的拿個葡萄塞進嘴裏，然後在扣扣腳丫子！
明明已經看過很多次這種場景了，紅姐每次看到還是會心生感嘆，眼前這女人明明已經三十多歲了，可是不僅外表如青春少女，就連心性有時候也是純真爛漫，叫人分不出那個才是真實的她。
紅姐還在想怎麼開口，YOYO一心二用道：“事情搞砸了。”
“是，我大意了。以為很簡單的一件事，沒想到那少年竟然會拒絕。”
“哦。”YOYO應了一聲，好像就只是隨口問問，至於所謂的心動更是沒有在提及，一切就彷彿是一個玩笑話而已。
不過紅姐沒有真的放鬆，她跟着YOYO已經很多年了，知道她真的不在意的話絕不是這個狀態。相反，她越平靜，越不正常。
未必真的是在意那個少年，更可能是事情沒辦成的惱怒。
紅姐道：“給我一個星期，我會讓你滿意的。”
YOYO本來平淡的臉一下子笑了起來，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