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趙高，你可知罪！
自始皇帝身患頑疾，卧床亦有數月之久。
數月未曾早朝，諸位朝中大臣也是樂得清閑。
伴君如伴虎，一步錯便是步步錯。
“你們說陛下此番突然下旨早朝，所為何事？”
一位在朝中擔任要職的年邁官員恰逢此時正與幾位同僚閑聊。
“據太醫院傳出來的消息，陛下的龍體堪憂，在此等節骨眼上召集群臣，怕是......”
一位大臣接過話茬，但是說到一半卻是戛然而止。
他很清楚若是自己當真繼續說下去，必然是仕途盡毀，性命不保。
“陛下龍體雖說欠妥。”
“但是我認為此番早朝應當不是此等事宜。”
“如今隴西一帶傳回來諜報，隴西郡郡守叛出大秦，投靠匈奴，坑殺隴西一帶大秦駐軍三萬餘人！”
“陛下此番興師動眾，怕是因此事而起！”
一位消息靈通的朝中大臣環顧四周過後，低聲對着同行的兩位同僚說道。
“聽聞那隴西郡郡守乃是趙大人的......”
“莫要多言，多言可不好啊。”
“我等也莫要揣摩聖意，諸位換上朝服，早朝便能知曉因果。”
因早朝一事，整個咸陽的文武百官皆是褪下常服，身着朝服，浩浩蕩蕩趕赴咸陽宮。
......
十三皇子寢宮。
贏祁坐在一張椅子上，看着遠去的太監的背影。
一臉惆悵道：“父皇數月未曾早朝，怎就在這個時候早朝？”
此時其耳畔一道聲音響起：“會不會是始皇帝發現了端倪？”
出言之人不是他人，正是破碗發家的朱元璋。
“應該不會。”
“雖說如今父皇久卧病榻，但是龍體尚還無恙。”
“哪怕朝中有人已經偷偷站隊，但是只要父皇尚在，餘威便在。”
“我相信沒有人敢真的有犯上作亂之心！”
贏祁搖了搖頭。
始皇帝威震六合，縱使如今年邁，但是餘威尚存。
即便如今的朝堂之上已經有人開始站在諸位皇子的身後，但是卻也是沒有人敢真的明目張胆支持哪位皇子登基。
他們不僅僅沒有這個能力，更是沒有這個膽子。
“先前聽你院子裏的那幾個丫鬟說。”
“隴西郡一帶貌似出現了問題，那狗屁郡守竟他娘的投靠了北方匈奴。”
“如今隴西一帶已經起了兵戈，死傷無數。”
“甚至有着三萬餘眾的流民正在南遷。”
“你說始皇帝會不會因為此事而動了怒？”
此時陸祁的腦海中再度出現一個聲音，混世魔王，程咬金。
“匈奴，小道爾！”
白袍兵仙陳慶之冷哼一聲。
緊接著說道：“只不過大秦如今已有流民。”
“古往今來，但凡出現流民，就代表這個朝代已經走向沒落了。”
“怕是始皇帝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啊。”
聽着幾人的話語，贏祁一聲長嘆：“既來之則安之。”
“罷了罷了。”
“今日早朝，換上乾淨的衣衫，前去麒麟殿聽聽便是。”
一直以來，陸祁皆是被朝廷中樞排斥在外。
故而此番也是陸祁第一次早朝。
......
胡亥寢宮。
“老...老師......”
“父皇不是病重嗎？”
“怎麼今日下旨群臣早朝！”
胡亥送走傳旨太監后，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地看向身後的趙高。
此時的趙高跪在地上，渾身上下顫慄不已！
“老師！”
直到胡亥的再一次呼喊，方才使其回過神來。
只見他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子，看着那扇剛剛關上的院門。
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
“陛下...陛下的身子......”
“理應不是如此啊！”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卧病在床許久的始皇帝竟是破天荒來了一次早朝。
而且還是召集群臣覲見！
“公子......”
趙高的目光落在了胡亥的身上。
兩個人的眼神交匯在一起。
皆是恐懼！
......
麒麟殿上。
文武百官早已身着朝服在此等候多時。
“呼~”
所有人的呼吸皆是尤為沉重。
數月來的第一次早朝，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都在一時間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到！”
伴隨着一聲尖銳的公鴨嗓響起。
只見始皇帝身着黑水龍袍，頭戴流蘇之冠的始皇帝在一眾太監的攙扶之下，緩緩走到龍椅旁。
他並未坐下，而是直起身子，面朝文武百官。
掃視許久之後，一揮衣袖，坐在了那象徵著整個大秦權力中樞的龍椅之上。
“陛下萬年！”
“大秦萬年！”
始皇帝落座，在場的文武百官紛紛跪伏在地上，叩首道。
“平身。”
始皇帝面露威嚴之色，俯瞰群臣，中氣十足道。
“謝陛下！”
滿朝文武緩緩起身，身軀微微前躬，面露恭敬之色。
“贏祁，這始皇帝不愧是千古一帝，如今已經性命垂危，竟是也能夠有着這般威嚴之氣。”
贏祁與朝中的幾位皇子站在隊列最前方。
此時的他腦海中響起了王莽的聲音。
緊接着另一個聲音隨之響起：“始皇帝的確不俗，只可惜他選的接班人實在是太差了。”
“雖說是胡亥篡改遺詔，謀權篡位，使得大秦二世而亡。”
“但是即便沒有胡亥篡位又如何，那長公子扶蘇性子柔弱，一介讀書人難道就能夠守住泱泱大秦不成？”
“最後大秦還不是覆滅在了大漢手中。”
出言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劉秀。
“呦呦呦，瞧把你牛的。”
“你東漢到最後還不是沒落了，還被瓜分成諸國。”
“要我說，還不如當時讓我的新朝將你們東漢取而代之。”
“要是有着我的火銃火炮，一統天下還不是指日可待？”
“什麼東漢末年分三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王莽撇了撇嘴，不屑一顧。
“切，穿越者......”
劉秀冷哼一聲。
對此，贏祁早就已經見怪不怪。
此時的他淺淺抬起頭來，仰視着龍椅之上的始皇帝。
“咳咳咳。”
始皇帝微微輕咳。
面容好似愈發憔悴。
“陛下...龍體要緊啊！”
趙高見狀，恭聲道。
“趙高。”
始皇帝目光在趙高的身上落定。
“臣在。”
原本站在胡亥身側的趙高站出隊列，拱手於身前，一臉恭維地跪伏在地上。
“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