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委託
“……應該說是大地母神教會的正式委託。”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恍惚了一下，在一張規格略大的椅子上坐正後，繼續說道。
“是後續的調查吧，需要我來配合，今天大概只是一個開始。”
阿德米索爾語氣平靜，接過手掌無法環握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沁香的味道直衝腦海，驅散了夜晚的疲憊，心緒也彷彿真的寧靜了下去。
“是的，今晚的行動出現了一些偏差，祂滲透的力量過於強大了，以至於藉助封印物的力量我也只能勉強維持不敗。不過這並沒有太出乎預料，能夠滲透如此多的力量進來，一定是有釘子安插了進來，我們需要找到它們……如果你選擇加入的話，委託的等級算作最高，報酬也是按此計算。”
忽略了神父語氣中的些許突兀，阿德米索爾放下了茶杯，不見一絲顫動，頓了頓，而後開口道：
“我們有相同的處境，也有相同的目的，那就先按金鎊來算吧，對了，委託過程中的花費是報銷的吧。”
“當然，我的朋友。”
告解室里的兩排燭光映照下，神父臉上帶起了微笑，雙掌交叉握在了一起，眼眸中帶上了些許浮動。
“那些小事以後再說，先說說線索的事情，你們知曉的似乎並不多。”
阿德米索爾正了正坐姿，雙手交叉，直接進入了正題。
“教會在魯恩的情況你也清楚，而教會雖然是有一些懷疑的目標，但是具體調查卻總是沒什麼進展，那些東西說出來反而是一種干擾。”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鬆開了雙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臉上帶着幾分無奈與失望。
“那麼後續的行動就以我為主了，你是跟我一起行動還是……”
阿德米索爾瞭然，沒有多問什麼。
“等我將今晚的事情上報后，教會會派來新的主教暫代這裏的事務。不過後面應該沒有那麼著急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調查。”
“是啊，問題大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那我就先從碼頭的事情說起了……”
……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對於那晚發生的事情也是略有耳聞，只不過對於其中的一些細節無法做更深入的了解，在同阿德米索爾的交談中，他大概是知曉了其中的前因後果。
惡魔、魔女、極光會……
裏面似乎並沒有與大地母神敵對的那一位有關的力量，但一定有相應的引子隱藏在其中，於是接下來就有了兩個有關的猜測。
一是走私的那批貨物有問題，在阿德米索爾溜上船的感知中，貨倉里除了那個匣子外還是有別的非凡物品存在的，也許那批東西有問題。
二是當時參與的各方人員中有那一位的信徒或是被污染的“人”存在，而結合今晚的行動來看，A先生的問題最大，畢竟極光會的瘋子做出什麼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於是接下來的調查方向也就比較明晰了，一是想辦法得到那批走私貨物的清單，從中找出可能存在問題的非凡材料或者物品，雖然貨船已經被炸了的粉碎，裏面的東西也基本毀了個乾淨。
不過作為掌管走私渠道的兄弟會一定是知道貨物的名目的，不過麻煩的地方在於現在兄弟會應該已經歸屬於軍情九處的管轄了，想要接觸裏面的情報需要一些借力，不過這方面可以由大地母神教會出面申請和協調，當然，直接去找兄弟會的頭目協商也不是不行。
第二則是需要去尋找A先生，
不過首先需要確定A先生是否還活着，應該說是以“正常”的極光會成員的身份活着，今晚的A先生明顯已經被那一位侵蝕和墮落，那場雷暴明顯是與其有關的，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了。
這方面的消息同樣可以詢問今晚參與行動的幾個教會，所以調查的開始必然是需要大地母神教會出面去同黑夜教會和風暴教會進行協商獲取情報作為第一步的。
這是比較官面的調查方式，不過對於阿德米索爾來說第二條其實已經可以獲知答案了，他的占卜已經獲知了相應的結果，並沒有因為涉及高位格的力量而失敗。
A先生還活着，目前情況穩定，而占卜的媒介則是那張“倒吊人”的塔羅牌，它依然在A先生的身上。
不過，占卜的結果並不能說明真實的情況，它可以被誤導甚至修改，所以阿德米索爾暫時沒有進一步去占卜的打算。
……
“既然如此，-我等天明以後就去拜訪黑夜和風暴教會。夜已經深了，教堂有閑置的客房，你可以去那裏休整。”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結束了今晚的交談，起身帶着阿德米索爾前往休憩的地方，還順帶準備好了宵夜，然後便彙報今晚的情況去了。
……
“你大概也看出來我目前的處境了。”
阿德米索爾用平靜的語氣對着黃濤說道。
“你可以選擇離去的。”
“但是，你會選擇逃避嗎？我已經躲得夠久了。”
“面對無法對抗的存在，有逃避的選擇已經不易了。”
“時間已經不多了。”
“對你來說，時間沒有意義。”
“是啊，但‘我’的選擇如此。”
“果然，只有弱者才會選擇逃避，那麼我就暫時不走了吧。”
自黃濤復蘇之時起，他雖然根植與阿德米索爾的存在而存在，但並不是沒有辦法將自己割裂出去，藉此復活只不過是第一步罷了，後續還有很多方法可以獨立出去並且進一步割裂和以往所有的痕迹，徹底擺脫過去的一切以新的身份活着，這便是一次徹底的逃避計劃了。
事實上，第二步早就可以開始了，只要在復蘇的那一刻以那張“戀人”牌為媒介，讓序列3的“預言大師”藉此窺探命運，將他的存在偷竊出來，並用神秘學的儀式固化在一件憑依上，這一點在“水銀之蛇”的注視下並不難完成。
只不過，黃濤在復蘇時便拒絕了這麼做，選擇了繼續隱藏，隱藏並不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