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凱旋
黑暗消失之後，我一下子又受不了周圍的光線了，又過了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事實上，現在的光線更明亮，比之前亮了起碼有五倍甚至三倍，我懷疑那時候我頭頂上應該就有帝皇洞窟的複製品擋住了光線，現在這個光度才是正常的。
我非常惱火，自言自語了一句：“早知道要一個不需要適應環境變化的權限了……”
說真的，這確實挺煩的。
我無法想像，把一個遊戲做到跟現實世界看起來別無二致，或者乾脆說完全一樣，需要多少資源。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個遊戲世界的建造者，恐怕也是下了很大的成本的。
這絕不是通常意義的遊戲，它們確確實實建造了一個完整的世界，足以容納整個宇宙的一部分生命的另一個宇宙。
而我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向原本不可能的結局進發，徹底結束這一切。
過去已經無法回頭，現在我要做的，我能做的，只有一路向前。
適應了光線之後，我看了看地上，有一個銀色的圓球，應該就是之前“小白”通過系統指令給我弄的所謂全遊戲最好的裝備。
“這怎麼用啊？”我把圓球從地上捧了起來，結果它突然當著我的面解體了，變成了無數懸浮在空中的方形碎片，隨後，這些碎片就排列成左右對稱的兩部分，自動往我身上拼接，最後在我的肩膀部位的皇帝服上形成了兩個尖端朝上的，尖尖的銀色長角。
這兩個角看起來倒是挺帥的，就是我還是不太明白，這東西應該怎麼用呢？
就在此時，我聽到有什麼東西在我身後正向我走來，我回頭看時，看到了一隻巨大的黑色野獸。我也不清楚這是什麼，總之就是很大，像是野豬之類的，有濃密的毛髮，長着巨大的獠牙。奇怪的是，它發出聲音相對來說很小，此時它已經距離我很近了。
因為我自己知道剛剛被自稱小白的聲音賦予了不死的能力，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我完全不慌。
“正好，我就用你來試試吧。”
說完，我轉過身來正對這隻比我高很多的野獸，只是想着最適合幹掉它的方式大概是從正中間把它縱向劈開，結果，我肩膀上的兩隻尖角突然就飛了出去，融合成了一條細線。這條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細線，以極快的速度從半空朝着野獸的身體壓了下去，碩大的野獸瞬間被這條細線從正中間縱向劈成了兩半。被切開的身體，向左右兩邊分開倒了下去，它是如此之龐大，以至於地面都猛地震蕩了一下。巨量的各種液體，跟洪水一樣從剖面涌了出來。
“哇……”這個過程太快了，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在我感慨的時候，那條細線已經變回了尖角，回到了我的肩膀上，表面光潔如新。
這就是這個遊戲世界最強大的裝備——雖然只能用某種見不得人的作弊手段獲得，不過，我很喜歡。只要有這個，什麼敵人都無所謂。
……
雖然理論上我現在已經是天下無敵了，我還是不知道我在哪裏。不過，我現在沒有任何生存方面的顧慮——就剛剛這頭野獸，都夠我吃好多天了。
我的時間充足的很，但是我不知道現在的我還能不能使用我以前的能力，比如直接和大賢者對話。
我有一段時間沒有和她直接對話過了，我對着自己微微發光的右手說：“大賢者？你應該能聽到吧？”
過了一會兒，她回話了：“我在。
皇帝陛下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了？”
“我……我遇到了一些問題，迷路了。你知道我現在在哪裏嗎？”
那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怎麼你在這麼遠的地方？你居然在敵人的大陸中心！”
“啊？！我真到這地方了？算了，那個……你能把我接回去嗎？”
她說：“你瘋了嗎，就算我可以藉助地下的流火在所有的地面自由前進，可是你會被燒死的！”
“不，不會的，現在的我是死不了的。咳！朕，以塔西婭之國皇帝的名義命令你，立刻來到朕的身邊！快！”
我剛剛說完話不到兩秒，就覺得身後突然一熱，回頭一看，大賢者真的來了。
我問她：“你還真來這麼快？”
她對我說：“皇帝陛下，你確定不會被燒死嗎？我可要帶你回去了。”
“應該……死不了……吧。”
說真的，對於之前的事情，我現在還不太確定：雖然我擁有的作弊武器是真的，可是那個叫“小白”的傢伙是不是沒有全說實話呢？
想知道也簡單，只要我走地下的“火焰通道”沒被燒死，那就說明她說的是實話了。
而大賢者倒是沒有過多阻止我，她真的拉起我的手，從地面被她燒穿的冒着紅光的洞口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時候，我感覺全身一瞬間非常疼痛，是無法忍受的劇痛。不過，也就疼了那麼一瞬間，我眼前的赤紅光芒就變成了炎火大陸的景象，我被火之大賢者拉着手跳出了地面。
“啊！”落在地上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剛剛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現在的我毫髮無損，連衣服都沒有一點兒破損。也就是說，之前那個叫“小白”的神秘聲音，說的全都是真的。
……
不管怎麼說，我從地下流火中瞬間穿行了兩個大陸而沒有事，這件事直接改變了大賢者對我的看法。現在，她對我的態度比之前要好多了，以至於當塔西婭感應到我的位置而飛到炎火大陸接我回去時，大賢者一開始甚至有些不太想讓我回去。
她是這麼說的：“你是獨一無二的，真正的皇帝陛下，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雖然我知道你有不得不離開的緣由，可是我真的不想讓你走……”
我對她說：“話雖如此，我現在也得回去才可以啊。再過一個月吧，那之後我就沒有什麼事情要忙了，我會來這裏住一陣子的。”
我不光是這麼說，我確實是這麼想的。而塔西婭……好像又有些吃醋了。
在帶我回去的路上，塔西婭一言不發，落地之後她還是一言不發，以至於我都有些害怕。
此時，皇宮的時間大約是剛剛到下午。
後來我受不了了，問她：“你到底怎麼了啊，之前還要趕緊帶我回來，現在你倒是跟我說說話啊？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說啊？”
她咬牙說了一句：“不用多說了……總之，你沒事就好。去見你的大臣們吧。”
“……”這時候，我突然有了疑問：
如果這確實是一個遊戲，那麼，塔西婭和大賢者之類的這些首領級的強者，到底是普通玩家(被抓來的小白鼠們)在扮演，還是遊戲程序生成的角色呢？
如果是程序……有可能和生命表現得一模一樣嗎？塔西婭會吃醋這一點，也是從無到有表現得越來越明顯的。
相比之下，大賢者也是逐漸對我的好感變強烈的，不過經歷了剛剛的事情之後，似乎她對我的感覺一下子變好了很多，從這一點來看，她可能是某個程序吧。
我對編程那些事情不了解，可能有辦法讓一個程序表現得跟一個活靈活現的生命一樣吧，我也沒法直接問塔西婭，那就穿幫了，現在可沒有帝皇洞窟來掩護我，就算我有很多問題想問她，我也得跟之前聽到歌聲一樣憋着不說。
不過，我還是願意相信她是生命體的。
總而言之，我現在從帝皇洞窟回來了。此前說沒辦法裝下去的維夏，對我膜拜到五體投地，他高大的身軀完全趴在了地上，看起來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滑稽感。
我問他：“維夏，你現在認可朕是皇帝了嗎？”
他站了起來，毫無迷茫地對我說：“吾皇，您毫無疑問是真正的皇帝。”
“那就好。不用再準備一個月了，抽調精銳之士，明天夜裏，朕要親自出征。憑朕如今的實力，踏平區區迪庫塔之國，不足掛齒！”
以前，維夏是一定會阻攔我的，現在，他直接對我說：“遵命，吾皇！”
“嗯，立刻去做吧。之前我們雖然準備了一個月的物資和武器，武裝全軍肯定是不夠的，如果只武裝軍中精銳，斷然綽綽有餘吧？”
他說：“吾皇所言，絲毫不差。”
“那就這麼做吧。戰場只需要精銳，不需要庸庸無為之輩，那是徒增傷亡！”
於是，在我的授意下，當天夜裏，塔西婭城中的守備隊一起集結到了天王宮懸崖下方的空地上。
我讓每支部隊的負責人進行了簡單的篩選，比如讓兩個戰士面對面全力互毆，看誰被打了之後爬起來更快，或者誰一下子躲開了對方的攻擊，雖然篩選的方式看起來簡單，但是有用。
事實上我並不需要他們多能打，我只需要他們能儘可能地存活下去。
如果他們之中，有活生生的生命，那自然是犧牲越少越好——我倒是想一個人也不帶就跟塔西婭一起衝過去，可是，這有風險。
相對於可能的風險，挑選精銳是更好的解決方法，起碼我是這麼認為的。
很快，一半的人就被篩除了。剩下的人，我再次下令進行了篩選。
第二次篩選之後，差不多精銳就篩出來了。基本上現在在這裏的，要麼是很靈活的，要麼就是特別耐打的，有很多傳統意義上的精銳：也就是那些特別能打的，反而沒有被篩選進來。
那些傳統精銳，在戰時守護國土就好，不需要他們出征。畢竟，我可不希望敵人和我們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