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我是誰,阿琴嫂子?
海水打在我的腳踝上,我從一個海灘的邊緣爬起來,太陽曬得我腦殼昏。
不遠處有一個黑色和透明琉璃相間的小鈴鐺,我把它撿了起來,我覺得這個東西肯定對我很重要,但為什麼重要我不知道。
現在我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我是誰?
我為什麼在這兒?
我們都記不住了,我腦海中只有一個叫做阿琴嫂子女人的身影。
四周的沙灘上沒有一個人,我去水坑旁邊看着我的倒影。然後再看看我的手。
水中的倒影和稚嫩的手,看着我最多不超過18歲。
我使勁想使勁想,我終於想起來,我似乎有個老婆,就是那個腦海中叫阿琴嫂子的女人。
但是很奇怪,我這個老婆似乎是40歲或者是50歲了,因為我記憶她是一個有皺紋的中年婦人的樣子,又是一個穿着大紅毛衣的少婦模樣。
為什麼明明我不滿18歲會娶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太太做老婆。
現在我的身體看上去,絕對不會超過18歲的,那我們是幾歲結的婚,我記不起了。
按照我推算的話,我是8歲的時候,娶了30歲的老婆嗎?
難道是我家很窮,我是他的童養夫嗎?
我坐在沙灘太陽下,想了半天想不清楚,就只能離開沙灘,去找地方喝水了。
我發覺這地方有些字,我不認識,然後這些有些人,他們說的話我聽不懂。
但是我走到一個公園的地方,我終於找到一個喝水的地方了,那裏有一個向上噴水的水龍頭,可以喝水。
喝完水我肚子很餓,我往褲兜裏面掏東西,似乎是掏到了一張錢。
這是一張灰色的錢,應該是可以在這裏用的。
雖然我不清楚到底可以買多少東西,但絕對是可以用的。
我走過這裏街道的時候,發現一群頭髮黃黃綠綠的男生在追着一個背着書包,頭髮紅紅的,帶着鼻環的女生。
他們手裏拿着鋼管,好像要打那個女孩。
我想着我該救救這個女孩,因為我覺得我可能是一個好人,要做一個好人該做的事。
我拿着路邊一個建築工地用的木條條,然後和一群頭髮染的花花綠綠的年輕人打了起來。
最後我還是打贏了,但我頭上流血了,流到眼角邊上,心裏感覺不太好。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力氣特別大,而且我被打傷以後,感覺不是太特別痛。
我告訴那個頭髮紅紅的女孩子,她鼻子上還帶着個小鐵環太難看了,我覺得女孩子不應該這麼瘋。
然後她跟我說話,我也聽不懂,她說的是他們本地的方言,我聽不懂,最後她也聽不懂我的話。
她拉着我比劃了一下,然後我擺擺手告訴她,我不懂她在說什麼,就走了,
然後我發現這女孩跟着我,但她沒有上前來,我就不管她了。
我去拿着我身上的一張灰色錢遞給賣香腸的人,什麼話也沒有說,他遞給我兩根澆着黃紅醬的香腸。
我發現那個紅頭髮戴鼻環的女孩還是跟着我,我把香腸給她一根,然後指指遠方,讓她走。
我吃完一根香腸,回頭一看,那個跟着我的紅髮鼻環女孩已經不見了,我想想可能她是回家去了。
我再次回到那個可以喝水的公園,在那裏喝水,然後找到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
這裏有好多人在草地上,用紙箱子躲裏面睡覺。
我也去垃圾桶找來紙箱睡覺,
用紙箱子睡覺晚上有點冷。
晚上我發覺我身上會發燙,然後燙到我難受,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我想可能是我生病了,但第2天起來我又沒生病。
我昨天被那些花花綠綠小男生神打傷的傷痕直接都結巴長新皮了。
真的是奇怪的很!
第2天中午點的時候,我沒有錢去買吃的了,我只能望着路過的人,看着他們手裏的喝得、吃的麵包、香腸、糯米糰子吧!
然後那個紅頭髮帶着鼻環的女孩子又來了,她給我送了一個放着一枚酸梅子的飯糰,然後笑着看我吃完,拉着我的手指指外面,讓我我跟着她走。
我猶豫了一下,我覺得不應該離沙灘太遠,也許那個叫阿琴嫂子的老婆回來找我呢!
最後這個紅髮的女孩給我比比吃飯的手勢,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可能她是要幫助我一下吧!
我肚子確實餓的厲害,我就跟只能跟她走了。
我發覺她是在一個馬戲團里的人,她有四隻手,表演一個扇着翅膀的鳥人。
我來到馬戲團,她給我塞了一個掃把,然後拿着我的手掃了兩下,然後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就笑着離開了。
我開始給馬戲團打雜了,我不能吃白飯,閑下來我就去沙灘邊看看有沒有那個阿琴嫂子來找我。
馬戲團這裏有很多表演的馬戲,這裏有很多長得奇形怪狀的人,大家會花錢來看他們,紅髮鼻環的女孩長了四隻手,平常她就把後背的兩隻手背在書包里,突然就伸出兩對白色翅膀來,大家就給她鼓掌,但也有朝她扔東西的人。
我去護住她的時候,她還擺擺手,比着手勢,讓我不要護着她,人家就是丟東西砸她才花錢的。
馬戲團里,有的人還長了兩個頭。
還有一頭會說話的驢子,最後表演完有一個小侏儒會從驢子馱的馬籮跳出來跟大家打招呼。
看樣子是他給驢子配音,但是後來我發現這個驢子是自己真的會說話。
它好像會說我們那的話,因為他聽得懂我說話,它問我是不是也是玄門中人啊?
它觀察我好幾天了,我告訴他我不知道什麼玄門中人,我只知道我有個老婆叫阿琴嫂子。
我問驢子知不知道我說的哪裏話,是哪裏的人?
驢子說我可能是海對面的那個大國家的吧,它就是在那裏學的說話。
我分清楚了我家在哪兒!
我很高興!
我和驢子學了當地的方言,我知道自己在霓虹,而且我知道了那個紅色頭髮鼻環,四條手臂的女孩叫惠子了。
惠子要出門,把自己背後的兩隻手背在書包里,她帶着我去繁華的商業街,我也被她弄了一個藍色的頭髮,耳朵上訂上了小鐵棒。
她還給我買了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褲,我告訴她我不喜歡。
惠子說我應該嘗試新形象,不要沉迷在過去。
她說很喜歡我這樣,這才有年輕人的朝氣。
惠子之後就天天拉着我出去了,她很喜歡招惹那些街溜子一樣,把頭髮染得花花綠綠的年輕人,每次我們都被他們追的雞飛狗跳。
惠子說必須要給這些人一些教訓,他們居然收老婆婆的錢。
我想想,我是個好人,所以我覺得惠子做的不錯,我誇了她,她抱着我說真高興聽見我這麼說。
在馬戲團打掃衛生大半年,我攢了一點錢,我告訴惠子,我要走了,我家不在這裏,我要去找我老婆了
她就問,能不能不回去了,我老婆可能是一個有一個50歲的老太婆了,我要去給她養老嗎?
我告訴她不行不行,我必須回去,我覺得回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對阿琴嫂子記憶深刻,這個女人一定對我很好,我要回去給她養老。
我說完,惠子就悶悶不樂的走了,這個女孩情緒一向變得很快,我就當她離別的感傷了。
我告別馬戲團那天,惠子似乎是生氣了,她沒來和我告別。
我頂着遮雨的陣笠,按着地圖走在海邊一片湛藍天空的黑色公路上,我要走到霓虹的最西邊,然後坐船去對岸那個五千年文化傳承的大國家。
半路上,一個黑色長發,背着竹簍的女人騎着驢子走到我旁邊,溫柔的說,可以和我一起去海對面的國家。
我有點不敢相信,這個騎着驢子的溫柔女人,是那個和小流氓打來打去的惠子。
惠子囂張的笑着說,她把馬戲團會說話的驢子偷出來了,我們可以一邊表演,一邊攢路費去找我的那個阿琴嫂。
惠子問我要不要帶上她,我現在去找我老婆的話,等找到的話,她如果老死掉了,惠子說她就給我做老婆。
到時候就算找到了,她也可以和我一起幫她養老。
我猶豫了一下,我說可以答應她,惠子說她很高興。
然後我就牽着驢子,惠子就坐在驢子上,我們沿着公路往最西邊去。
我打聽過,對面的那個國家很大,惠子說沒關係,她可以等,一直等到我確認了那個阿琴嫂子的生死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