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大魔破封
我和八婆,小師叔,大師伯,小師姑一起參加完玄門大會以後,我們算是為全指派揚名了,大概算是吧。
雖然我感覺揚的有可能是惡名,但是總之算是揚名了就對了。
我們又開着麵包車,花了15天,然後回到了六盤溪水鎮。
我小師姑也來了,去看看大師伯的媳婦,來我的香寶蠟燭店逛一逛,她告訴我祖師爺的像有灰了,讓我用點心。
小師姑在六盤溪水鎮逛了幾天,小汽車就把她接走了。
回來的時候,阿琴嫂子告訴我,這次我們回來的還是早的,然後晚上我又拖着阿琴嫂子去辦事了,一百天不見她,我又發覺我很想她了,阿琴嫂子說也很想我呢。
這種平靜的生活。就一直很平靜了,其實生活中沒有這麼多的意外事情來發生,我覺得這才是我的正常生活呢。
這種日子我過得很舒心,差不多是過去了兩年還是三年,二寶都差不多要讀初中了。
然後平靜的日子又突然發生變化了。
大半夜的,我們這突然來了一個大地震,我衣服都沒穿,拖着阿琴嫂子,拎着二寶就跑出來了。
四周的房子都震倒了,我看得是那個房子倒的只剩下個木架子,然後屋頂上的瓦片還有土牆全部散一地,我的人被砸傷了,看着死的人不多,但到處是血糊糊的人。
之後又地震了兩下,這下大家都只能睡大街上了。
後街的房子塌了,只有香寶蠟燭店好像整個房子都是木頭建的,也沒塌,但阿琴嫂子說不安全,就住外面了。
第二天白天,我還要去幫忙救人的時候,八婆就來找我了,說不要再去管那些事了,現在是我們該出來做事的時候了。
因為那個大魔已經破封而出了,我們現在去救也救不了幾個人,如果我們不管大魔的話,後面他會弄死更多的人的。
這時候我老爹就突然跑來跟我說,他帶着阿琴嫂子和二寶他們去找地方躲,叫我專心對付那個火焰大魔。
我有點詫異,我爹這種一天坐在門檻上,只知道抽水煙鍋的人,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玄門。
但是我來不及問了,只問了我媽,我爹他說我媽沒事,他安置好了。
八婆不再給我再和阿琴嫂子說話的機會,直接拖着我要去去剷除這個大魔了。
我和八婆,小師叔從鎮上直接跑到大龍潭來的。
這次來的人有我,我師傅八婆,小師叔,還有大師伯,小道士以及和尚也來了。
依舊是大龍潭,瀑布後面水潭後面的水庫,水庫後面的儲水潭,儲水潭後面的那個煤炭的大盆地。
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這裏的那個礦道已經變的紅彤彤的,好多煤炭狗已經在外面守着了,不讓我們接近礦道口。
我解開玄力封印,拿着龍角槍就要上去打煤炭狗,我想着先削弱的大魔的爪牙一波,
八婆攔住我,說不用再做這些無意義的事了,大魔已經破等而出了,現在他這種爪牙要有多少就有多少了,我們這種打是沒有作用的,不如留着全部力氣對付他。
我告訴八婆我知道了,然後我就攥着龍角槍,看着八婆的臉色是很嚴肅的。
小道士也緊緊的握着他的清風劍嚴肅了,我問小道士怕不怕,小道士說怕倒是怕,但是問題是,這是我們玄門中人該做的事,他師傅留下的道觀就在大龍潭,他沒有地方躲,也沒什麼可以逃避的地方啊。
我想着六盤溪水鎮這個地方,
就是我的家了,阿琴嫂子和二寶我媽都在這,我不可能讓大魔出來禍害的。
我看着小師叔直接也不笑了,我第一次見他不笑,他圍着八婆說著神色嚴肅的說著些什麼。
最後我聽着小師叔勸八婆要不行就走吧,但是八婆只是拿着桃木劍沒理他。
等到天擦黑的時候,那個礦洞一下子就炸了,然後一個像岩漿一樣的石頭人居然就站了出來,他帶戴着個鐵頭盔,有南城高樓大廈一樣高,通天貫地。
此時天色是很暗的,但它出來以後半個天空被他燒得紅彤彤的,好像白天一樣,能看見東西了。
他戴着的那個青銅綠的鐵頭盔上,有4個怪獸一樣的頭像,然後他說話嗡聲嗡氣的,我還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揮舞着一把雙刃着火的月牙斧,有一座小山大的斧頭,他好像說什麼蚩尤敗仗,蚩尤的兄弟,皇帝卑鄙之類的話。
他每走一步,整個大地都在晃動,留下一個着火的腳印大坑,太嚇人了。
八婆也不說什麼,桃木劍一甩,直接變成了十七八歲的少女,飛在半空中,就朝他臉上的眼睛打了上去。
八婆的紙人還散了一地,直接也和那個破封而出的岩漿大魔打在一起了,紙人碰到他身體,一下子就被燒着了。
小師叔的九十九把玄兵全部插在岩漿大魔身上着着火,沒什麼用。
大師伯倒是開着全知眼,然後讓岩漿大魔頓了一下,獃獃的停住了。
我拿着龍角槍,我不知道打哪裏,因為這個岩漿巨人感覺渾身冒着熱氣,然後有30幾層樓高,和冥土黑色巨人大小差不多的樣子。
我拿着龍角槍捅他腳趾頭的時候,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流出來的那個岩漿是熱烘烘的熱氣轟在臉上,我的手還被濺出來的岩漿給燙傷了,龍角槍還被燒得很燙手,我手上起泡了。
我的龍角槍的三昧火直接燒在他腳杆子上,什麼作用都沒有。
龍角槍綠霞霞的琉璃顏色都褪色褪完了,我好像都沒能把他指甲蓋撬下來。
四個鬼姑娘也被我叫出來了,都沒什麼用處,只能看着干著急。
她們的樂器打在岩漿大魔腳板上,都着火燒沒了。
小道士和和尚也是只能對着他的腳杆子照呼,沒什麼用。
突然我大師伯被煤炭狗咬斷了一隻左手,那個通天貫地的岩漿大魔又開始能動了。
他好像注意到我們地上的小人了,他小山一樣的斧頭向我們砸了下來。
我甚至看到,他燒的紅彤彤的圓球眼睛。
沒了一隻手的大師伯突然變成壯漢,分三個方向把我,小道士,和尚推飛了。
我以為大師伯沒了,結果他只是躲在一個着火的深坑裏,但是身上的毛全沒了。
我覺得全知眼不錯的,只要但凡身體有個好零件,就不會一下子就死掉。
但是第二斧頭,那個岩漿大魔直接砍我,這次沒有人來救我了。
我抵着龍角槍,不知道有沒有用,我還想和阿琴嫂子睡覺。
我睜着眼睛看他劈死我,或者說被砸死,我看着他的斧頭有點生鏽了,而且也沒磨過,應該不快的。
可是突然一個超級大的德髏棒抵住了那個大斧子。
天空飛來一個好大的紅色百寶袋,就和阿琴嫂子平常放針頭線腦的百寶袋差不多,只是特別大,有一座山大。
六盤溪水鎮的六道溪水長空化橋,在百寶袋的吸引下在天空匯成一股,向著岩漿大魔頭上澆了下去。
整個煤炭盆地頓時水霧瀰漫,然後岩漿大魔的行動變得很僵硬,似乎要凝聚成一個通天貫地的黑色石頭巨人。
天上紅彤彤的半邊天,也慢慢要暗下來了。
八婆和大師伯都神色複雜的看了小團山方向一眼,只有小師叔,我,小道士,和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之後小山一樣的德髏棒和百寶袋都朝着小團山飛回去了,我還想着那裏有那麼厲害的人,八婆怎麼不去找他來除大魔呢!
可是這黑色的石頭人又開始出問題了,他身上掉着黑色的石頭碎渣,岩漿重新從裂紋里冒出紅色的火光。
八婆神色突然平靜不着急上去打岩漿大魔了,她和小師叔說了兩句話,最後笑笑說不後悔認識他。
八婆直接讓我們全部退開,很快就沒事了,最後她還叮囑我讓我把全指派傳下去。
我和小道士攙着血糊糊的大師伯往煤炭盆地外邊走,和尚在我們身後,拿着我們的武器哼哧哼哧的喘着氣。
我們站在外面的盆地邊緣,我只看到一道細長的身影,突然拔地而起,然後纏在了岩漿大魔的身上,把他纏的一些光亮都沒有了。
我開始聞到一股好香好香的肉香氣,這香氣好像上次龍角片片熬出來的稀飯。
砰的一聲,那個黑色的石頭人崩碎了身上的黑色石頭,然後我發現他又把天空照亮了一半,一種冒油的滋滋聲響了起來。
小師叔真的讓我長見識了,他還真的是一條黑龍,一條被舅舅砍掉尾巴的黑龍,一條和小白龍從江頭打到江尾的黑龍。
他直接變成一條30多米的黑色的龍,直接把這個岩漿巨人盤起來,四個爪子直接洞穿了岩漿大魔的身體,牢牢的把他綁住了。
他脖子上的毛和鬍鬚都在着火,他四個爪子洞穿的地方在不斷的流出暗紅色的岩漿,和那種亮亮的岩漿不一樣。
我看着小師叔的表情是很難受的,因為他流眼淚了,但是他還是沒有叫出聲來。
八婆直接是升到半空中,她此時就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奶模樣,然後燒剩一半的桃木劍已經被她扔掉了。
她口中一直念着一段很繞口的詞,我直接是聽了一下,好像是《全指真解》裏面的一段。
然後我就看到八婆面前出現一頁金色發光的紙,她開始在上面這東西,最後寫完之後,這金色光芒的紙射向天空。
隨即天空化作一個大漩渦,有1萬道藍色的閃電,在裏面時隱時現的盤旋。
天空就是黑色的海,然後那1萬道閃電就是魚群,然後這一群閃電魚直接瞬間奔涌而下,從天上匯成一道洪流,劈頭蓋臉的澆在那個岩漿大魔身上。
最後那個岩漿大魔巨人倒了下來,變成了一堆碎石頭,填滿了半個煤炭盆地。
八婆的皮肉,在她往金色書頁上寫字的時候,全部裂開了,然後一具人骨頭架架寫完所有字,在半空中,她的骨頭變成了粉末,最後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堆青色粉粉。
小師叔化作的黑龍直接被埋在了石頭堆里,時不時露出半截身子,他渾身滲出着黑色的血,然後還有被燒焦的爪子,就和木炭一樣,斷的不整齊了。
我走過去的時候,看着他是真的有好大的。
他的黑色光禿禿的龍腦袋就有一層樓高,大概三米,然後他的身長有30米長,
小師叔說他也不行了,然後笑笑讓我念在跟他認識一場的份上,把他埋了吧,最好把八婆埋在他嘴邊上,他要和她說好多話。
然後他又看了我大師伯一眼,說過去的事也不能全怪他。
然後他就閉眼睛死掉了,我看着他的屍體有30多米長,八婆的屍體都沒了,只有地上有一堆青色的灰灰。
我心裏有點難受,也許是因為我要埋一條30米長的黑色沒尾巴的龍吧。
要是它能死慢一點,自己盤一盤小點,我就好埋他了。
我讓和尚送我大師伯去治傷,我就叫着小道士回道觀,隨便找了鋤頭,在大龍灘的煤炭盆地這裏,挖了一些土和煤炭,把小師叔的身子蓋住,然後把八婆青色的骨灰埋在他頭旁邊。
我還準備給他們立個碑,畢竟八婆是我師傅,我和小師叔處的不錯。
後來我去大墳上去買墓碑的時候,我發覺好多人在這裏,人家告訴我現在墓碑要的人太多了。
我要的話得加錢買,我去找阿琴嫂子要錢,然後發覺她已經回來後街了。
現在阿琴嫂子用以前的工具,在後街支了一個早點攤,然後免費給人家送稀飯吃。
我問阿琴嫂子前幾天他們去的哪兒了?
阿琴嫂子說我爹帶他們去了小團山,然後那裏好像住着個老瘋子。
還有一個年輕一點的小姑娘帶着些水果來看他們。
而且就在我們打煤炭狗的時間,那個年輕一點的小姑娘,當著她的面直接拿出一個針線袋,然後把六盤溪水鎮的6條河都吸在天上了。
阿琴嫂子問我那個年輕點的小姑娘是不是我們玄門中人?
我說也許是吧,叫她不要操心這些事了,現在一切事情都過去了。
晚上點,公家還送了一些大米來,叫阿琴嫂子幫忙煮給大家吃。
最後阿琴嫂子去看看菜市場那邊的攤子也還好,阿琴嫂子告訴我,有早點攤就不怕了,以後我們家還是找得到吃食的。
回來的時候,我忙忙碌碌折騰了兩天,我發覺我媽也死了,地震的時候就死了。
我爹就守這個棺材不說話,我也守着棺材不說話,守了第三天,我弟就回來了。
他知道我們這地震,打不通電話就請假帶着小彪女和女兒回來了。
我親自給我媽念的經,然我們父子三個接着守靈,一直守了七天。
第七天抬去山上埋了,我告訴我爹,我會養他的,我弟也說每年會給我爹點錢的,到時候就放我手裏,我幫忙照應一下他吧。
我告訴我弟不用擔心,我會照應好爹的。
最後我提了一句我後街的房子地震壞了,他那個小花園的房子在地震的時候沒有壞,我告訴他如果要回來住的話,也是可以的。
我弟告訴我,那個房子送我了,然後他就走了。
我跑去告訴阿琴嫂子,我們可以搬去我弟的小花園房子的時候,阿琴嫂子有點不高興。
二寶倒是很開心,有帶小花園的房子住。
阿琴嫂子說我媽走了,我爹在沒了,我和我弟的關係就淡了,我要要房子,以後遇到大事就不好得求他了。
那我說我去打電話給我弟,房子不要他的了,阿琴嫂子說不行了,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回來了,淡掉的人情,說不回來的。
其實我覺的怕不會,我和我弟關係很好的,有大事求他,他應該還是會幫我的,我叫阿琴嫂子不要擔心。
然後我叫着阿琴嫂子去睡那種墊子多厚的席夢思,舒服了,辦事的時候也舒服了,小彪這些人,真的是會享受了。
過了大半年時間,我們鎮上基本又恢復那種很平靜的生活了,然後到處都是公家是新建好的那種小樓房,刷着白色的那種那種沙灰粉。
這種房子自己出點錢,公家出點錢,就可以了自己住了。
阿琴嫂子又出了點錢,在後街買了這種自己出一半錢的房子。
阿琴嫂子說我們搬到團街心小花園的房子住,給二寶在後街留個小房子,以後他有本事么就自己換大房子,沒本事就好他住這個小房子了。
環繞六盤溪水鎮的六條溪水沒了,-小團山幹了幾百年的泄洪洞,突然有水冒出來一直流了。
鎮長又嚷嚷着要改鎮名,這次我不管他了,要怎麼改都不關我事了。
我香寶蠟燭店的房子沒壞,因為全是木頭建的,不知道為什麼沒被地震弄壞。
我拿着折元寶的錫箔紙,搬着小馬扎出門,想去找小師叔吹牛。
然後我才想起來,現在小師叔已經不會來找我吹牛了,八婆也是真的死了,我媽也死了。
只有大師伯,我,小道士還有和尚活下來了。
我還以為我會悲傷好長一段時間。
然後我騎着老恐龍去找找小道士,給他送兩個溏心大麵包,懸崖邊上看着太陽下山吹吹牛。
接着晚上跟阿琴嫂子睡覺辦事了,日子總是會過去的,悲傷也會讓日子沖淡掉。
現在我已經遺忘那種悲傷,只是偶爾會想起來他們,想起來和八婆說話,想起來和小師叔說話,想起來我媽這個煩人的老奶。
我的生活中似乎消失很多人,空出來了一些時間,但阿琴嫂子還在,她也開始有點像老奶了,我也開始用陰封印了。
阿琴嫂子說我老的快了,非要讓我閑着。
本來我不想閑着吃乾飯的,但是後來可以天天跟在她身邊,我就不去開香寶蠟燭店了。
自從我老了,念經的生意也好起來了,不怕賺不到錢。
所以我天天騎着老恐龍送阿琴嫂子去菜市場,晚上一起回去睡覺,阿琴嫂子現在很少想辦事了,但是我們會講好多話,我跟她講好多話,她也跟我講好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