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全指派八十六代傳人

八婆還是那個老奶的樣子，沒什麼大變化，我八歲時候她就這樣子，我三十了，她還這樣。

八婆叫我媽回去了，然後讓我留下來讓我跟進她進店裏面的小甬道。

她的店是那種老式的房子，就那種土木結構的房子，房子一層有很高，大概4米左右，然後採光的話，是用透明的瓦片。

整個屋子通體都是很幽暗陰森的樣子，只能藉著屋頂上透明的瓦片，依稀看到一點輪廓。

外面的門店放着好多詭異的紙人和花圈，然後裏面中間有一個深深的甬道，陰森森的，我走過去的時候，總感覺有暗處的有東西在看着我。

所以我只能專註的盯着，前面走路的八婆看。

外婆走路顫顫巍巍的，然後她甩起的手，可以看到左手大拇指的指甲被咬成了八瓣兒。

我記得小時候她曾經跟我說過，這是她降服一隻大白鵝時候留下的。

那一隻大白鵝是一隻成精的大白鵝。她迷惑了幾個男人。

然後八婆去解救那幾個男人的時候，他們不但不領情，還要過來打她。

她跟那幾個男人解釋的時候，就被打回原形的大白鵝給咬了一口大拇指。

現在想想，我真的是感覺八婆是在吹牛逼，反正我是這麼想的，要說這世界上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我還真不信。

主要是我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我跟着八婆走了很久很久，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小小的甬道7折8折7折8折。

我們感覺就是在螺旋往上走一樣，終於我們在一個窗戶口停下來了，我仔細看了窗外一眼，發現可以看到南面的獅子山。上面就有一個佛寺，金光燦燦的佛寺。

然後我們往裏面走，又有一個房間，或者那不叫房間，是一個小小的閣樓，上面可能有個塔尖。

裏面很暗，連透明的瓦片也沒有，八婆拿出一根火柴，然後點燃。

藉著微微閃動的火苗，我看清了裏面的佈置。

忽略掉八婆那一張嚇人的臉，主要是她有一個白色的眼球，跳動的火苗下，她的白色眼球顯得很顯眼，然後我開始發感覺她有一點滲人了，她招呼着我說，進來吧進來吧，跟我進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進去了，因為我覺得要白嫖她的店鋪，可能還是要聽她的話。

我走進了這個黑漆漆的閣樓，藉著八婆火柴里的微光，然後看到了一幅掛着的畫像，畫的好像是一個老道士，很長很長的鬍鬚，三縷，鼻子底下兩縷，下巴一縷鬍鬚，總的有三縷鬍鬚的。

老道士的畫像，就掛在一個高高的供桌的上面，然後那裏有一個香爐，插着三隻已經燒完的香，左右各有兩隻蠟燭，八婆把那兩隻蠟燭點燃，小小的閣樓充滿了光亮。

她在站在最前面，然後吩咐我，你在這兒等一下，我馬上就過來，你隨便看看，什麼都能看，沒什麼忌諱的。

我看着八婆走開了，然後我就在這個小閣樓裏面隨便轉轉，藉著兩個蠟燭，我仔細的看了一下那個畫像上的老道士。

怎麼說呢，長得普普通通吧，有個胖胖的腦門殼，但是就是很有精氣神兒，他那個眼睛也是很奇怪，有一顆的藍色的眼睛。就那種眼睛是藍色的，一整個整個都是藍色的。

對面好像是出口，與剛才南面入口相對，左右各有一個出口。很奇怪，明明四個門，外面窗子的光線，一點也進不來閣樓。

另一頭北面那個出口，我從那個出口出去看了看，那邊也有一個窗子，然後正好可以看到北面的大龍潭。

也不是說可以看到大龍潭，是說可以看到大龍潭山頂的那個有點年久失修破破爛爛的到寺廟，額…或者是道士的道觀吧。

過了一會兒，八婆走出來了，很奇怪她換了一身藍色的像民國一樣的那種褂子，就是那種女學生穿的褂子一樣，反正很反正總覺得她現在變得很威嚴。

她神色肅穆走到了供桌前面，然後對我揮着手，過來，過來不要亂跑了。

我走了過來，然後驀然發現，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發現八婆的眼睛居然變成了藍色的，也不是說變成了藍色的，只是說她原來是白色的那隻眼睛，居然變成了藍色的，我感覺是不是這個燭光太暗淡了，閣樓的光線也不好，然後我看差了。

因為人怎麼可能有全是藍色的眼睛，八婆的白色的眼白，我還想着可能是白內障的，藍色的總不可能是藍內障吧！

不敢太長時間盯着她的臉看，主要現在她藍色的眼睛顯得很妖治。

妖治就是單純的妖治，不是嫵媚的那種，很恐怖。

好吧，也不是恐怖，反正我就是感覺很奇怪，不對勁，有點詭異吧，反正就是不想看她吧。

八婆注意到了我的動作，她沒有糾正，只是在我面前丟了一個蒲團，然後說，來來來，跪下，跪下。

我聽話的照做了，然後走了過來跪在蒲團上，主要是說我媽說還是盡量聽她的，不然人家憑什麼要給你一個香寶蠟燭店啊。

我跪在這，我覺得她可能是要叫我拜師了，因為她之前說過，是要收我做個徒弟的。

我聽她的話，跪着跪着然後不小心和她對視，仰視她的眼睛，我才發現她的眼睛確實是藍色的，剛才我沒有看錯。

然後八婆就開始說話了，她自顧自的說，咱們這個門派叫做全指派，是屬於道士道教之類的教派，主要的門派宗旨就是，斬妖除魔，救困扶弱。

然後說了門派的來歷，說是從先秦時候就開始傳承的門派了。

在先秦的時候，祖師爺就得到了一個天書的最後一頁。

然後這個天書的最後一頁很神奇，通過這個最後一頁，祖師爺就創立了這個全知派。

然後他們全知派發展着發展着，就被人家誤傳成全指派了。

看看八婆的那個手指，就大拇指左手那個大拇指，她說是被大白鵝咬傷的那個，一切還挺貼切的。

全指派，嘿嘿。

我笑的時候被八婆看見了，也被她聽見了，應該說，之前很隨意，到但她現在卻說我了，看來她很看重這個門派傳承的東西。

之後，她告訴我，現在我就是全指派第86代傳人了，現在我給祖師爺磕兩個頭，就算正式收我入門了。

我想着要繼承她的店鋪，還是要付出點代價的，然後我就給祖師爺磕了兩個頭。

她又吩咐我給她磕了個頭，然後我又被她拿了三炷香給我，讓我給那個祖師爺上三炷香。

然後我上完香，她就拿了一個，供桌上面的透明瓦片交給我。

她告訴我，這個就是天書的最後一頁，全指派的掌門人的至寶，要好好保管。

只要我有什麼問題，它都可以給我一個答案。以後她教不了我太久，她說她這個月就大限將至了。

交代完我這些事，她就帶着我往出口走。走出去的時候，她朝北面大龍潭的那個道觀望了一眼。

然後告訴我先回去，過兩天帶我去做一件有大功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