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入魔
“你,你,你是人是鬼”獨臂壯漢再次驚恐的說道。
靈界是沒有鬼的,但是鬼的傳說卻是有的。或許這是人類最死亡最原始的一種恐懼,有或者是無,誰也不知道,有人說見過,有人說不信。
跳蚤面無表情的看着獨臂男,咧着嘴笑道“好久不見啊”
獨臂男深吸了一口氣,故作鎮靜的說道“不管你是人是鬼,就算你是鬼,我也要再宰了你一次”
遠處的中年匪首饒有興緻的看向跳蚤這邊,這個少年他當然認得。他有一個習慣,殺了的所有人他都能記住他們的臉。這是一種怪癖。
烈良辰抹了抹已經被血蒙了的眼睛,看向了人群的妹妹。
“月兒”烈良辰已經說不出來什麼話了,傷的太重了。
他又看了一眼那兩個雜役身份的少年,不由得又湧起一絲期望。但是隨後又被絕望覆蓋了。
閉了閉眼睛,調整了一下呼吸,他只希望自己能多拖延一點時間。
跳蚤和獨臂壯漢都站立着,誰也沒有率先行動,都摸不清對方的實力。一個是怕對面實力太高,一個是不知道對方是人是鬼。
遠處一處輕笑傳來,“老三,慫蛋啊,一個小崽子就把你嚇到了”
兩個人同時動了,也就在一瞬間,兩個人都驚訝的看着對方。
獨臂壯漢的脖頸上出現了一道道道的血痕,血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溢出來。
獨臂壯漢只來得及驚訝了一下,頭就脫離了身體,倒了下來。
“怎麼這麼弱”跳蚤驚訝的說道。
眾匪徒騷動起來,中年匪首目光冰冷的看着跳蚤。他有些摸不清楚這個少年的深淺,因為他壓根就沒有看到這個少年是怎麼出手的。
“殺了他,為老三報仇”匪首吆喝一聲,自己並沒有第一時間衝上來。
“你照看月兒吧,他們殺了我們一村的人,今天到了報仇的時候了”跳蚤攔下了就要衝過來的啟,繼續說道“讓我自己來。”
平靜,冷漠。
月光下,一個少年獨自面對着一群匪徒,頗有一番少年俠客的意味。
跳蚤身影閃動間,已經衝出去了好遠。
出劍,收劍之下就是一名匪徒身首異處。
沒有多餘的話,跳蚤只想給幾百條冤魂報仇。
中年匪首站在遠處冷冷的盯着戰場,他已經認清楚了,這是一種極其高明的御劍術。
只有兩招嗎?藏劍,出劍?匪首疑惑着。
匪眾們都趕了過來,把跳蚤團團圍住。
“他不會有事吧,要不你去幫他吧”月兒焦急的說道。
“沒事的,他能行”啟正目不轉睛的盯着現場,彷彿只要出了一點變故,就要衝過去似的。
跳蚤可是他的師弟啊,月兒雖好,但是師弟可是手足啊。
跳蚤已經把刀收起來了,他已經發現這些匪徒遠遠不是自己的對手了。
報仇總是要泄憤的,跳蚤再次沖了上去,拳拳到肉。
跳蚤的眼睛已經紅了,不知道是血染的,還是引發了什麼變異。
“跳蚤,你怎麼了,不要衝動,快停下來。”趙早望着一片血紅的精神世界,不由得擔心起來。
最了解跳蚤情況就是趙早了。精神空間的異變,趙早能最直觀的看到。跳蚤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了。
跳蚤沒有回應,他的眼中只有一個目標,殺掉所有匪徒,還有遠處那個匪首。
沒多大一會,匪徒已經全部都躺到了地上,
沒有一絲的呻吟發出。
啟注視着跳蚤,他總感覺跳蚤有一些不對勁,但是也沒有說什麼。至於這個場面,太小兒科了,食人族還在意這個?
月兒早已經不敢看戰場了。
“哈哈哈”烈良辰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你以為我很在意這些人嗎?”匪首輕笑一聲“你的命運不會有什麼變故的”
目光相遇,跳蚤看着匪首,匪首看着跳蚤。
“雖然不知道你……”匪首的話音還未落,一柄短劍已經從空中直直的衝著匪首落下。
於氏一劍,第三劍,靈氣御劍。繼殺死清光狼王后,第三件又一次用出,不同於上一次的慌亂,這次的更加堅決,兇狠,以及迅速。
跳蚤的雙眼早已經通紅一片,他進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他的眼睛只有血色的世界,和這個世界下的中年匪首。這種狀態下,或許更適合戰鬥。
匪首在跳蚤的眼睛裏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熱火球,在黑夜中也格外的顯眼。
在血紅雙眼的刺激下,曾經吃了巨蟒內單后的特殊能力熱力成像再次出現。
匪首侃侃的躲過這一劍,淡淡的說道“昨日我已經跨入超凡境,你一個黃毛小子想挑戰我,還差的遠”說著騰空而起。
精神世界的趙早已經發現喚醒不了跳蚤了,只能認真的看着戰鬥,聽到匪首這一番話,腦海中突然蹦出來了一句
“反派死於話多”
看着大反派匪首沖向天空,趙早不由的又想到了什麼。
趙早樂了,這穩了啊。
就在匪首沖向空中的那一刻,短劍一擊不中,直直的刺了上去。
匪首並不會飛,只能藉助超凡的體質短暫騰空,每次落下都有一柄短劍直刺上去。
數個回合后,匪首的靈氣已經消耗一空,不能在空中躲避短劍了,這麼長時間愣是沒有着地片刻。
短劍穿過,匪首隻來的及說了一句“~~,冤”就一命嗚呼了。
匪首落下,跳蚤並沒有恢復正常,他把目光望向了旁邊渾身血淋淋的烈良辰。
一腳,烈良辰就猶如一道拋物線一般的飛向啟和月兒。
但是跳蚤並沒有收手,反身就朝着雜役和啟衝去。
此時,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入魔了?”啟不確定,食人族的人是有入魔的經歷的。殺戮過多,是有入魔的風險的。
“跳蚤,停下”啟再次說道。
跳蚤的身影並沒有停下,依然直衝沖的向著眾人快速襲來。
“跳蚤,醒醒”趙早在做着最後的努力。
趙早想拉着跳蚤直接回到凡界,那樣入魔的跳蚤也只能待在精神世界,可以慢慢恢復。但是通道依然暗淡着。
也就一瞬,跳蚤已經衝到了啟的面前,抬手就是一拳。
啟伸手接下,還不斷的在呼喊着跳蚤。短短几分鐘,兩個人已經交手了數個回合。
月兒已經跑去看受傷的烈良辰了,好在跳蚤先前已經用掉了大量的靈力,和體力。烈良辰雖然骨骼盡斷,但是依然還有着微弱的呼吸。
月兒和眾雜役們把烈良辰抬到車上,包紮止血。懂一點點醫術的雜役說,命應該是保住了。
啟和跳蚤還在戰鬥着,啟一直沒敢用全力。
“打暈我”忽然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音從跳蚤的口中傳來。
趙早用盡了全部的神魂力量,雖然沒有把跳蚤拉回到凡界,但是卻影響了一點跳蚤的神識。
“打暈我”跳蚤的口中再一次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喊聲。在趙早的神識刺激下,跳蚤的神魂終於有了一絲絲的清明。
啟沒有猶豫,控制好力道,趁着入魔的跳蚤遲鈍的一剎那,打暈了跳蚤。
戰鬥結束,啟呼喊着眾雜役把昏迷的跳蚤抬上了車。
有的負責擦血,有的負責糾正骨骼錯位。
月兒臉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跳蚤,又看了一眼啟,畢竟她的哥哥是被跳蚤一腳踢斷了渾身的骨骼,就算是有神葯,可能很久都站不起來了。
“你們,是什麼人”月兒鼓起勇氣問到,她現在就算是再傻,也不會相信兩個人只是普通的雜役了。
啟又恢復了憨憨的模樣,和戰鬥的時候截然不同。
“我,我們,迷路了,剛好你們的車隊來了,我和跳蚤就被當雜役抓了進來”
月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是想到自己的哥哥還重傷未醒,似乎有些不合適,就又低聲問道“你們要去哪?他又是怎麼回事”月兒指了指跳蚤。
“師父讓我們去荊門求學去”啟毫無顧慮的說道,又接著說道“我也不知道跳蚤是怎麼回事,看樣子應該是入魔了”
“荊門?”月兒驚喜到,“你們要去荊門嗎?我也要去荊門呢,我今年被荊門錄取了”
“啊,那,好啊,我們可以一塊嗎?我們都不認識路”啟欣喜的說道。
“去是很簡單,但是荊門入門條件很嚴格的”月兒擔憂的說道,不過轉而又欣喜起來“你們這麼厲害一定會被錄取的”
“好,好啊,我們一塊去”啟憨厚的說著,兩個人就守在馬車旁,一句一句的聊着,不時的傳來一聲笑聲。
“這個師兄真不靠譜啊,真不知道是真憨厚,還是假憨厚”跳蚤昏迷了,但是並沒有穿越。趙早還是能聽見外面的聲音的。
世風日下啊,趙早是沒有見過這麼憨厚的還能和女孩子聊的這麼久的。
精神空間之中,趙早看着血紅的一片,並沒有放鬆警惕。
黝黑的隧道正逐漸的變得凝實,彷彿隨時要復蘇。
趙早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繼續修鍊着荊天卷。天逐漸的快亮了。
馬車外的兩個人,竟然就這樣聊了一夜。忽然跳蚤的渾身顫動起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醒來。
啟趕緊讓月兒遠離這裏,並專註的注視着跳蚤,以防止意外的發生。
持續了將近三分鐘,跳蚤恢復了平靜。
在精神世界劇烈波動下,跳蚤的神識逐漸就要醒來,趙早只感覺到一股透徹心底的寒意襲來。彷彿有一頭魔王即將蘇醒。
也就在這一刻,隧道開啟。趙早沒有任何猶豫,神魂觸碰隧道,趙早被吸了進去,同時吸進去的還有那通天的魔意。
互換,回到凡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