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高利貸
所以，她大部分俸錢都貢獻了。
“喜歡便拿，有王平買單。”
鸞音聽言，非常高興，然後，又買了幾支。
“嘿嘿，丘公最好了。”
鸞音開心的看着丘陽，白凈的臉蛋上，滿是歡喜。
這壞人對她還是很好的，雖然有時候喜歡作弄人。
今天又是高興的一天，比昨天還高興。
看她那滿足的樣子，丘陽擔心她以後會不會被人給賣了。
本是喧鬧的市廛，這會突然短暫的安靜，幾人奇怪的看着不遠處。
“那邊怎麼了？”
一處店鋪門口，有不少壯丁，手持木棍刀劍站在那。
為首一人穿着華貴的衣服，人雖老，面上卻光潤有澤，此時，他正厲句嚴辭的對着屋中的人喊叫。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早和你說好，還不上，房子歸我！”
發簪店鋪的掌柜，看着那員外斥責，吁嘆的說起。
“前陣子我聽小奇夫妻談起過。
他們初來京城時候，銀錢不足，然後找鄒員外借了一些錢財，買下這間鋪面。
鄒員外的子金很高，縱然再如何賺前，也是沒人能還上的，他們夫妻剛來京城，自然不了解。
眼下，應該是時間到了，鄒員外來取房子了。”
子金，也就是利息。
丘陽幾人走了過去。
人們見丘陽來了，自動為他讓開一條路。
不過，他們認為並沒什麼用，雖知道丘陽官大，但借錢這個事，參與的人數過大，連朝廷大多數官員，都有在民間放款。
而且他們認知中，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還不起，就不要借嘛。
雖然他們對鄒員外高子金，專騙剛臨京之人而不恥，但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過分。
丘陽不同，他所生活的年代，被高利貸弄殘的國家不只一兩個，深知高利貸能給普通群眾帶來怎樣的傷害。
走到店鋪門口，鄒員外等人見到丘陽來了，隨意敬了個禮。
他並不擔心，子錢家如此多，這已經是一種公認的牟利手段。
如果丘陽敢管，官員們絕對會優先反對。
“小奇，鄒員外給你的子金是多少？”
小奇面貌憨厚，妻子長相尚可。
兩夫妻這時候已經面如死灰。
他們從偏遠郡縣而來，以往原本攢了不少銀錢，然後又借了親戚不少錢，到京城發展，。
自從他們來到京城后，看遍地繁華，對未來生活充滿幻想。
借款之初，雖有說明子金，可兩人當時被鄒員外吹的腦袋發熱，沒細想便開始借錢。
什麼一天多少金隨便賺。
當他們正式開業后，雖生意尚可，可遠達不到還款速度。
見丘陽到來，他們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
“回丘公，每年需要交四倍的子金給鄒員外。”
他們希冀的看着丘陽，只希望把子金降低一些，再給些還款時間。
兩夫妻心底沒什麼底，子金高低，大宇並沒有明確的規定。
丘陽聽的愣了一下，四倍！！
“你還真敢開啊！”
丘陽看了一眼鄒員外，然後又看了一眼小奇。
“你還真敢借啊！”
女帝這時候也冷眉輕動，這麼高的子金，普通人怎麼可能還的起。
但她並沒有表態。
國庫空虛時，她也曾找過丘陽借錢，開的子金也高達五倍。
不過，時至現在，不但沒給過子金，連本金都沒還。
她看了一眼丘陽，然後馬上低頭，生怕丘陽想起來自己還欠他錢呢。
現在國庫好不容易有點錢，如果一還這錢，又得窮下去了。
“按大宇律律，子金不得超過三成，違者抄家，家財充入國庫！”
周圍人一聽，紛紛愣住。
“大宇什麼時候有這條律律？”
“沒聽過啊！”
小奇兩夫妻頓時面露狂喜。
雖然他們沒聽說過這條傳聞，不過，從丘公口中說出來，應該不會有假。
鄒員外臉上紅白變幻。
“快去孫府找人，還有，派人把大宇律律拿來。”
鄒員外轉頭看着丘陽，驚慌道：“丘公，會不會搞錯了，我們大宇好像並沒有規定子金的條律吧？”
丘陽雙眼睜大，呵斥道：“你在懷疑我？”
“來人啊，把鄒員外抓入獄中，等候追查。”
以他現在的地位，並不需要考慮是否合法，誰要反對，抓起來就是。
身旁有圍聚而來的官役，聽到話后，哪管那麼多，馬上就動手。
鄒員外忙道：“丘公，你雖為朝廷重官，可也不能如此草蜢行事啊！”
“在下與孫御史有些淵源，已經安排人去孫家喊了，丘公能否等孫家人到了，再做處置？”
多年前，鄒員外花重金搭上孫高這條線，從此，家底飛起，而這些年中，每年送上無數珍貴物品。
只要不被馬上抓走，他心底認為，孫高一定會保住他。
丘陽冷喝一聲，道：“你恐怕還不知，孫高已經入獄，既然你如此想念他，那去大牢問候吧。”
“動手！”
“怎麼會，怎麼可能？”
鄒員外目光驚呆，怎麼都不願相信。
不只他驚呆了，群眾也驚呆了，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孫高何許人也？
位列三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會入獄？
不過，不管他們反應如何，動手的人絲毫沒有停止。
周圍有其家人想要阻擋，但在兵役的呵斥下，只能撒手。
丘陽現在管不了其他人會有多強烈的反對。
高利貸必須控制。
歷史血淋淋的慘案，多次便是由於高利貸無有管控造成的。
小奇兩夫妻不停對着丘陽背影感謝，頭都要磕破了。
路上，丘陽看了一眼女帝，道：“紫瓊，去年仲夏，你好像借過我不少錢吧？”
女帝心中忐忑，這惡人還是想起來了。
怎麼辦。
“你自己剛才說的，子金不能超過三成。”
她心中悲哀，縱然是三成利息，那也是很多了。
而且，那會借的本金可不少。
她摘下面紗，作出一副無助的樣子，深情深動，讓人不忍逼迫。
“嘿，還敢耍美人計！”
女帝咬了一下嘴唇，又道：“再晚些還吧。”
丘陽樂了，這女帝，演技還是可以的。
臨近茶行，丘陽大略看了一眼賬戶及往來名單，與昨日相比，明顯下滑很多。
這是難以避免的，昨天透支了未來幾天太多生意了。
女帝這時候跑到銀庫，又抓了一袋銀票。
柏肖雲還是很認真的反覆整理地上三個碎銀。
見她離開后，連忙清點抓了多少，這些都賬可都要知道的。
“紫瓊，我是不是應該說一下，你辛苦了。”
丘陽幫她擦拭了一下細汗，這拿銀票可真夠拼的，真是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