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
陳管家正在財務房裏分發給工人們這個月的月錢和宰相大人的賞錢,門外排了一條長隊都是來領錢的,可以看得出來基本上每個人都有興奮的神情,畢竟,他們的月錢可能才二十文錢,但今天一下子賞了這麼多銀兩,相當於他們幹了一年的年錢,天降大財誰不喜?陳管家讓大家安靜都壓制不住,不過陳管家又喜又憂,喜為同樂,憂為他們家的小少爺自此要踏入社會,前往那渾濁不堪的亂世之中。因為啊,亂世,亂世,人心不古,誰也不能保證你會變成什麼樣。
“陳叔,我們之間有好久沒見了吧。”在他分發月錢的時候背後出現了一道聲音,陳濤回頭一看,原來是小少爺。陳濤跟身邊的人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快步走到歐陽懷遠面前,問道:“哦,小少爺這話確實沒說錯,只不過在下因不得不管理府中上下一切事物,因公而沒辦法來和少爺你說說話,少爺可否見諒?”
“哎,陳叔,我是那種人嗎,就是啊,我們之間有好久沒有好好聊聊了,懷遠我啊,就是單純的比較無聊,正好找你陳叔。”歐陽懷遠笑嘻嘻的說道,他來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財務房在哪裏,他對於府中只知道他那片地方和幾個重要的場所,其他的一概不知,四處打聽就耗費了他近兩個炷香時長,一路走一路罵罵咧咧,感慨着這不愧是當朝第一相府,果真很大,圍繞着整個相府走一圈得需要上千步。
“那麼小少爺想要跟小的聊些什麼呢?”陳管家點點頭,問道。
“其實吧也沒啥,就是吧,陳叔啊,我在這府中也有了十多年,是吧,不過呢,懷遠對於這府中了解甚是少,這讓我這個小當家的有些難堪吶,懷遠就是想問問這相府中的一些分佈,多了解一些就能多為相府出一份力,陳叔你看行不行?”歐陽懷遠笑嘻嘻的說道。
“小少爺既然有這份心思,那陳某恭敬不如從命,就先從府內房子說起。相信小少爺也知道,從府中大門進去之後兩邊分別是外來拜訪的官員的休息室,左為大官或者重要的人,右為小官或者沒那麼重要的,少爺你也知道以左為尊。”看到歐陽懷遠點頭后,繼續說道:“正中間就是議事的大堂,一般的事情會在這裏進行,至於重大的事情就是直接在相府的正中央,老爺的正房裏探討,老爺的正房旁邊有八座偏方半圍繞着正房,都是老爺的妻妾的住所,然後從老爺正房裏百步距離就是各位小姐和少爺的房間,並且各自有兩座偏房,然後從老爺的正房繼續往後走就是祠堂,每當重陽之時就會去祭祀,說到這個。”陳濤頓了頓,又把注意力放向歐陽懷遠,問道:“小少爺,上一次宗祖祭祀你好像沒有來吧。”
“唔咳咳,啊,有嗎,我不知道,時間長了,忘了,應該是來了吧,哈哈。”歐陽懷遠尷尬的笑着。
陳濤自然是不信,但也沒有過多去糾結,接著說道:“在正門右邊就是我們這些管事的和工人的住宿,然後財務房和幹活的地方也基本在這邊進行,嗯,包括思過屋。”陳濤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至於右邊就是相府里的後花園,老爺閑時就和夫人們閑談散步。”
“哦,大致的相府結構我差不多了解了,嘶,我先問個話外題,陳叔,你是怎麼到這相府的啊。”
“我的過去嗎,嗯,其實老爺在做宰相之前,他是一步步攀爬上來的,最開始只是一個小小的巡撫,那時候我就是他的師爺為他出謀劃策,然後順便幫他管理一下他的家事,
從那時候算起,同享同苦在一起的日子也有了二十多的年頭了,再想想真懷念以前的日子啊。”
“家父原來和陳叔有這麼多年的陪伴啊,那您是怎麼當上我爹的師爺呢?”歐陽懷遠問道。
“這個嘛,當年我參加殿試奪得了二甲,但是我在官場上不順,於是辭官跑到鄉下耕地,正好那時候你的父親當上了巡撫然後私服尋訪,我就碰上了那時候的老爺,他看上了我就把我提拔了出來,我說實話真不是很會耕地,糧食都不夠我吃的,在悲境中你的父親拉了我一把,後來的事小少爺你也知道了。”
“陳叔啊,我想問一件事情啊,就是之前我的一件東西丟了,我不管怎麼著也找不到,但是吧,我向陳叔說這件的時候,陳叔你只用了三天不到的時間就在諾大的京城中找到了,能不能教教我陳叔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嘛,陳濤猶豫了一下,他想着小少爺的年齡也該知道一些事情了,-就說道:“小少爺啊,某想着以你的年齡也該知道府里的一些事情了,相府中西邊不是花園嗎,花園正中央的有一個石碑少爺你之前不是問我幹什麼的嗎,現在你就可以將你的血液滴在上面然後產生共鳴,至於最後會看到什麼則需要自己去觀察,因為每個人都會有所不同,當然結果是一樣的,小少爺,小的還有些事情要去忙,就不能陪您了。”
“好,陳管家先忙吧,我這就去看看。”待歐陽懷遠要走的時候,陳濤又在後面補加了一句:“哦對,小少爺,您那兩位侍女不能進行,需要與老爺有直系血脈和老爺同意的,除非......”
“知道了。”歐陽懷遠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就是陳濤說的那個石碑嗎?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滴血認親也就是......”說的時候歐陽懷遠就已經把血液放在石碑上面了,沒等他說完,歐陽懷遠旁邊的景物都開始變的虛幻起來。
“這是,幻陣?”歐陽懷遠心想着。
“光瞳,開!”他的眼睛又變成了之前的亮光,只不過比之前更耀眼一些。忽然,他發現自己的腳底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圖案,圖案似乎佔滿了整個相府西邊,回頭用光瞳看向圍繞在邊界的兩個守衛,他們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還是個比較高級的幻陣。”歐陽懷遠自言自語着說,“等等,這是,六花陣?這不是遠古時代六仙宮的鎮寶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不對。”歐陽懷遠停下了說話,待完全看清腳底下陣法之後,他的驚訝更甚:“啊,這是,奇門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