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醫生,你誤會了
月光皎潔,窗帘在夜風中微微晃動。
一搖一擺之間,露出床上沉睡女人的全貌來,細長蜿蜒的眉,長而卷翹的睫毛,小巧高挺的鼻樑,殷紅濕潤的嘴唇,月光給她的臉頰鍍上一層薄薄的光暈。
她像一個等待着王子吻醒的公主,美麗而又神秘。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突然皺緊了眉頭,驚叫一聲后睜開了眼睛。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房卡開門的聲音,“滴——”
這一聲乍然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像是突然按下了某個觸發鍵,付笙的睡意徹底消失了。
她抬眼望去,與門口站立的男人遙遙相對。
“你是誰?”付笙環顧四周,她躺在一張兩米寬的大床上,身下鬆軟地可以把她團團圍住的觸感,可不是她家裏那床睡了的小破絮可以相比的。
視野昏暗,當付笙勉強還是看清了屋內的陳設,在看到寬闊透明的落地窗時,付笙心中的那個猜測更為強烈了,這莫不是……
她的猜想在看到床頭櫃的那一打小孩嗝屁套時得到了證實。
男人沒有回答她,高大挺拔的身姿略微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按下門邊的某個地方,頭頂的大吊燈啪嗒亮起,付笙如驚恐之鳥一般抓起床頭柜上的枱燈。
“你別過來!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讓你嘗嘗腦袋開花的滋味!”付笙聲音都在抖,但牢牢抓着“武器”,裝作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付笙害怕驚惶的同時有點疑惑,這嫖娼犯罪分子也長得太好看了吧。
銳利的眉峰間似蘊着常年不化的冰雪,漆黑如墨的眸子看不到一絲光亮,優越的下顎線,性感又迷人,還有一絲絲危險的鋒芒。
如果真的那啥,還不知道是誰佔便宜誰吃虧呢?
“滾!”薄薄的,如鮮花般柔軟的嘴唇冷冷地吐出這個字眼,連聲調都淬着冷意。
叫她滾出去?有沒有搞錯,明明就是他把她綁過來的,現在還做出這幅厭惡的模樣。
這男人莫不是腦子有坑,不管了,先溜為上。
付笙着急忙慌準備下床,她才發現自己穿着一身不知是什麼款式的破爛。
胸口開的很大,恨不得把整個胸脯都露出來,咳,傷風敗俗!
付笙伸手揪住領口,堅決不讓她未曾發育完全的春光外泄,但**的雙腿卻感到了陣陣涼意。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裙子挺會整活兒。
下擺短的堪堪遮到大腿根部,上面一拉,下半截直接玩消失,而且它還材質半透明,把欲抱琵琶半遮面詮釋了個徹底。
這叫她怎麼穿出去?
“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您能幫我找件衣服嗎?”付笙重新竄回被窩,用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實,全身上下只有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她發現自己的手機不知所蹤,現在唯一可以尋求幫助的就是這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男人。
這個男人自從叫她滾后,就背手朝門站着,冷峻高大的背影透着常人無法忽視的矜貴與神秘。
他扭頭過來,冷漠的視線輕輕劃過付笙無助的臉龐,“可以。”低沉的聲線宛若大提琴般悅耳動聽。
付笙卻覺得身體內部湧現一股無名的燥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這是什麼癥狀,剛才還覺得冷,現在竟然覺得熱的不行?難道是被子捂太緊了?
“劉本,你去買一套女士衣服送到508。”男人低聲打着電話。
付笙卻覺得腦袋越來越暈,內心的那股躁動也越來越強烈,突然,“劉本”這個名字喚醒了她的片刻清明。
總感覺在哪裏聽過?
不對,是看過,昨天她實在書荒的厲害,隨手點開了一本透着濃濃古早風的小說。
點開之前評論區說這本書虐的厲害,心理脆弱的建議不要點開。付笙不信這個邪,偏要看看有多虐,期間棄了很多次,付笙憑藉超強的毅力逼迫看完了。
虐倒是沒虐到,就是心裏竄起一把無名火,想要把作者拎出來罵一頓。
女主和男主還有女配是少時的玩伴,三人關係很好,男主有一次意外溺水,女主拼盡全力救了他,卻被女配撿漏,讓男主誤以為是女配救的他。
然後就是常見的狗血套路,男主愛上了救命恩人,他才不管這救命恩人是誰,估計是條狗他都得愛上。
男主,女主,女配三人互相糾纏,男主和女配單方面虐女主,把女主當成商品送給自己的小叔,害女主出車禍,失去腳趾,流產……
最後被虐得體無完膚,遍體鱗傷的女主,竟然在男主說完幾句甜言蜜語后就原諒了他?
女主可以忍,讀者忍不下去了。
昨天剛好也是付笙的生日,許願時被古早小說氣的心梗的她隨口說道:“要是我能穿進書里就好了,我一定爆錘渣男,讓他跪在我面前唱征服!”
所以……她現在是穿書了?
她的生日願望實現了!!
不幸的是她穿成了受苦受難,命運多舛的女主。
付笙快速回憶,這一幕應該就是渣男把她送給小叔的那個情節。
她腦袋燒的暈暈乎乎,思想也逐漸變得不集中,但她潛意識記得不能這樣冒冒失失地出去。.
原書女主穿着性感,強按着內心的不安跑了出去,卻碰見了一個醉酒的色狼,色狼對女主上下其手。
女主拚死反抗,那個時候她的藥效已經發作了,這時渣男從天而降把女主帶進一個房間吃抹乾,然後悄悄離開了。
女主醒來得知自己已然被人玷污,萬念俱焚地回到家遭遇了婆婆的冷言冷語,說她生性放蕩,不守婦道,渣男更是吵着要離婚。
這是什麼抓馬劇情?
付笙腦袋感覺都要熱化了,她艱難地喘息,費力地把壓在身上的束縛往下推搡。
顧未蕭剛掛完電話,就看到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女人燒紅着一張臉,躺在雪白的被褥里呼吸凌亂,白皙的臉頰如桃花般艷麗。
緊緊堆在脖子上的被子也被她不耐地往下褪到了腰部,曼妙的曲線在朦朧的睡衣下若隱若現。
顧未蕭偏過頭,皺着眉輕輕喊道:“喂!”
付笙腦袋昏沉,勉強聽清了他的聲音,她咬了咬嘴唇,獲得片刻的話清醒后,她艱難地吐字,“幫我……找個醫生。”
付笙快要無法思考,但她知道這是被下了某種歡場藥物,不然身體的反應不會這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