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辣菜,是她喜歡的口味
阿財沒感覺到他們之間奇怪的氣氛,還吐着舌頭往前蹭了蹭,亮晶晶的狗狗眼似乎再說還想再吃點。
德叔一張臉都快笑成一朵花了,慈祥地摸了摸它的腦袋,「阿財乖啊,爺爺這就去給你弄吃的。」
說罷,德叔丟下一句,讓他們自己先過去,他自己去給狗添飯了。
雲婉和雲琛站在原地面面相覷,雲琛最先行動,他湊近狗窩,踮腳,費力地探着身子,摸了摸狗頭。
阿財也分外配合,濕漉漉的眼睛盯着人看,腦袋往前湊了湊,方便雲琛能摸到它毛茸茸哦的頭,尾巴甩個不停,像個要飛起來的螺旋槳。
「雲姨,你快過來,它讓人摸,他讓人摸哎。」雲琛小臉漲得通紅,興奮地直跺腳,眼睛亮閃閃的。
他使勁搓了搓狗頭,阿財也不生氣,傻兮兮的大臉上掛着天真無邪的笑容,看着人心情都好了幾分。
雲婉走過去,試探地摸了摸,是軟的,暖的,很舒服,她眯起眼睛。
依稀記得之前和栗天成暢想過未來,以後退休了,干不動了,就搬進一個老宅子,種半宅子的玫瑰花,花中間放一個綁着飄帶的鞦韆,再養一栗色的財犬,不用看家護院,它負責充當氛圍組就好了。
「雲姨,我餓了。」衣服被人扯了扯,雲琛對着她可憐地眨巴眨巴眼睛,雲婉回過神,牽着雲琛的手往屋裏面走。
管家匆匆忙忙地又準備了一大碗狗糧,招呼他們趕緊落座,先吃着。
飯廳裏面沒什麼傭人,德叔還記得雲婉不喜歡有人在旁邊伺候,所以叫他們都下去了
這一大桌子菜全是雲婉喜歡的,雲婉口味偏辣,而雲琛從小腸胃不好,所以飲食一直很清淡。
在吃食上不上心的雲婉並不是很糾結飯菜的口味,一般都遷就着雲琛一起吃。
雲琛看着一桌子綴滿辣椒的菜,苦着一張臉,「看着都好辣啊。」
一桌子辣菜中間有兩三個顏色淺淡的菜,一盤素炒的冬瓜片,一大碗燉的湯汁泛白的雞肉,還有一個芹菜豆腐。
雲琛不喜歡吃芹菜,就着另外兩個菜吃着。
雲婉拿筷子的動作一頓,想着要不要給雲琛另外弄兩個菜,雲琛埋頭吃爽了,嘴唇泛着油光,一口接一口,筷子上還夾着一塊肌肉,把嘴裏的米飯吞下去了之後問:「雲姨,你怎麼不吃啊,那些菜都很辣,這些不辣。」
說著,把那三個沒有辣椒的菜往雲婉面前推了推。
雲婉沒說什麼,把菜全部推到雲琛邊上,在雲琛疑惑不解的目光緩緩伸手夾向那一桌子令人垂涎欲滴,色澤鮮亮的美食。
雲琛也是第一次知道雲婉居然是吃辣的,看雲婉吃的嘴巴紅紅的,額頭也冒出汗珠,不停地吸氣呼氣,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就很想試試。
「不行,你會拉肚子的。」
雲婉無情地打掉他的筷子。
雲琛訕訕收回手,第一次因為自己不能吃辣而感到憂傷。
他們倆吃完飯,管家才回來,嘴裏哼着歌,提着一個小花籃,裏面是滿滿的鮮花,他把花往桌上一放。
「雲小姐,你們吃好了?」
「嗯。」雲婉站起來習慣性地收碗,「不用不用,放着我來就可以了。」
德叔連忙說著,從雲婉手裏拿過碗筷,用下巴點了點那一籃子花,「雲小姐,這裏有個事需要麻煩你?」新筆趣閣
雲婉心裏猜出一點,不會是要讓她剪花吧。
「麻煩你把這些」花分別插在卧室,書房,飯廳,客廳,走廊的花瓶里,如果不夠,還可以出去剪剪。工具都在外面的那個小工具房裏。」
「噢噢,我知道了。」雲婉剛才過來的時候,是看到有一個小小的工具房,刷了一層白色的漆,房頂是紅色的漆料,牆體上畫著深淺不一的玫瑰,看起來極富技術氣息,和這片玫瑰花田融合地很好。
原來那就是工具房啊,雲婉之前還以為那是觀賞性的房子,畢竟那麼小,住人也不太可能,腿腳都伸不直,如果是用來放工具的,那就解釋的通了。
德叔拿着碗碟往廚房裏去了。
「拿着,跟上!」雲婉下巴微揚,示意雲琛把花籃提上。
雲婉精心從花籃裏面挑選花朵,插在漂亮的花瓶裏面。
一路沿着樓梯往上走,路過書房進去插完花準備離開籃子卻不小心掃到一本冊子,冊子掉下地上,攤開露出裏面的東西,他們卻發裏面鼓鼓囊囊裝滿了照片,雲琛吃驚的說:「雲姨,這些好像都是你?」
是的,這所有的照片,是之前的她,不同時候的她,生氣的,嗔怒的,傷心的……唯一不變的就是女人眉目間的那抹冷冽,像是終年寒冰的雪山上融化的第一捧雪水,雖然晶瑩剔透,卻也冰冷刺骨。
「嘩嘩——」雲婉快速翻動着相冊,一下子把相冊翻到最後一頁,上面寫一行字,「致我燦爛孤獨的小玫瑰」,字跡龍鳳鳳舞,橫平豎折,這是栗天成寫的。
他怎麼收集了這麼多她做殺手時期的照片,他知道她的真面目,還把它們珍而視之地保存了起來。
雲琛瞅着照片上的雲婉,又看看了現實中的雲婉,縮了縮脖子,「雲姨,你以前好可怕,我還是覺得現在的你溫柔一點。」
「啪——」相冊被雲婉粗暴地合上,她拉着雲琛往外走,「別廢話了,我們還要去送花,不能耽擱,快走。」
「好吧。」雲琛提着擋住他身體一半的花籃,小跑着跟在雲婉後面。
——
栗天成在雲婉跑出花房后,就想提步追上去,可是他想起了雲婉剛才害怕的眼神,他又頓住了。
愣愣站了有一分鐘,他才想起雲婉剛才跑出去,好像是把腿划傷了,於是他給管家發了一個短訊,讓他好好照顧雲婉母子倆,他有點事要處理。
在他滿心歡喜把弄丟好多年的寶物帶回家,想要藏起來時,寶物卻告訴他它不想被藏起來,它寧願在外面銷聲匿跡一輩子,也不回到他的愛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