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外界反應

“屠聖就在今日，就在此時！”

孟舟手中赤陽天矛輕輕一挑，直接將那老者的肉身攪爛，血雨紛飛，其肉身中的生機飛速消散，元魂靈光也在黯淡。

赤蛟身上傷勢雖還未恢復，但也不想錯過這一幕，拖着一身傷勢，縮小了身形飛到一旁，嘖嘖稱奇地觀看。

天妖洞的這位大聖其肉身上滿是密密麻麻的裂痕，宛如即將破碎的陶瓷，稍稍一碰，整個肉身就要碎落一地。

他的元魂靈光已經萎靡到了極致，在赤陽天矛那等極道神威之下，被道光幾乎磨滅殆盡，只剩下一點宛如燭火般微弱的光點，漂浮在其眉心上搖搖欲墜。

老者面露慘笑，稍微牽動肉身一絲，塊塊血肉就從身上脫離，他苦修數萬載的道行盡毀了，元魂被磨滅到只剩下一點微光，承載着的肉身也無力修復，哪怕是脫困而出，也只能再載世間苟活個幾個時辰。

“任誰都想不到，偏遠之地走出的無知小兒，居然獲得了極道兵器的垂青，哈哈哈....咳咳....”

老者的元魂重新融入破碎的肉身，就這麼躺在地上，衝著孟舟呢喃說話。

他殘破的肉身在散發光華，寶石般晶瑩的血肉徐徐燃燒，交織在其血肉骨骼中的道紋在崩解，法則磨滅。

“極道兵器啊....”

那老者眼中迸發出最後的光澤，死死盯着孟舟手中握着的如同大日般耀眼的赤陽天矛。

“可惜了....想要最後搏命，拖着你給我陪葬，都做不到了啊！”

說話間，他瘋狂大笑，飄搖的元魂靈光開始散發最後的餘暉，逐漸走向熄滅。

孟舟冷漠地盯着他，神情平靜，淡淡地搖了搖頭，只是吐出了兩個字。

“可悲。”

金色的拳頭落下，銀白電芒交織着金光，瞬間將那老者籠罩，一圈圈波動席捲四方。

老者垂死的眼神中帶着對於生的渴望，以及深深的不甘，在熊熊金色神焰中逐漸消亡。

“到頭一場空啊！”

他帶着一絲悔恨的不甘，最後叫喊出的聲音凄厲，如同走向末路的野獸嘶鳴，但最終什麼也改變不了，終究是難逃一死。

神靈山中有微風拂來，帶動四周的古樹簌簌作響，在一片風聲當中，這老者的屍身化作了劫灰，隨風灑落。

孟舟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着這一切，黑袍獵獵，神色平淡，雙眸一如曾經那般明亮。

“孟小子...咱們做到了！哈哈哈！屠聖！還是一尊大聖！”一旁的赤蛟在短暫的震驚之後，發出狂笑聲，不斷在孟舟的左右遊動飛行。

雖說它曾經有過巔峰，也鎮殺過大聖，但從未像此刻這樣開心而激動。

孟舟倒是在渡過了最初的心情激動之後，再無半點那種激動情緒，他現在的心境很平靜，因為他看到了自己與一尊大聖之間的差距，他自負可戰聖王，亦是能從其手下從容離開，但是面對一位大聖時，他才真正清楚，兩者之間的鴻溝究竟有多難以跨越。

若非是赤蛟短暫喚醒曾經道果中的力量，若非他們將對方逼進了這禁區神靈山之中，若非他獲得了極道兵器赤陽天矛，恐怕沒有半點希望能夠獲勝。

赤蛟似乎也發現了孟舟的狀態，不解地看向他。

迎着赤蛟的目光，他幽幽嘆出口氣，神色鄭重地開口：“之前還是太過盲目了，大聖和聖王之間差距太大，而我和大聖之間的差距就更大了，擊殺一位大聖，哪怕天時地利人和全部佔了，也會隨時翻船！”

赤蛟一聽，也默默點了點頭。

“孟小子，你能這麼想，就說明你的心境增長了，沒有因為肉身成聖而蒙蔽自己的雙眼，真正成聖之路已經不遠了！”

“老蛟，我也是才醒悟過來，若不是有你幫助，斷然不可能做到。”孟舟苦笑着搖頭。

“孟小子，你之前曾告訴我如今是黃金盛世的開端，想來的話，未來必定會有大亂生起，諸天都會受到動蕩，要想有安身立命的資本，真正能夠主宰自身的話必須成聖！”話音一頓，赤蛟又眨了眨眼，“雖然你還年輕，但我也不得不給你說要是未來生變，大能終究只是大一點的螻蟻而已！”

“成聖啊！”孟舟深深呼吸，極盡遠眺，目光好似要透過籠罩着神靈山的霧氣，落向那無垠的虛空界海。

他能夠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落在自己身上，曾經自己以為成就了大能，就能在這諸天萬界有立足之本，但從先前的那曠世之戰後，他才發現或許大能也不能主宰自身。

聖王才是屹立在諸天之上的巨頭，而在聖王之中，還有處在巔峰大聖的幾位恐怖存在，像是血海大聖、大夏皇主他們的道行又有多麼可怕？

哪怕是他與血海大聖韓蒼雲相識，也終究無法感受到巔峰大聖的恐怖。

至於如今世間中，真正屹立在虛空界海和蒼茫大陸之巔的絕世教主，他已經不敢去想了，光是一想這個問題，他就感覺背後生起涼氣。

“任重道遠吧！”

孟舟漸漸平復心情，招呼着赤蛟開始去收撿那位天妖洞的大聖所留下的東西。

外界。

無數道目光還在通過觀天之眼注視着神靈山，但那裏籠罩着的霧氣有着神秘力量，壓制着觀天之眼的探視，沒有人能夠看到神靈山中的情況，哪怕是那位太初聖主的法身也是不行。

轟隆隆---

忽然間，整個蒼茫大陸的上空傳來沉悶雷聲，隱約間有着哭音響起。

“天哭！上蒼哭泣了！”

人們感到震驚，難以置信地仰望着九天上逐漸滴落的點點血色雨水。

“天哭而降血雨，這是有聖人隕落了！”

“到底是那位天妖洞的大聖隕落了？還是那位神秘的妖聖折戟了？”

蒼茫大陸上空顯露出異象，讓整個大陸上的修士都知道了，就連那些隱世的奇人隱士都被吸引了，紛紛開始掐指推算。

“自從血海大聖復蘇，逆斬兩尊聖王，再到如今已經有不下四位聖人隕落了，這真的是黃金盛世嗎？”

星空古路，第九星上的一眾聖王們，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

怎麼他們這裏還沒動手，蒼茫大陸那邊就有聖王隕落了？

太初聖主的法身更是除了在面對十座罪殿時露出一絲驚訝外，又一次罕見的流露出驚訝之色。

他的目光逐漸從南荒之地移動，落向南荒另一處隱藏在虛空當中的地方。

那裏是天妖洞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