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薛光霽領飯盒
故尋想問清楚情況,可晏婉容似乎有着什麼難言之隱,說話彎彎繞繞的。
最後,晏婉容拋出了一個“炸彈”,中止了故尋的問話。
“長公主殿下,我知道楚國二皇子薛光霽的具體下落,不知道您需不需要?”
“他現在正在謀划著如何集結楚國殘黨,想要重新奪回楚國的薛氏政權。”
聞言,故尋眸光一深:“是嗎?那你說說看。”
故尋很確定。
自從跟晏婉容合作后,她的一舉一動都被自己盯着。
而晏婉容如今又是如何得知薛光霽的具體下落,看神色也不似作假。
“我自有我的途徑。”晏婉容面上神神秘秘的。
可心裏卻是悄悄鬆了一口氣。
用薛光霽來轉移故尋的注意力是對的!
也不枉費她花了積分跟系統去兌換。
另外,薛光霽這位崩壞男主一日不除,晏婉容都不敢保證前者已經徹底沒有翻身之地了。
還有趕緊把人嘎掉比較穩妥。
……
晉國。
邊境。
某個小縣城內。
一名面容普通的男人在城裏的各處要道閑逛,偶爾會去看幾眼路邊攤的商品,等走了一大圈后,男人鑽進了一處巷子裏面。
最後,男人確認身後無人跟蹤他,便回到了一處民宅裏面。
進去后,男人立馬對屋內一身白衣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單膝下跪:
“主子,外頭一切正常,想來晉國那邊,是想不到我們如今就在晉國境內。”
“嗯。”
薛光霽並沒有因為這個好消息而放鬆一絲。
短短數日內,國破家亡,薛光霽偶爾還會有些恍惚,難以置信。
總感覺……不應該是這樣的發展。
明明他就快要掌控整個楚國京城了,接下來只要按部就班地昭告天下、登基為帝……再韜光養晦個三五年,他就能揮師北上,打下晉國的遼闊疆土……
明明他才是……
腦中好像有一根弦快要崩掉了。
薛光霽隱隱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從自己的身上一點點的剝離出去。
那種恐慌感和心悸感來得毫無預兆。
薛光霽不想坐以待斃,覺得他必須要做點什麼。
所以,他來到了晉國。
薛光霽詢問:“那邊有什麼消息了?”
“算算時日,他們已經到晉國的京城了,若是不出意外,很快,晉國小皇帝身死的消息就能傳來了!”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狠。
“希望如此。”
薛光霽揮了揮手,示意男人退下去。
薛光霽這段時日,一邊暗中收攏楚國的殘黨力量,一邊想辦法讓晉國陷入混亂,這樣他才有重新奪回失去的楚國疆土的機會。
薛光霽其實更想派人暗殺故尋,可想到故尋身邊有暗衛的層層保護,他只能退而求次,選擇那個好對付的小皇帝。
只要小皇帝一死,薛光霽提前佈局好的人手就可以在晉國內肆意宣揚——
攝政長公主故尋為奪帝位,殘害一母同胞的幼帝。
短時間,定能讓晉國出現混亂。
薛光霽就不信了,故尋當真能讓晉國上下都對她無比臣服的。
女子為政,甚至稱帝,稱得上是天方夜譚。
以前是故尋沒被抓到什麼錯處,那些晉國異心者難以攻訐。
而這一次,薛光霽就將“機會”送上去。
薛光霽又再屋裏自行籌劃了很久。
日落西斜。
僕人輕手輕腳地來到屋前:“主子,該用膳了。”
“嗯。”
薛光霽起身走出去。
又一次看着廳間的桌子上擺的那幾道小菜,薛光霽心中更是憤怒。
哪怕是在晉國為質……他都沒有吃過這麼乾澀難以入口的飯菜。
這一切……都是故尋!
薛光霽一邊坐下用膳,一邊想着小皇帝的死訊傳給故尋,後者那悲痛欲絕的神色,漸漸就能吃得進去了。
用完膳后,薛光霽照常準備去沐浴更衣。
這座宅子還是太小了,沒辦法挖個水池,薛光霽只能用浴桶來湊合一二。
薛光霽脫下衣裳,走進浴桶裏面。
剛泡沒多久,忽然有個僕人跌跌撞撞的闖進來:“主……主子!外面有官兵來了!正在圍着宅子!”
“什麼?!”
薛光霽震驚地當場站起身。
“外面的探子呢?怎麼沒有提前傳來消息?!”
僕人顫抖着音:“不……不清楚……”
薛光霽急匆匆地跳出來,披上一件中衣,便大步跑了出去。
一出去,薛光霽就見着外頭的火光……以及火光照在牆上的諸多人影。
“砰!”
宅子的大門被撞開!
數不盡的官兵從外頭湧進來,而薛光霽安排在院子裏的屬下拔劍去阻攔。
可寡不敵眾,眼看着就要被殺絕了。
薛光霽咬牙往後門跑去!
“到底是怎麼找來?”
“不可能暴露的……”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裏……絕對不能!”
“……”
這種情況,後門那邊肯定也被守着了。
薛光霽並沒有去後門,而是鑽進了一間屋子裏面。
這裏面,有着薛光霽提前準備的一處暗道,因為時間有限,暗道的另外一處出口,只在離這裏不遠的另一處宅子,中間隔了兩座宅子。
薛光霽鑽進暗道裏面,漸漸的,外頭的兵器聲和馬蹄聲慢慢遠離了……
等到了暗道的盡頭,薛光霽扒拉開木板,從臭烘烘的豬圈裏面鑽出來。
“咳咳咳……”
出來后,不遠處的兵器聲變得清晰了起來。
薛光霽知道自己不能躲在這裏。
如果找不到自己,這附近一帶肯定會大肆搜查,再加上暗道的位置也並不是很隱蔽,遲早會被搜出來的。
薛光霽一邊想着,一邊爬出豬圈。
“嗖——”
一道冷光自夜色中破空而出!
緊接着,薛光霽就感覺肩頭一痛!
冷箭裹挾的力道,將薛光霽釘在了背後的土牆上!
“啊啊……嘶……”
薛光霽下意識痛叫出聲,可很快就收音了,生怕引來追兵。
“誰?!”薛光霽一邊吃力地從土牆上挪出來,一邊眼神緊張地盯着四周。
暗中的人也沒打算戲耍這個必死之人,很乾脆的走出來。
夜色之下,院子的矮牆上悄無聲息地站着一道身影。
那人腰間掛着一柄劍,右手上還握着一把弓。
玄衣墨發,似乎跟濃濃夜色融為一體。
天上的雲層間,被遮掩的一抹彎月露了出來。
冷色的月光撒在地上,也照在玄衣男人的身上。
玄衣男人微微偏頭,那一黑一紅的天生異瞳,在冷月玄夜下,顯得更加的妖異。
薛光霽看清楚來人的面容,瞳孔微不可見的收縮:“是你!”
薛光霽記得這人……
這人是故尋很久之前找來的一個男寵。
至於叫什麼……薛光霽忘了。
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薛光霽自認為沒必要放在心上。
可沒想到,如今他竟然在這個小人物的身上栽了跟頭。
十七輕輕一躍,落在了院中的地上。
他隨手扔掉手中的弓,轉而拔出腰間的長劍。
見此情形,薛光霽額頭上冷汗直冒:“你是故尋的男寵是吧?”
十七腳步微頓。
“你難道甘心一輩子任由故尋掌控么?她不過是仗着身世好一點,就能隨意欺辱旁人罷了!”
“你放過我!只要放了我,金銀珠寶,美人權勢,我都可以給你!甚至……甚至我可以讓你成為晉國的帝王!將那個故尋踩在腳下!怎麼樣……”
薛光霽越說越激動,好像他口中所說的這些,都能夠實現一樣。
見十七一動不動,就在薛光霽覺得有戲時,前者手中的長劍以極快的速度,穿透過薛光霽的胸膛!
“噗呲!”
薛光霽瞪大了雙眼。
近距離下,薛光霽才發現,十七的臉上沒有半分的動容。
恍惚間,薛光霽覺得眼前的十七,跟幾年前見到的那個沉默無言的小侍衛大不相同。
具體哪裏不同,薛光霽也無暇顧及了。
“你可能搞錯一點了。”
十七冷清透徹的聲音傳來:“我如今不是殿下的男寵……”雖然他並不討厭這個身份,還很喜歡。
“我是殿下的未婚夫婿。”
十七拔出長劍,又一次刺向薛光霽。
這次,刺的是薛光霽的心臟。
手腕轉動間,將心臟攪碎!
而薛光霽似乎震驚於十七的言語,又好似恐懼自己即將到來的死亡,臉上的表情扭曲無比。
見薛光霽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氣,十七聲音頓了頓,最後神色認真地補充:
“……還有,你賄賂錯人了,我心悅殿下,甘願供她驅使。”
“噗……”薛光霽嘴裏流出一大口的鮮血。
說完這話,十七劍尖一挑,將薛光霽的腦袋給砍下來!
薛光霽這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砍下了腦袋,十七看着無頭屍體,有點猶豫要不要剁碎了?
就在猶豫的一瞬間,其餘的官兵也趕了過來。
“……將軍?”
為首的副官看着地上的無頭屍體,眼皮微跳,而後面不改色地拱手彙報:“所有的叛賊已經‘清理’乾淨了。”
見屬下來了,十七隻能遺憾地放棄這個念頭:“將他的首級送給殿下。”
殿下似乎很忌憚此人。
若是見到此人的首級,應當會安心了。
“遵命!”
“你收拾收拾這裏……”十七語氣頓了下,慢吞吞地說:“我,先走一步。”
薛光霽只是個‘開胃菜’,十七更重視黎國那邊。
殿下說了……
只要能打下黎國,殿下就可以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