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我不管了。
看着這一幕,時錦的心有些沉。
說和平統一東月,是她的主意。
為此,她還就此申請來做和平使者了。
可是現在……
北傾澤一眼看穿她心思地說,「看走眼很正常。而且這是國之大事,許多人都會面臨抉擇!」
時錦仰頭,撞入北傾澤那滿是擔憂的目子中,本沒有感的她,忽地就覺得鼻子酸了。
她眨了眨眼后,澀澀道,「我不管了,一切你說了算。」
「傻丫頭。」
北傾澤一把將時錦擁進懷中,為時錦的善良心疼道,「別擔心,一切有我。」
兩人正你儂我儂間,林清冷道,「放箭!」
「住手!」
方浩想上前阻止,卻被一個人控制了。
回頭見是嵐峰時,他氣得破口大罵了起來,「方遠,你瘋了嗎?快住手。時小姐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恩將仇報,不能連做人的準則也無呀!」
「帶下去!」
隨着方遠的聲音,嵐峰將方浩給帶離了原地。
方遠看向被人圍在中間的時錦,滿是歉意道,「對不起。」
他也想為所欲為。
可是不行呀!
他的肩膀肩負着東月國的子民,他有義務讓子民們安居樂業。
和平統一,確實能讓百姓避免戰爭。
可他們也說得對,不戰就投國,他會成為這個國家的罪人,會讓東月的後代以他為恥。
他,不想成為罪人
那麼他就只有……
方遠抬手,一個簡單的手勢,便贊同了林清的決定。
箭雨漫天而下。
時錦正準備抵抗時,腰間一緊,她整個人被北傾澤抱了起來。
「釘釘鐺鐺」的聲音,響在耳邊。
北傾澤一手環住她腰,一手舞着手中軟劍,將箭雨給破開。
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時錦直接說,「擒賊先擒王!」
北傾澤又怎麼會不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只是一直在等,等時錦發話。
方遠是時錦認可的朋友,沒有時錦的允許,他不敢對對方動手,怕惹來時錦的不高興。
此時聽時錦話落,北傾澤就似脫韁之馬,完全展開了手腳。
手中的劍,一劍三步,劍氣震得箭矢無法靠近。
看準時機,北傾澤抓過一支箭矢,以着強勢之姿,往遠處的人射去。
林清看着被箭羽包裹住了的北傾澤和時錦,得意地拍着方雅的手說,「雅兒,從今往後,你就好好過日子,他們今天必死無……」疑!
「璞!」
劍入心臟的鈍痛,使得林清話沒說完。
她低頭,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胸口,腦袋嗡嗡嗡作響。
她一把抓着方雅的手,大手聲,「雅兒,快,叫御醫,母后還不想死,叫御醫,快給母后叫……」
事發突然,方雅從林清事件中反應過來時,林清已然陷入了昏迷。
她着急地大喊,「御醫,御醫,快來御醫!」
但現場太混亂,根本沒有人理她。
她的嘶喊,註定被周圍的慘叫給壓下去。
抬眼間,她才發現,不知何時,小院地上,已鋪滿了一條又一條的屍體!
東月大臣那邊,也是傷的傷,死的死。
反觀陣營最中間……
即便被包圍身處險境,北傾澤那抱着時錦的手,也都沒有半點松馳的跡像。
而那些飛向她母后與大臣們的箭矢,全都是出自於北傾澤的手。
紅絲,漫上了眼眶。
嫉妒與憤慨,便得她整個人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憑什麼?
憑什麼北傾澤那樣的男人,被時錦那樣身份地位都不如她的女人霸佔?
而她卻……
想到這裏,方雅的目子,咻地就落到了不遠處的南宮熾身上。
南宮熾被周圍的聲音鬧醒了過來,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時,一道陰影就壓了下來。
一雙精緻的大紅繡花鞋,停到了他面前。
隨着繡花鞋往上,鮮艷的裙擺上,金絲勾勒的牡丹栩栩如生。
鑲鑽的白色腰帶,再往上……
熟悉的面容使得他鬆了一口氣。
「扶本太子起來。」
那裏實在是太痛。
但手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方雅的他,不由得蹙起了眉,下意識就提高了音量,「你聾了嗎?本太子讓你扶本太子起來。」
該死的女人!
等回去后,他一定要讓她好看。
虎落平陽被犬欺。
真是太可恨了。
「你在罵我?」
充滿了冷意的聲音,響在頭頂,南宮熾聽出聲音不對,這才仔細往方雅臉上看去。
入目之際,他着實駭了一跳。
以前那滿是柔情似水的臉上,此刻儘是恨意,那雙靈動多感的眸子,也被恨意充刺得通紅。
這個女人……怕不是瘋了。
眼角的餘光,瞟到了不遠處的林清屍體時,他一下子夾緊了身體。
顧不得身體疼痛,他猛地爬起,就往一旁跑去。
只是……
后膝被踢,本就疼得發顫的雙腿,不受控制就跪趴到了地上。
一隻腳踩到了他的背上,方雅冷徹道,「想跑?」
「雅兒,你怎麼了?」
南宮熾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刺激方雅,連官威都不擺了,「我不是想跑,我只是想入廁!」
「入廁?」
方雅冷笑,「你不痛嗎?」
被提醒,南宮熾那空蕩蕩的下方就傳來撕心裂肺的痛,不過,這會兒他也顧不上了。
心中恨得咬牙切齒,面上卻故作輕鬆道,「一點小傷而已,不痛。」
「哦!」
方雅欣喜道,「那就真是太好了。」
南宮熾忽視背上的腳,忽視方雅的態度,憋屈道,「是的呢!」
心中發誓,這次過後,他一定要讓方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在,他只想要活下去。
只有活着,才有可能。
正想着,方雅已是把腳從他背上拿下,走到他前面說,「你身上弄得這麼臟,我帶你去清洗一番吧!」
南宮熾早就想離開這類似修羅場的地方,自然不會拒絕。
「麻煩雅兒了。」
南宮熾即便再恨,也裝出了滿心滿眼情意款款。
看到這一幕,方雅只覺得諷刺。
腦中情不自禁就想到了曾經的她,在面對南宮熾時,是多麼卑微與無助。
這才多久,她與南宮熾之間的角色就調了一個個兒。
南宮熾本想趁着與方雅獨處時,就制住方雅,然後逃離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