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沒有男人喜歡總是給自己找麻煩的女人的。
時府。
時海、沈容、時富、時晴,一干時府常住的主子,全都站在汪雯的房中。
一個個臉上大寫着沉重的心情。
隨着大夫為汪雯診斷完,四人即刻迎了上去。
「大夫,我母親/祖母怎麼樣了?」
「恕老夫無能為力。」
又是這樣的一句話,聽得時海四人腦袋嗡嗡作響。
自從汪雯回來后,他們請來的大夫,人人都是這麼一句。
這讓幾人的心,一沉再沉。
「時錦那個***,就不該讓母親與她接觸,儘是傳人晦氣。」
沈容咬牙切齒一通埋怨后,試着問,「老爺,要不我們請個大師回來開壇做法,驅趕邪祟吧?」
「開什麼壇做什麼法,一天到晚盡做些無用之事,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時海嫌棄道,「生意幫不上忙就算了,居然還給我生了那麼一個晦氣玩意兒,想想就讓人來氣。」
時錦再不濟,現在也是夜王的王妃,要是被人知道他們在家開壇做法驅邪祟針對時錦,那他們這一家子搞不好都要人頭落地。
鑽聖旨漏洞這種事沒人追究就算了,要是一追究起來,那可不就是一聲‘晦氣"可以解決的。
「時富,男子漢大太夫,想說什麼就說,別在那裏猶猶豫豫的,扭捏得像個娘們兒。」
時海一通發泄不滿后,就瞥見時富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到床上躺着的汪雯,一肚子的火盡數砸向了時富,「你說你也是,你祖母心善要給時錦補回門宴,你不僅不阻止,還隨着你祖母的意思做。你說你做的都是些什麼事兒?」
「爹爹,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時富低頭,掩着眼中真實情緒道,「要是知道時錦會把祖母氣倒在床,打死我我也不會隨祖母意思去辦的。」
從好運來酒樓回來,他不敢把酒樓中發生的事如實告訴眾人,他只說是汪雯為了給時錦補辦一個回門宴,不料時錦久久未到,汪雯直接給氣倒了。.
「算了,這事也怪不得你。」
時海揮手道,「現在最緊要的是請人來給你祖母醫治,你再想想看,京城還有哪些名醫是我們沒有請過的?」
「爹爹!」
時富看着床上了無生氣的汪雯,腦中不由得就想到了時天,靈機一動道,「我們能請到宮中的御醫嗎?」
時天腦袋上的傷,是他砸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傷的嚴重。
是以,他也一直以為時天當場就死亡了。
可那時天最終不但醒來了,還一副無事的模樣。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時天為什麼會好了,現在想來,應該是夜王的功勞。
即,夜王請來了宮中的御醫。
思及此,時富繼續道,「宮中的御醫皆是醫術高明之輩,他們定能救活祖母的。」
有得到時晴,肯定還會來找他麻煩的。
而他賭博輸手一事,屆時也定然瞞不住。
如果祖母醒了,以着祖母對他的溺愛,一定會庇護他的。
「老爺,小三說得對,你快進宮去求皇上,讓皇上給我們賜個御醫吧!」
沈容立馬站對到時富一方,表達着自己的意見。
「不行的。」
時海搖頭否定了這方法。
「為什麼不行?」
沈容和時富異口同聲問。
時海的目光,咻地落到了一直未出聲的時晴身上。
剎那間,沈容和時富也明白了時海的話中話。
不過,沈容卻不認同地說,「老爺,雖然皇上賜婚一事,我們故意屈解了聖意,但是,我們也沒有違背聖旨呀!我們也確實是將時家小姐嫁給了北傾澤呀!我們沒有錯的。」
「沒有錯的?」
時海一眼瞪向沈容,「你倒是來說說皇上為什麼要賜婚呀?」
「這……」
沈容沉默了下去,時海卻是把事情挑開了說,「當初,可是我抱着先皇遺旨去請皇上賜婚的。而後,我們卻在賜婚上搞了小動作,這怎麼說都是我們的不對?」
「誰說是我們不對的?」
沈容不贊同了,「賜婚是我們請的。可我們請求的是把我們的女兒嫁給夜王嗎?我們明明請求的是將我們的女兒嫁給太子殿下的。是皇帝自己下錯了旨,關我們什麼事。再說了,我們不也是遵從聖旨把人嫁給了夜王嗎?雖然時錦是煞星,可名義上時錦也是我們時府的小姐,不是嗎?」
「……」
時海一時竟有些無言以對。
畢竟,沈容說的並沒有錯。
當初,他抱着先皇遺旨去求皇上下旨時,可是向皇上明確表達出了他的女兒是要嫁給太子殿下的。
以至於聖旨變成了賜婚給夜王時,他當時也有怨言,才會在不知是誰提出讓時錦那個煞星回來嫁給北傾澤時,他沒有反對。
本來,這事從一開始都是皇帝搞出來的錯事。
他們也只不過是在錯誤中尋求了解決方法而已。
只是,古往今來,歷朝歷代,哪有皇帝向百姓認錯的道理。
是以,哪怕是皇帝的錯,他們也只能把錯進行到底。
這就是皇權。
「太子殿下?」
時富眼睛一亮,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時晴道,,你可不可以讓太子殿下……」
「三哥,太子殿下身份高貴,豈是我想怎麼就怎麼的。」
時晴打斷了時富的話說,「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我每次與太子殿下的見面,都是太子殿下相邀的。」
她才不會以這種小事去求北仁。
沒有男人喜歡總是給自己找麻煩的女人的。
這一點,她很是明白。
「也是。是三哥糊塗了。」
時富撓着腦袋,一點不懷疑地說。
「老爺,有位姓北的公子在門外求見!」
門房的聲音,響在了屋外。
「快,快把人請到中堂!」
時海連忙迎了出去。
姓北的公子,又是彬彬有禮的來訪,不就是太子北仁嗎?
北仁每次都是這樣來的時府。
中堂。
時海到時,北仁已經到了。
看着那一身暗紋絳紅錦袍,儀錶堂堂、氣宇不凡的少年,時海心中敬意陡升,忙上前行禮。
「草民時海,見過太子殿下!」
「時老爺不必多禮。」
北仁伸手虛扶道,「本宮此次前來,是聽聞府中有人生病在找良醫,不知是誰生病了?」
「殿下,是祖母!」
梨花帶雨,哭得似淚人兒一樣的時苗,從門外走了進來,柔柔弱弱道,「殿下,你可不可以找個御醫來看看我祖母,京城的名醫們都束手無策,我怕祖母……」
人都到了,她再不求就說過不去了。
「嗚嗚嗚!」
話未說完,時苗又掩袖傷心地哭了起來。
哭聲肝腸雨斷,讓北仁那滿腔的大男人主義,瞬間化為了繞指柔,不由得放輕了聲音安慰,「時小姐不用擔心,本宮這次就是給你們帶御醫過來的。」
言罷,對門外喊道,「張御醫,你且進來隨本宮去看看時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