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拿出去燒了
趙姨娘撫摸着肚子，點了點頭，“希望如此，我必須為相爺生下兒子才行。”
生下兒子的話，不僅能坐穩丞相夫人的位置，日後還能佔據相府的一切，把程婉如母女趕出府，不，要把她們留下來折磨，讓她們也感受一下寄人籬下的日子！
趙姨娘的眼中閃過一抹痛快的意味，隨後把心思壓下來，看向季清雪，“雪兒，你與四皇子如何了？”
提起四皇子，季清雪的臉上浮現嬌羞，垂下臉，絞着帕子。
“快說，最近四皇子還見你嗎？”趙姨娘追問。
趙姨娘關乎的不光是自己丞相夫人的位置，還更加重視季清雪的前程，女兒跟四皇子關係匪淺，日後要是能成為四皇妃的話，看誰還敢輕視她們母女倆。
季清雪臉頰微紅，點了點頭，“前幾日見過一次，四殿下還送了我簪子，娘放心吧，我與殿下一同長大，殿下的心裏是有我的。”
趙姨娘笑了笑，抬手撫摸季清雪的臉龐，“雪兒生的如此貌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會醫術，跟京城那些女子不一樣，是人中龍鳳……四殿下當然會喜歡你了。”
季清雪唇角勾起笑容，信心滿滿。
那是當然，她聰慧過人，京城那些女子怎能跟她相提並論？只可惜，就差在一個出身上，她是庶出，上不得檯面。
想到這裏，不由得嫉恨起來，季綰綰真是好運氣，成了相府嫡女！
相府嫡女的位置本應該是她的！
爹爹和母親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只不過因為程氏插足，母親才沒能成為丞相夫人。不過沒關係，她會一點點全部搶回來，把季綰綰踩在腳底下。
趙姨娘握住了季清雪的手，道：“再過不久就是賞花宴了，你一定要在貴女們當中出彩，獲得四殿下的青睞。”
“對了，去做一身新的衣裳，還有頭飾首飾什麼的得上點心。”趙姨娘大方給了季清雪一百兩銀子，讓她去置辦。
反正現在賬簿和庫房由她掌管了，花多少銀子還不都是她說了算。
季清雪欣喜的點了點頭。
相反，季詩萱此刻苦惱的眉頭擰緊，她不知道趙姨娘會不會給她銀子，她在碧水院外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走了進去，“趙姨娘。”
趙姨娘看到季詩萱，露出溫和的模樣，“萱萱啊，快進來，今日怎麼過來了？”
“趙姨娘，過不久就是賞花宴了，我想買點首飾，能不能給我點銀子？”季詩萱開口。
趙姨娘皺了皺眉，露出為難的樣子，翻看了一下賬簿道：“萱萱啊，不是姨娘為難你，而是公中的銀子也不夠用，這個月三房的銀子已經支取走了，沒有多餘的了。”
季詩萱內心暗罵了幾句，讓趙姨娘管賬簿果然沒有好事，以前大娘掌管的時候，她去要，就會給銀子。
但是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不該是這樣的啊……
季詩萱無功而返，失魂落魄的離開。
趙姨娘的臉色一下子冷淡了下來，冷笑了一聲，“她算什麼，就算從頭到腳打扮也不能入四皇子的眼，還不如全部拿來給我的雪兒。”
“娘，這些話可不能讓萱萱妹妹聽去了。”季清雪微笑着道。
與此同時。
程氏喝了葯，疲憊睡下，季綰綰回到了自己院子。
看着熟悉的一切，恍如隔世，亭樓精緻奢華，前院栽種滿梨花樹，還有池塘，可以賞花風月，這些都是程氏的手筆。
程氏只有季綰綰一個女兒，把她視為掌上明珠，疼到了骨子裏，不論她想要什麼都會滿足她。
程家每年會送來許多奇珍異寶，程氏直接把東西搬進季綰綰的院子，她若是喜歡就把玩，不喜歡就扔進庫房，因此她的閨房是相府幾位小姐當中最精緻奢華的。
“小姐，您回來了。”青綉走出來，笑着相迎。
看到熟悉的人，季綰綰的心頭微微觸動，壓下酸澀的心思，問道：“紅珠呢？”
“紅珠？”青綉搖了搖頭，“好像是出去了，奴婢沒看到紅珠的身影。”
季綰綰聽到后冷笑一聲，剛回來就去打小報告了，這種賣主求榮的奴才，她前世是何等瞎眼才會全心全意信任。
這一次她要把芳華院上上下下整治個乾淨。
不過不用着急，來日方長，這些都可以慢慢來。
季綰綰走進了屋，望着屋子裏的擺飾，走過去撫摸過琴弦，書卷筆墨，她為了能獲得父親的青睞，每天練琴棋書畫到半夜，手上都磨出了繭子。
現在看來何必費時間，父親的內心早就有了偏見，她做什麼都是錯的，永遠不會喜歡她。
她冷然轉過身，不再看這些。
最後走到了長櫃前，打開了柜子。
裏面掛滿了雪白的長裙，白衣勝雪，晃的眼睛疼。
現在一看她所穿的也是白衣，一身白衣飄舞，長袖飄飄，盡顯柔弱的感覺。
季綰綰緊皺了眉頭，眼中閃過嫌惡的神色，冷聲吩咐：“把衣裳全部拿出去扔了！不，全都燒掉！”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青綉不知道小姐為何突然大發脾氣，還要把衣裳全部燒掉，小姐平日不是最喜歡白衣的嗎？
“呵呵。”
季綰綰冷笑了兩聲，她其實根本不喜歡白衣，但因為四皇子君雲瀾喜歡柔弱嬌憐的女子，她才把衣裳全部換成了白色。
但是現在回想，君雲瀾喜歡的哪裏是白衣嬌憐的女子，而是季清雪！
季清雪一身白衣勝雪，飄飄欲仙，清高到彷彿像是綻放開的白蓮，君雲瀾喜歡的正是出淤泥而不染白蓮的她。
而她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還一昧穿白衣盡顯柔弱姿態。
現在一看白衣就感到晦氣。
季綰綰冷聲道：“全都燒了，一件不留！”
青綉感到疑惑，不過小姐吩咐什麼，她當做丫鬟的照做就是，小姐吩咐的事情絕對沒有錯，她立刻應了一聲，“奴婢這就拿去燒。”
等青綉把礙眼的衣裳全部拿走，季綰綰的心裏才變舒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