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這久違的哭聲
傍晚,夕陽西斜。
向來安靜祥和的雲斐之地,響起了嘹亮的哭聲。
聲音響亮的,就連窩在保安室門口曬夕陽的***,都瞬間睜大的貓眼。
黃大爺從保安室走出來,手裏拿着搪瓷茶杯,一邊喝茶一邊朝哭聲的方向看去,感慨:
「這久違的哭聲啊,聽着真讓人懷念。」
此時,雲珈藍的宅院中,熱鬧非凡。
席斐然在哭,雲珈藍在哄,其他人在看戲。
家裏唯有一號和二號,正在忙碌地準備晚飯,看完猴戲,大家就要吃飯了,得趕緊準備。
作為兩台優秀的家務機械人,是不能顧着看戲不做事的。
一大廚在廚房忙碌地炒菜,二號忙前忙后打下手。
這個家離了它倆得散。
一大廚問:「哭完沒?哭完沒?」
二號將一盤菜咻得端出去,往外面看了一眼,又咻一下回來。
二號說:「還沒,小白臉還在哭,哭得很大聲,嘴巴張得大大的,后槽牙都看見了。」
一大廚怒炒兩大盤菜:「沒完沒了!沒完沒了!」
雲珈藍坐在庭院的鞦韆座椅上,耐心地哄着懷裏被卓飛「建議」哭了的席局長。
「好了,不哭了,再哭,眼睛都要瞎掉了。」
可是,席局長是自己腦補都能腦補哭的人,更何況是別人那樣嚇他?
雲珈藍三言兩語的,可哄不好他。
他側坐在雲珈藍大腿上,靠在雲珈藍懷裏,哭得傷心欲絕,好像天塌了一樣。
事實上,他已經哭了一路了,但始終控制不住自己。
他一想到雲珈藍要跟別人生孩子,六個孩子全都跟他沒關係,他就是個苦哈哈挖野菜幫別人養孩子的,他就忍不住要哭。
客廳一側,通往庭院的落地窗邊,靳慈稚頭戴草莓發卡,抱着偷溜回家拿小魚乾,卻被逮了個正着的森林貓,坐在木地板上,獃獃地看着席斐然。
她心想:真能哭啊,姐呼是水龍頭精嗎?
米卡站在她身後,時不時喂一條小魚乾給生無可戀的森林貓,安慰它受傷的小心靈。
它又被靳慈稚抓着弄了個離子燙,現在毛炸成了獅子狗。
席斐然哭成那樣,它都開心不起來。
事實上,它也想跟着哭。
小丫頭說待會兒給它塗指甲油。
塗指甲油!
一隻貓,塗什麼指甲油?!!
喵哇~~~~
回家蹭飯的靳夜思,和打飛的回來看雲珈藍比賽,順便過來蹭飯的洪嬌,站在落地窗的另一側,看着哭得震天響的席斐然,嘖嘖稱奇。
洪嬌說:「我上高中的時候,三少爺就這麼哭,哭得一棟教學樓都聽得見他的哭聲。」
「現在他跟雲珈藍結婚了,我倆也快結婚了,他還這麼哭!」
「這次他又因為什麼哭?」
靳夜思搖頭:「不知道,可能原因太蠢,我姐不讓問。」
洪嬌扭頭,問靳慈稚:「歸歸,你不是跟他們一塊兒回家的嗎?你姐呼為什麼哭啊?」
靳慈稚張了張嘴,八卦嬌立刻抬起一根手指阻止了她,賊兮兮地笑:「等一等,讓我猜一下。」
「雲珈藍給他戴綠帽了!」
靳慈稚眉頭皺了起來,不高興,才沒有呢!
靳夜思也用手肘捅了她一下,說:「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姐是那樣的人嗎?」
洪嬌吐了吐舌頭,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靳夜思摸着下巴,也加入了猜測的隊伍中:「依我看,應該是奶妖精出軌了,被我姐捉女干在床。他害怕被我姐甩了,所以才哭的。」
靳慈稚的小眉頭皺得更緊了,小嘴都撅了起來,看哥哥的眼神非常不友好。
哥哥你能不能說點帶智商的話?
洪嬌抬手拍了一下靳夜思的後腦勺,嗔他:「你比我更離譜!三少爺要是出軌的話,現在還有命哭?轉世都八百回了!你姐什麼能耐你不知道?」
靳夜思想了想,也對,奶妖精要是真出軌的話,現在怕是席家都成黃花菜了。
他又扭頭問妹妹:「歸歸,奶妖精為什麼哭啊?」
靳慈稚這下是真生氣了,抱着森林貓,站了起來,氣呼呼地說:「不是奶妖精,是姐呼!姐呼!」
姐呼給她買了那麼多東西,對她又那麼好,她可不能再聽哥哥沒道理的慫恿,跟着一起叫姐呼的外號,那是不禮貌的。
歸歸是懂禮貌有道義的好孩子。
靳夜思立刻投降:「好好好,姐夫,姐夫。」
「你說說,姐夫為什麼哭?誰惹他了?」
靳慈稚嘆了口氣,扭頭看向庭院外哭嚎的男人,哀傷得說:「姐呼……生不出孩子。」
眾人震驚,就連e中的森林貓,都瞪大了眼睛,抬頭看她,小魚乾都掉地上了。
米卡彎腰,將姐姐掉在地上的小魚乾撿起來,重新喂姐姐嘴裏。
生不出孩子有什麼好哭的?
他不也一樣生不出?
又跑過來偷聽進度的二號,聽到了這個驚人的消息,趕緊回去告訴一寶。
一大廚聽完,沉默了兩秒,轉身去了冰箱,拿出兩個雞蛋一根火腿腸,默默給生不出孩子的三少爺加了一道菜,以形補形。
庭院裏,鞦韆座椅上。
席斐然窩在雲珈藍的懷裏,哭得十分大聲,太傷心了!
「哇~~~~我居然不配當爸!」
「哇哇~~~~珈珈你要跟別人生孩子,不跟我生,讓我喜當爹。」
「哇哇哇~~~~這麼多年了,我終於要繼承我爸的綠帽子了!」
雲珈藍:「……」
遠方席家老宅的席幕:「啊秋!大吉大利,利利事事,有事去找席淵霆。」
雲珈藍嘆了口氣,一邊拍着席斐然的後背,一邊拿出手機,打給了徐慧。
徐慧接通手機,都不用雲珈藍開口,無奈又抱歉地說:「已經在打了。對不起,是我管教不嚴,晚上讓飛哥給三少爺錄個道歉視頻。」
雲珈藍得到「在打了」的保證,滿意地掛了線,放下手機開始哄人。
她無奈地說:「都哭了兩個多小時了,要不,咱們中場休息一下?剩下的留着吃完晚飯再哭?」
「都是當局長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愛哭鼻子?」
席斐然抹着眼淚,委屈死了:「你都要跟別人生孩子了,哭死我算了!」
「再說,局長怎麼了?局長也是人,局長也是你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