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頭七
宋懌是半點沒聽懂,這詩會打了那湯昱的臉,就給得罪死了?信國公心氣這麼小的嗎?
看着朱椿愁得像苦瓜似的臉龐,不解的問道:“咋了嘛,有這麼嚴重嗎?”
朱椿卻是沉着臉說道,“那能不嚴重嗎?怎麼能叫錦衣衛去呢,現在事情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宋懌貌似聽出了,這好像同自己想着的不是一回事。
他在朱椿疑惑的眼神下,仔細問了一番來龍去脈。
宋懌才明白,這是有人要搞他啊,這鍋他可不背,應該是是背不起啊。
連忙開口解釋道:“這事跟我沒關係啊,我昨晚可是在酒樓喝了一宿,旁人都能作證。”
朱椿聞言倒是頓了頓,打量着宋懌的神情,若有所思的說道:“嗯~可以,這理由很完美,記住,不要讓別人看出破綻。”
言罷,便急匆匆的轉身回了府。
宋懌呆愣的站在原地,還是有些懵,在呂鴻朗的催促下,迷迷糊糊的上了馬車,朝府衙去了。
宋懌在車上想了一路,總覺得這事怪怪的,眼神時不時的朝前撇,他感覺呂鴻朗今天有些怪怪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宋懌清了清嗓子,沉聲問道。
呂鴻朗是沒回應,過了好一會,他才答非所問的說了句:
“到了,公子。”
一語便將宋懌胡亂的思緒收了回來,輕重緩急,他還是分得清的。
這種時候分心,是要壞事的。
待調整好思緒,宋懌才慢步走下了車。
此時的府衙門頭,已是圍滿了人。
因為裏頭不但有參考學生、家人和看熱鬧的,還有很多職業看榜的人。
所謂的職業看榜人,都是團伙作戰,少的十幾人,多的幾十人。
各司其職,有負責擠進圈內看榜的,有負責在外圍手持筆墨和紅紙的。
一旦出了名字,看榜的人就將人名告訴執筆人,然後用紅紙寫下報喜的文字。
然後便有事先安排好的人在各條道路上交替接力,一路將報喜大紅紙送到中試之人的家中,然後討賞錢獲利。
畢竟這道試結果可是要出秀才的,這可是正經的功名,當然會有很多人來趁機漁利。
看着時間差不多,宋懌也領着呂鴻朗,躥進了人群,慢慢朝前頭擠去。
可門前廣場上的空地,人是越聚越多,一個個還都拚命的朝前擠。
壓的宋懌是有些受不了,只好向呂鴻朗拋去求救的目光。
呂鴻朗也不說話,只是默默低頭掃視了幾眼,頓時,人群中便閃出一小片空地。
“呼,這王永年還不來,莫不是知道什麼了吧。”得到幾分空,宋懌才疑惑的說道。
可這話音剛落,那王永年便從那府衙裏頭,走了出來。
人群見着王永年出來,自動的閃出了一條道。
宋懌則仔細打量着王永年,看他那表情,還挺開心,應該是不知道詩會後來咋樣了。
頓時便放寬了心,就讓他多開心一會吧。
好一會,幾聲鑼響,兩行小吏從府衙大門中魚貫而出,在眾目睽睽下,將榜文張貼在了府衙照壁上。
張榜了。
見着張榜,人群是一併蜂擁而上,勢要佔據有利位置,搶一個頭香。
榜文下一時間人頭攢動。
宋懌倒不慌亂,貼着呂鴻朗,硬生生淌出一條路。
他覺得王永年應該不會給自己太好的名次,多半是在吊車尾那一塊。
還沒等上前頭,便聽見了前頭高聲喊道:“案首,湯昱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