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按計劃行動的後果
“趙虎關閉了自身定位系統。”常紅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我現在無法確切得得到他的位置。”
“衛星掃描呢？”
“衛星掃描未發現趙虎。他極可能設置了反衛星偵察偽裝。可能是為了防止KIR36的攻擊。”
“這怎麼行。”左林一隻手握成了拳頭，“趙虎的武器和戰法都不適合於近戰混戰。就算現在沒有暗處的敵人，他想要通過喪屍群，我們無法掩護的話，都會有太多不便。這樣，你們繼續前行，我回去接應他。”
“我們掩護你！”蘇悅似乎有些急躁，說著往左林的身邊走了兩步。左林一伸手阻止了他，“不用。我有把握在喪屍群中通行一個來回，你們按正常速度行進，我接到趙虎，馬上往前趕和你們匯合。不能集體在這裏耽誤時間，否則，我們的防護設備會失效，在外暴露時，換裝的風險過大。”
“但是要是你自己去，你不是也一樣面臨這樣的問題？”蘇悅對左林的說辭似乎並不滿意，還是想往前走。
“我說了我沒事！”左林的語氣突然變得堅決起來，“你們馬上繼續前行，我去接趙虎，保持通信聯絡，不要再失去聯繫！”
說完，左林已經一大步躍出，直向來時的路線而去。蘇悅在原地跺了下腳，“哎……”
李斯的聲音低沉沙啞，“按他說的辦吧。我相信，即使趙虎有事，他也會趕回來的。而且，左林不單是一個優秀的特戰隊員，更具有優秀的指揮官潛質。我們繼續前進。”
由於來時趙虎的狙擊掩護，路上的喪屍密度已經降低了很多，加上左林前進速度極快，除非是正擋在身前的，他一般都是不理會，直接靠速度直接突破。有些必殺不可的，左林也沒有用槍，右手握着一把匕首，每次出擊，都是jīng准地刺入喪屍頸椎，挑斷脊髓。
破壞喪屍的中樞系統，是最可靠的消滅他們的辦法之一。不管是大腦，還是脊髓高位，都是他們致命的弱點。
“吼……”右側傳來一陣喪屍的低吼聲，左林看都沒看，只靠餘光和聲音的感覺，右手反手一揮，匕首從喪屍的頸部切過，頸椎離斷，喪屍綿軟地倒地。
放眼望去，再往前，喪屍的密度已經有所增加。這裏已經到了喪屍集群控制地段的中段，而裸眼可見的範圍內，根本就沒有趙虎的影子。在通信系統中，常紅一直在設法與趙虎保持聯繫，但他們始終沒有聽到趙虎的聲音。
“我已經到達喪屍集群的中部，沒有發現趙虎的影子。”左林的聲音聽起來呼吸有些急促，“你們繼續向前，我要返回到A點。”
“我們前進順利。”李斯低沉的聲音傳過來，左林心中略為安慰。李斯作為爆破專家，xìng格上是最穩重的，遇事也是最能沉住氣的。但是這也讓他在有些關鍵時候顯得突然猶豫不決。
“啪。”在左林右後方，分明地傳來了一聲手雷爆炸的聲音。喪屍是不會使用這種武器的，而出現這聲音的原因只可能有一個，有人在那個方位！
從聲音來判斷，這與左林的距離應該在100米左右。但是那裏恰恰是一片小樹林，很難看到發生了什麼。會是趙虎？還是其他什麼人？
左林心中疑惑頓起，希望也同時升起。但是他又是忐忑的，如果說是趙虎，他明明知道走現在的路線會安全得多，快速得多，為什麼要選擇樹林？
樹林視線受阻，而且有些喪屍是會停留在樹上的。若沒有十分的必要，左林從來不願在樹林中快速穿行。
當然，樹林也是最佳的隱蔽方式之一。如果不想快速通過一個地域，樹林也會可能成為最佳的先進路線。並且，那也會是狙擊手的最佳棲身地之一。
不知為何，左林又想到了KIR36。儘管說，從樹林不可能擊中房屋中的人，但是如果有人隱藏在樹林之中，完全可以在獲得房屋之中的情報后，趕到屋頂殺人。
想到這裏，不管是敵是友，左林都決定到那個爆炸點去看一看。
由於爆炸聲音的驚動，附近的喪屍已經明顯有向那裏移動的跡象。左林採用正常的速度奔過去，中途也檢查了一下手槍。
樹林相當濃密，那聲爆炸聲后，除了陣陣喪屍的低吼，已經聽不出有什麼其他異常的聲音。但是在林間地上，明顯可以看出剛剛有人經過的痕迹，每隔不遠還有被殺死不久的喪屍。
對喪屍的擊殺，同樣是jīng准地破壞了中樞系統。左林向前追了一小段，心裏疑惑再起。
很顯然，這個人是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的蹤跡。並且，似乎他知道自己會從那條路上經過，所以選擇了走樹林。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說，為了襲擊自己的隊友？
假設趙虎已經遇難，那麼，殺死趙虎的人，一定知道他們6個人曾經去過那房子。於是，他完全會偷偷通過樹林，跟在剩下5個人身後，等時機成熟，利用KIR36擊殺！
左林心中一顫，立即向其他人通報，“有不明人員正在通過1號喪屍集群，向你們的方向而去。無法判斷xìng質，為安全起見，立即開啟衛星偵察防護，以防敵人偷襲。”
“你是說，可能是KIR36？”劉立強的反應很快，直接問左林。
“我不確定，我還要跟蹤一段時間。你們繼續前行，預計他很快將離開樹林。”左林一邊說，一邊又揮刀斬亡一隻喪屍，沿着樹林中的軌跡繼續追擊。
大概一分鐘之後，通信耳機中傳來了趙虎的聲音。“我正在試圖通過1號喪屍集群，但是，喪屍太多，已經被困，急求支援。我的坐標已經發送。”
“趙虎？”幾乎有4個人同時喊出了他的名字。趙虎的聲音顯得很焦急，“是我。我正在試圖恢復預定路線，向B點靠近，但是，我周圍的喪屍太多了！”
常紅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為什麼不按左林的計劃行動？為什麼選擇了非預定路線？另外，你是有意關閉定位與通信的？”
趙虎的聲音明顯非常急促，“沒時間說這麼多了，我現在急需支援，不然，我無法與你們匯合！左肩受輕傷……”
“噗！”一顆子彈飛過，jīng准地擊在趙虎左側一個正yù攻擊的喪屍頭部，喪屍應聲倒地。隨後，又是幾顆子彈飛來，將對趙虎威脅最大的喪屍一一擊倒。趙虎如釋重負，看準喪屍群的空檔，加緊突圍。
他當然也環視了一下四周，卻沒有發現是誰在開槍幫他！這說明，這個人在一個比較遠的位置上，至少不是樹林中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上。這種jīng準的shè擊，比一個專業的狙擊手，可是一點也不差！
他顧不上多想，繼續向前突破。在這個過程之中，左林一直沒有說話。他追在趙虎身後，使用攜帶的步槍，一邊自衛，一邊shè擊趙虎身邊具有威脅的喪屍。剛剛的幾槍，也是他的傑作。
幾分鐘后，趙虎通過通信設備，回答通過喪屍集群。他顯得有些狼狽，身上的防護裝置已經略有破損，帶着一塊一塊從喪屍身上沾來的血污，呼呼地直喘氣。左林在他之後不多時也趕了上來，與所有人匯合。
蘇悅的語氣變得有些尖銳起來，“你為什麼不按計劃行事？你知不知道左林回去找你了？你為什麼要關閉通信和定位？你知不知道作為團隊成員，要聽從指揮員的命令？”
趙虎雖然自己吃了虧，這時卻冷哼了一聲，“不為什麼。我是個特戰隊員，每個特戰隊員都可以選擇自己的作戰方式。我們的指揮員是王為星，他不在，但他也沒有授權過由誰指揮。另外，作為一個指揮員，該讓所有人服氣，而不是只讓女人服氣。”
蘇悅這時並不想讓步，“你哪點不服左林？你敢和他比什麼？”
趙虎接過話茬，“狙擊。在我印象里，左林從來沒有單獨執行過任何狙擊任務。一個沒有狙擊經驗的人，又怎麼能正確指揮一個狙擊手？”
蘇悅左手指着趙虎，“你……你……這樣的話你真說得出來。左林自己回去找你，那是冒了多大危險，你怎麼一點兒不領情呢？”
“領情？”趙虎又哼了一聲，“他找到我了嗎？幫到我了嗎？剛剛有人在暗處shè擊喪屍幫我脫困，但是，我能判斷，那不可能是左林。那人的shè擊水平，幾近專業狙擊手。”
蘇悅繼續指着趙虎，“你……你……”
在這個過程中，左林一直沒有參與。眼看這樣的爭執極可能發展成爭吵，他淡淡地下了個命令，“繼續前進。”
可能是由於剛剛受困而得到了一些教訓，趙虎對這個命令居然沒反抗，和隊伍一起前行。劉立強倒是有意無意地在通用頻道里來了一句，“唉，感情啊，吃醋啊……”
“左林，我們已經到達雷區前。”李斯的聲音還是那樣，“你們休整，我準備線xìng爆破。”
“注意輔助觀察和預先攻擊。爆炸可能會引發C喪屍集群的注意。”左林在一側停下來，觀察了一下前方的情況，謹慎地提醒李斯。
趙虎輕輕一哼，“我能處理。你們放心。”說完，他走向一塊大石頭，爬到頂端，架好狙擊槍，換上一個外表塗裝了紅sè的彈夾。
“這樣行不通！”左林還沒有說完，趙虎手指微屈，一顆子彈呼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