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窘迫
申東炫匆匆洗完澡,穿着雪白的浴袍走了出來,脖子上掛在一條天藍色的干毛巾,他隨意的抓起毛巾的一角,開始擦拭頭髮上的水珠,接着用吹風機吹乾。可是他現在走到哪裏都覺得礙手礙腳,看着滿室的盆栽,不禁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他不得不佩服他老媽,這麼爛的招數也想得出來。
林紫涵也渾身不自在的坐在床尾,面對這樣的局面,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隨着申東炫一步步的靠近,她的心跳就越來越快,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措。剛剛沐浴完的他,渾身散發著沐浴露的香氣,彷彿是他特有的味道,輕若無聲的腳步,配合著昏黃的燈光,如夢如幻的錯覺令人迷醉不已,林紫涵小心翼翼的移開自己的視線,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她不敢看他那冰冷得令人窒息的眸子。
申東炫語氣透着少許無奈的說:“看來,今晚我們是避免不了同床的命運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碰你的。”他見林紫涵粉嫩的臉頰一片緋紅,以為是洗澡的時候被熱氣薰的,倒沒懷疑她是不好意思,因為會臉紅的舞女,在他眼裏無非就是裝純!
林紫涵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反正就一晚上,很快就會過去了,而且這張床這麼寬敞,應該比較安全。於是她思量片刻說:“我睡左邊。”言罷便起身繞向左邊的床位,誰知道還沒來得及站穩身子,腳下打滑,身子向一旁側倒。
申東炫本能的伸手截住她的腰,隨即又發生了一件很尷尬的事情,她穿的是申東炫的浴袍,所以在她嬌小的身軀上顯得很寬鬆,這樣一拉扯,斜打的衣襟頓時松垮了下來,他嚇得下意識的鬆了手,而林紫涵那樣的姿勢根本無法保持平衡,身子繼續倒了下去,滿地都是盆栽,這一摔跤可不得了,申東炫情急之下又向她伸出援手,結果兩人雙雙倒向大床,林紫涵剛才還以為自己要與那盆仙人掌親密接觸,於是拚命的想要抓住申東炫這根救命稻草,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手忙腳亂之下,她居然扯下了申東炫浴袍的腰帶,此時,她已經安全的躺在了大床上,而申東炫雙臂支撐在她腰際兩側,隨着腰帶的脫落,浴袍的衣襟立刻敞了開來,雖然他穿着平角褲,不過林紫涵還是雙手捂着眼睛抓狂的尖叫了一聲,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遇見這麼難堪的場面。
申東炫懊惱的咬了咬牙,不知道今天到底走了什麼霉運?他迅速的合上衣襟,剛剛系好腰帶便發現地上那顆閃閃發亮的鑽石,原來這就是令林紫涵摔倒的原因。這顆鑽石是他們公司最新款的樣品,一定是他抖衣服的時候漏出來的,他彎身拾起鑽石放在右邊的床頭柜上。
林紫涵也慌忙整理好衣襟,極其沮喪的坐在床沿,這樣一個夜晚肯定很漫長,她仍然處在窘迫的氣氛當中,背對着站在床右邊的申東炫,已經快要凌晨了,可是卻絲毫沒有睡意!
申東炫將被褥摺疊成條狀,放在大床中央,冷笑着說:“這樣應該比較安全。”他還真擔心這個舞女睡到一半的時候就會撲向自己!
兩人隔着一床被子,背對背而睡,林紫涵輾轉反側,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睡去...
清晨的陽光透過偌大的落地窗溜進了房間,照在床上熟睡的兩個人身上。他們的眼睛感覺到光線的刺激,微微蹙了蹙眉頭,濃密的睫毛不由翕動了幾下。
“啊!”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換來是兩人一聲短促的驚呼。他們的四肢居然彼此糾纏在一起,說不出的曖昧!那床被子不知道怎麼的就被折騰得一團糟,被他們壓在身下。
兩人反射性的彈開一段距離,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不禁鬆了口氣。
林紫涵隨時拿起鬧鐘一瞧,神經頓時再次緊繃了起來,迅速起床衝進衛生間梳洗一番。她看了看身上的浴袍,抓狂的撓了撓被燙得微卷的頭髮,看來只能穿着昨晚的禮服去學校了,雖然那樣會很張揚,可是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申東炫也已經換好衣服,見她匆匆忙忙的準備下樓,於是看了看手錶說:“喂!你幹嗎這麼急?”做小姐的大多數都是在晚上上班的,除非想賺錢想瘋掉的人才會不分晝夜的工作。
林紫涵匆忙換上那雙水晶高跟鞋說:“我來不及了啦!”
看她這麼焦急,申東炫難得的發了發慈悲說:“我也要去公司,順路送你吧!”他拿起西裝掛在左臂上,然後領着她來到他那輛跑車前。
申東炫剛剛掏出鑰匙解了報警器的鎖,兩名保全很專業的上前替他們拉開車門,服侍他們上車。
林紫涵坐在車裏,為了如何面對同學們的眼神而犯愁,不自在的順了順好看的捲髮,她平素都是一頭直發,現在弄成這樣,一定會遭人非議!
直到剎車聲響起,她才猛然回過神來,剛剛準備下車,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抬頭一瞧,申東炫居然把她送到了“難為水”的門口,看來他是真的把她當成了這裏的小姐了。
申東炫很沒耐性的問:“還不下車幹什麼?”
林紫涵吁了口氣說:“你幹嗎帶我來這裏?我要去T大!”
申東炫不解的皺眉問:“你去T大做什麼?”
林紫涵懊惱的抱怨說:“我是T大的學生,你說我去幹什麼?”
他有點不可思議,不過也沒有多問,他提醒自己不能對那些事情有興趣,不過這樣也好,如果她真的是舞女,被申賢宇知道的話,一定會把家裏鬧得天翻地覆,一念及此,他百無聊賴的着手打了轉向燈,開着快車把她送去T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