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映英魂
在她的指導下,西厲暗月團打敗。因為豐燁被刺,整支暗月團的士氣大大下降。列戰英飛鴿傳書給蕭景琰,告訴他唐知憶現在的情況。
蕭景琰急急下令,戰事終了,第一時間送她回來。
東宮。
蕭景琰沒有閑暇去看唐知憶,再加上她現在只是個側妃,所以也只有宮人太醫出入她的住處。
晚間。
蕭景琰不願去看她,只是對着那鞦韆問:“知憶,你恨我嗎?”
那鞦韆微微的晃動,彷彿在回答他的話。
柳氏走過來:“殿下既然挂念知憶妹妹,為什麼不去看看她?”
“我沒有顏面去看她。”
“沒有顏面?殿下這說的什麼話?妹妹從來不會恨殿下,她深知殿下心繫她,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可若是殿下您現在不去看看她……”
蕭景琰頓時明白她話里的意思,連忙轉身。
整個院子裏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殿下。”她掙扎的起來,被蕭景琰一把扶住。
她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她現在是仰卧着的,雖然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可是腹部那道暗紅色的深深的疤,透過衣衫也能隱隱約約地看到。
現在是十月,氣候已經轉涼。唐知憶在深宮苟延殘喘了一個月,那個雪天……還是來了。
唐知憶的傷靜養了一個月,仍不見起色,這冬日一來,她就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
這個冬天……
她望着雪地,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容。
十二年前,她嫁到靖王府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鵝毛大雪啊,那場浪漫的比武,也是在這大雪之中啊,那日她勸說蕭景琰,也是這樣的漫天大雪啊……雪……雪……如今她人生中最後的這段時間,也是雪花紛飛……
“知憶!你怎麼出來了?快進屋去!”蕭景琰那熟悉的聲音響起。
她點了點頭。
“王妃怎麼樣?”蕭景琰見她可以起身走動,以為她的情況在轉好。
太醫搖了搖頭:“迴光返照。”
蕭景琰怔怔地望着那個身影。半晌才跟着她往前走。她望着掛在牆上的那柄唐家祖傳的劍,拔開了劍。那雙玉手慢慢劃過劍的邊緣。蕭景琰的眸中已經有了一絲水汽。
她望着他的眸子,抬起另一隻手,置於他的眼角:“西境也不能過度放鬆,我舉薦祖父的忘年交章大將軍,我們唐家世代守護西境,到了我這一代,卻要交給別人了,如若不能為朝廷推薦一個合適的人選,等我到了九泉之下,也不好跟祖父解釋……景琰,別哭啊,你是久經沙場的鐵將,你是將來的皇上,你不能落淚啊。”
“將來,你還會有三千佳麗,她們或許如花似玉,或許賢良淑德,當然也有身手極好的……她們會為你分枝散葉,讓你子孫滿堂,你不需要我了。你還會成為一代明君,流芳萬世,答應我,好好治國,好好照顧自己,忘了我吧……”然後,她就倒在了他的懷裏,永遠地合上了那雙眼眸。
蕭景琰憑着自己多年的修為沒有哭出聲,但淚珠不住地往下掉。
這位將門之女,從將門嫁到將門。她臨死的時候,右手握着祖傳的寶劍,左手為夫君拭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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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兒和列戰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