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雪落下的白頭

“我賭我的香奈兒、古馳、愛馬仕、迪奧、巴黎世家、雅詩蘭黛、紀梵希、阿瑪尼，你記不起來。”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哦吼吼，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那最後再讓我說一句吧。你溫柔點會更美的，小晴。”

“……”

（沉默。）

“錯了！老娘叫小青。”

“我靠！你是長蟲？”

“你才是長蟲，你全家都是長蟲，我呸！”美女從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潑向宋嶼，“渣男！”然後開着跑車一閃而過。

通訊室的同志看着副隊的囧樣笑得前仰後合。宋嶼一個眼神殺讓他收斂了些，但依舊咬着牙關憋笑。

真是臉都丟盡了。

許燦看到宋嶼回來更換作訓服就猜到發生了什麼：“這個星期可是第四次了。”

“那有什麼辦法，誰讓我記性不好。”

許燦嘆了口氣：“你就不怕她們去上頭舉報你。”

“回回都這麼說，哪有一個真敢的。不過千萬別去，不然又要交5000字檢討。”

“我蘇山中隊的臉啊！”許燦出了寢室，打算下樓走走。

每件事情都有因果聯繫，重逢或許是因為緣分未盡。

易禾正在與那伙小子們打雪仗，跑着，跳着，笑着，鬧着。許燦則站在遠處望着她，逐漸模糊了視線。

……………………回憶……………………

易禾把自己的圍巾纏在雪人身上:“哥哥，你看這個雪人像不像你？”

“我倒覺得更像你。”

“為什麼啊？我臉有這麼圓嘛？”

“嗯——這個問題我不參與評價。”許燦壞笑。

“哼！”易禾把團好的雪球用力摔在許燦的身上，沖他做鬼臉，“來打我呀！略略略～”挑釁過後調皮地逃走。

許燦三兩步便追上她將她抱在懷裏，握住她凍得通紅的小手：“你看你的手都凍成這樣了還玩！”

“我不冷，”易禾轉身看到許燦的頭髮上沾滿了雪花：“哥哥，你看，我們一起白頭了。”

平整的一塊雪地上只有兩個人的腳印，本來以為可以一直走下去的……

……………………over……………………

“老許，”宋嶼換好衣服也緊隨着許隊長出來，他的聲音打破了許燦的思緒，“你要老婆不要？只要你開金口，我立馬就給你送來。”

“不要。”

“嘁！我都觀察你好幾天了，就喜歡暗中偷窺人家易禾，你不會是……偷窺狂吧？我竟然還能在有生之年見到大名鼎鼎的許隊長偷窺美女。”

“你去哪兒啊，待會還得帶那幫小子們掃雪呢，”許燦正要往回走，卻叫宋嶼攔住了，“痴漢不上去撩撩妹？”

許燦無視他的后一句話，一聲令下把大家召集起來，立即清雪。

只掃到一半，又開始飄飄悠悠地落雪，掃凈的地面重新覆上一層薄雪，白費了一番功夫，只能等雪停后再清。

不知不覺，又一起白了頭……

“許隊長、宋隊長，”易禾笑靨如花地走過來，“兩位來合張影吧，到時候可以放進紀錄片里。”

“好啊，那就來吧。”宋嶼樂不思蜀、興緻勃勃，無視許燦就幫他一起回答了。

“來，你們兩個再靠的近一點。ok！3！2……許隊長，笑一笑吧。”

宋嶼看了看許燦的冰山臉：“就是啊，人家易記者都說你了。”

易禾點頭如搗蒜。

許燦被兩個人一唱一和地說教，最終妥協，只是照片上的笑容十分僵硬，皮笑肉不笑。

易禾看着合影不由得感嘆，語氣中夾雜着幾分逗趣：“許燦，你以前笑得可比這好看多了，怎麼，幾年不見笑也不會笑了？

宋嶼簡直驚掉了下巴：“你們之前認識啊？”

易禾剛要如實回答就被許燦打斷了：“不認識。”這個聲音和以前一樣富有磁性，只是變得沒有溫度了，像是冬日三九的風一樣冷。可畢竟風刺在肌膚上，而他的聲音刮划著易禾的心。

易記者獃獃地望着許燦，那句“為什麼要說不認識我”堵在了喉嚨里更咽，最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剩淚眼模糊。

宋嶼不明所以：“那易記者是如何知道許燦你之前的樣子啊？”

易禾目不轉睛地死盯着許燦回答：“因為我不相信有天生不愛笑的人，想套套近乎嘗試着讓許隊長想起之前如何微笑而已。”

“以前我確實愛笑，不過現在今非昔比。有些事不需要你的提醒，我記得一清二楚，這輩子也不會忘，你不必自作聰明。”

許燦不願再看易禾一眼，話說完就再次把背影丟給易禾。宋嶼也知道許燦這事兒辦的不妥，忙幫他說話：“易禾，你別生氣，他就是突然發神經了。”

易禾搖搖頭強顏歡笑：“沒關係，我理解他。”

“你理解就好啊易禾，千萬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