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凌曉曉將林然帶入水房,“你腦袋進屎了,能處處,不能處分。”
這時小欠登跟着進水房,假裝洗手,“你們說你們的,別管我,就當我是空氣。”
凌曉曉沒有再說話,轉身從水房出來,就是這脾氣,眼睛裏揉不得沙子,喜歡直來直去,不需要婆婆媽媽,痛快洒脫點多好,這一點看起來像個男孩子。
回到教室,就聽郁歡朝着張彪大吼大叫,“我不需要你道歉,我說過別碰我,離我遠點。”
張彪也是滿臉委屈,不是故意的,他的體型胖,容易犯困,睡著了就顧及不到,平時已經很節制,要不是性格隨和,估計早跟郁歡吵架了。但是在郁歡看來他就是假裝睡覺然後故意貼近,佔便宜。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郁歡憤恨的說,依舊一副冷冷冰冰的樣子,臉上煞白,不見一絲血色。
“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剛進門的凌曉曉隨聲附和,可能兩個女生更容易溝通,彼此相視一眼,郁歡煞白的臉上,多了一些紅暈,似若桃花,從她似水的眼眸中可以看出一些溫婉,凌曉曉則嘴角微微上揚以回敬。
上課的時候,郁歡直接坐到劉健的座位上,待劉健回坐,淡淡的甩一句,“你坐我那。”
“這不好吧,我們不能私自調座。”
“讓你坐你就坐,廢什麼話啊。”凌曉曉主動接茬,劉健揮了揮拳頭。
“你還想動手?”郁歡板著臉問道,那冰冷的眼神能夠殺人於無形,讓人莫敢逼視,為了不影響上課,劉健只好跟張彪做伴了。
從此郁歡算是在班上有了第一個朋友。
課上,林然又傳來小紙條,向凌曉曉道歉,是他愛胡思亂想,張嘴胡來,沒有考慮她的感受。凌曉曉看都沒看就把紙條扔了,也不是覺得有多大傷害,只是感覺跟林然的三觀太不和,完全尿不到一壺裏去,這樣的感情太累,她在想也許是自己不夠包容吧,可是每次看到林然跟別的女生打情罵俏心裏會很痛,都假裝沒事,這還不算包容嗎,作為女漢子,遇到感情問題就會頭疼。
“傻猴子,別想了,無愛一身輕。”郁歡在一旁勸慰着,原來她並不是外表看得那麼冷漠,她內心如同火山一般,只是在等待時機迸發,否則一直會是冰冷的石頭,堆滿積雪。
下午課間操的時候,主任把蘇墨林和黃文溪叫走,好一頓訓斥,說他們嘴上不承認是情侶,但是做出來的都是情侶間的事,在學校公然穿情侶衫,戴情侶腕錶,就連寫字的筆都是情侶的。
情侶衫情侶表這個比較容易知道,這情侶筆除了班級同學,恐怕沒人會注意到吧,他們立即明白了,這是有人打小報告,可是不知是何人所為,更無從查起,只能吸收教訓,下次注意。
但是主任好像不想再給他們機會,決定通知家長,由家長帶回,停課兩天,回家反省。蘇墨林和黃文溪成為高三年級第一對兒被停課的情侶,好在他們都是學霸,停課對於他們的成績影響不大,只是在家接受的教育就不一樣了。
有了蘇墨林和黃文溪的先例,很多情侶變得更加小心謹慎,凌曉曉與林然也藉此機會緩和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切往來只靠傳紙條,但是這樣一來,林然跟其他女生走得更近,甚至當著凌曉曉的面,跟阮婠婠追追打打,粗心大意的她以為他們是因為跟自己關係好,才會如此親近,郁歡多次提醒她防火防盜防閨蜜,都沒有在意,覺得閨蜜間情侶間多的應該是信任。
學校也趁熱打鐵,趁着蘇墨林和黃文溪事件,嚴厲打擊男女生接觸過密,不斷的有幹事遊走在校園內,發現情況就會被帶到主任室詢問。
最有趣的是學生們晚自習下課,幹事們就會拿着手電筒在黑暗的操場捕捉過線的小鳥,有不少無聊的男生惡作劇,假裝情侶在操場上閑逛,尋找被手電筒照射的刺激。
一時間學生間彷彿,談異性色變,都想離異性遠一點,因此郁歡強行換座,劉健也不再計較,感覺這樣挺好,他本來就不喜歡與凌曉曉同位。
不過林然耐不住寂寞,多數女生都與他疏遠,害怕被抓成典型,但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吃不到葷香的林然怎麼受得了,他總是時不時的找凌曉曉,在沒人的地方更是肆無忌憚的動手動腳,讓凌曉曉反感,甚至有些厭倦。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也不知是誰嚼的舌根,凌曉曉和林然被告發,他倆被請入主任室,主任忙着沒在辦公室,他們兩個就低頭靠牆站着,林然低聲告知,等一會兒一切聽他說,讓凌曉曉咬死不承認談戀愛。
以為他有什麼好主意,便答應了。主任忙完回來開審,凌曉曉只是低頭默然無聲,只聽林然在一旁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
“不會,絕對不會,沒有,絕對沒有,主任你別看我的成績不咋地,但我絕對是個遵守各項規章制度的好學生,這點你大可放心,我是不會越雷池一步,談戀愛那更是不可能,你看我這長相,全校有幾個能配得上我,說我們談戀愛那是開玩笑。”
主任看看林然,又看看凌曉曉,“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主任對他們兩人又開展了一系列的批評教育,嚴肅的三令五申的強調早戀對學生的危害,林然不住的點頭哈腰,讓凌曉曉覺得他有些像哈巴狗,心想就這樣的人,還說自己配不上他,她與林然交往,不是因為他長得帥,而是因為覺得人品不錯,對自己也很好,才會答應的,現在心中不免有些後悔,但還是願意給林然一些機會,如果他肯悔改,是可以繼續處下去的。
經過一堂深刻的早戀危害教育,從主任室出來,凌曉曉沒有搭理林然,自己獨自回教室,林然在屁股後面跟着哄着,“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剛剛那些都是編的瞎話,不是內心真實的意思,我這不也是為咱倆開脫。”
“沒有一點擔當,停課了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