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章
漸漸的同學們一個接一個的發言完畢,凌曉曉的思緒也從十年前拉回現實,時間過得真快,一晃都十年過去了。
他們也從花樣年華漸入而立之年,時光匆匆,歲月匆匆,人生匆匆,時過境遷,歲月流逝,回聲嘹亮的曾經,依舊在匆匆的那年那月。
韶華易逝,韻味漸濃,走過花季,雨季,轉眼已過經年,彈指間,春夏秋冬指尖過,人生百味藏心頭。
凌曉曉不免有些感慨,回憶着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依舊曆歷在目,那些容易遺忘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和事。
同學們共同合唱起那首《十班情》,共同回憶曾經三年十班的的歲月,這是屬於他們自己的歌,無不深情流露,用心去歌唱。
突然小欠登驚呼,“有反應,有反應。”
大家用心的歌唱,卻被她這麼一驚一乍擾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怎麼還這麼欠兒,同學們向她投來鄙夷的目光。
小欠登有些委屈,“你們別用這樣的眼光瞅我,真的有反應,真的。”小欠登的表情真切,不像是再說假話。
“誰有反應?”大家齊聲問道。
“老王。”
大家又把目光移向教室前方的老王,他依舊安靜的坐在輪椅上,絲毫沒有動彈,老王都已經成為植物人十年了,怎麼可能突然醒過來,大家都不相信,感覺小欠登在故意的找借口。
為了證明她沒有說假話,小欠登從座位上站起來,高聲歌唱起《十班情》,聲音很大,凌曉曉亦看到王老師的手微微顫動,她跟着一起唱,劉健也發現了,遂高聲歌唱,張彪,黃文溪,蘇墨林…大家都發現了,老王真的有反應,他的手再動,全班同學都高聲歌唱《十班情》。
他們的聲音越唱越大,老王的動作越來越大,昏睡十年的老王終於蘇醒過來,嘴裏含糊不清,極不利索的說道:“老…老師說,不不不要…着急。”
雖然老王說的很吃力,很不清晰,但是同學們聽在心裏卻是真切的。王老師醒了,大家無比激動,真是莫大的奇迹。
劉健拿起電話,果斷的叫來救護車,同學們都起身圍在老王周圍,留下喜悅的淚水,盼望這一天已經盼望很久了,尤其是凌曉曉,她每天無時無刻不再惦記着王老師蘇醒,她有很多事情要像王老師彙報。
此刻的凌曉曉已經激動得不能自已,眼淚嘩嘩流淌,身體略感不適,但是她在強忍着,因為什麼都沒有看到王老師蘇醒重要。
很快救護車趕到,同學們將老王送上車,凌曉曉一直在王老師的身邊陪伴,劉健亦在車上,其他同學自行前往醫院。
救護車的鐘聲不停的響在耳畔,凌曉曉的額角滲出豆大的汗珠,面色蒼白,劉健悉心的關照,她都強忍着說沒事。
來到醫院,凌曉曉從車上下來的片刻,頭重腳輕,一個踉蹌跌倒在劉健的懷裏…
婦產科病房,異常的安靜,似乎可以聽得見點滴滴落的聲音,劉健手拿化驗單坐在凌曉曉的病床邊,神情低落,非常痛苦。
凌曉曉靠坐在病床上,表情獃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病房內寂靜的要死。
最終還是劉健打破沉默,“我們離婚吧。”
“可以。”
“你就不向我解釋一下嗎?”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相信科學,但是我無愧於心。”
“無愧於心?現在受傷害的是我。”劉健第一次對凌曉曉咆哮,這樣的事情不能容忍,他們的夫妻生活一向採取避孕措施,但是現在她懷孕了,只有一種解釋,外面有人了。
自己為了這個家無悔的付出,沒想到換來這樣的結果,劉健亦不想追問那人是誰,起身欲離開病房,走到門口,回頭告知凌曉曉,王老師已經醒了,醫生檢查過一切正常,不出一年就可恢復正常生活。
聽到這個消息非常高興,好像已經忘記剛剛他們是在談離婚的事,看到凌曉曉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劉健更是傷心透頂,原來在她心裏自己真的不重要了,此刻覺得自己非常的多餘,於是奮力的奔出醫院。
在醫院門口,迎面碰到兩位媽媽,手挽手樂不攏嘴的走進醫院,她們特別的開心,以往兩位親家關係就挺好,但是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的親密,而且好像得知重大喜訊一樣。
見到劉健愁眉苦臉的跑出來,將他攔住。劉媽媽搶先訓斥兒子,“你不在病房照顧你媳婦,跑出來幹嘛?”
“我要離婚。”劉健嘟囔着,心中的惡氣還沒消。
劉媽媽用手用力懟一下兒子的腦袋,“說什麼混賬話,小兩口鬧彆扭是正常的,怎麼可以把離婚掛在嘴邊,你不知道她現在有身孕嗎?你得多讓着點。”
對於劉健的舉動,凌媽媽也感到驚訝。
“那不是我的孩子,我沒義務照顧。”
“越說越混蛋,你這樣說對得起曉曉嗎?你把她當作什麼人了?你快向親家母道歉。”
“我說的都是事實,我沒法向你們解釋。”劉健有些難以啟齒,畢竟夫妻生活方面的事,不好當著丈母娘明說。
看到兒子這般固執,媽媽是又氣又惱,又捨不得打,只能自己跺腳。
突然凌媽媽嘿嘿笑了,把劉健母子嚇一跳,不會是把老人家給刺激到了吧,這可麻煩了,趕快扶她去看醫生。
“哎呀,我沒事,好着呢。”凌媽媽從包里掏出一根繡花針,高興的哈哈笑,“這東西真好使,就這麼一紮,所有的防護措施都失去防護效果。”
“媽,您這是說什麼呢?”劉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感到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說的是什麼意思。
但是劉媽媽好像懂了,搜得斯內,立即收起憤怒的表情,笑得前仰後合,拍著兒子的胸脯,告訴他,“是你的,孩子是你的,我和你丈母娘把你們家的每一個t都扎了一個洞。”
聽了兩位媽媽的表述,劉健感覺十分的尷尬,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
回到病房,將事情說開,兩個小兩口重歸於好,劉健對凌曉曉關愛有加,細心呵護,比起之前更甚百倍千倍,無微不至。
夫妻倆更加的甜蜜。
病房外,張彪見到他們一家四口在病房內其樂融融,沒有進去打擾,默默的離開,悄無聲息的來到郁歡墓前,放下鮮艷的滿天星,掏出打火機,將一張紙條點燃,“這是第6974封寫給星星的情話,也是最後一封,十年了,我終於完成你的心愿,為你守護十年,我也該尋找一份屬於我的幸福。”
張彪從脖頸上揪下一條項鏈,放到郁歡的墓碑前,項鏈的吊墜是一枚鑽戒,放下后,張彪衝著墓碑上郁歡的照片微微一笑,洒脫的離開。
今日,郁歡墓碑上的照片,似乎比往常笑得更加燦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