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遇盜匪
呂恆正在想着心事的時候,客棧的老掌柜打開了掛在馬背上的一個竹筐,從裏面抓了一把草藥在手中搓了一下,然後靠近鼻尖嗅了一下,說道:“好,好藥材,不過,有些受潮了,你這孩子也是,第一次出來販賣藥材嗎?怎麼連這麼基本的事都不知道,藥材最怕受潮,受了潮會影響品質,拿到市面上賣不上價錢的,我們的伙房有非常大的灶台,你可以把這些葯拿過去烘一下,烘去了水分,也就沒事了。”
聽了老掌柜的話,呂恆當然不能說他們背的這些藥材只是用來扮作藥商的道具,迷惑眾人的幌子。
呂恆說道:“多謝老伯,店家,我們從中原辛苦運來的藥材,想到關外販賣個好價錢,不知走哪條路最為便捷,可以輕易地到關外去呢?”
老掌柜捋着鬍鬚說道:“這裏雖遠離中原,但離關外還有些路程,前方有一城,名叫土城,那裏藥鋪不多,所的賣藥材都不偏宜,要比在中原地區貴上不少,你們的藥材成色不錯,可以去那裏試試,說不定就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就不用捨近求遠了。”
聽老掌柜提及土城,呂恆只記得歷史上劉關張好像在土城相會,那個地方應該位於平原地帶,為何在這片山區竟有一座土城,呂恆好奇地問道:“土城?店家,您說的土城離這裏有多遠,我怎麼從未聽說過土城呢?這裏全是山,為何叫土城呢?那個地方土很多嗎?”
老掌柜搖頭道:“那個地方几乎沒什麼土地,正因為缺土,沒什麼土地可供耕種,當地人才叫這裏為土城。”
呂恆道:“土城可有兵馬駐紮,駐紮的兵馬多不多?”
老掌柜道:“土城是個縣城,當然有兵馬了,只不過此地駐有多少兵馬老朽就不清楚了,再說了,你一個販賣藥材的,把你手中的藥材賣出去就得了,關心兵馬的事幹什麼。”
呂恆道:“這年月,兵荒馬亂的,多些駐軍,去那裏做生意覺得踏實。店家,不知土城距這裏有多遠?”
老掌柜道:“少說也有一百四五十里的樣子,你們想走土城,今天是趕不到了,而且一路上沒有別家的客棧了,就是想尋個像樣的村子借宿也沒有,這位公子,你們可以在老朽這裏住一宿,明日一早再趕路,憑你們馬隊的腳力,明日後半晌應該就能趕到。”
呂恆聽了,滿口答應。
聽到土城的消息,呂恆喜出望外,他想將土城攻下來,佔為己有,作為自己出來后的第一塊自居地。之所以爽快地答應老掌柜住在這裏,是因為呂恆想多了解一些土城的消息。
這時,一名小夥計從廳堂里走了出來,說道:“公子,酒食都準備好了,您的隨從們都等着您進去吃飯呢。”
老掌柜見狀,揮了揮手道:“公子先去用飯吧,我這就叫人去準備客房。”
這家客棧靠近連綿的群山,加之連續多日的陰雨天,傍晚時分,天就完全黑沉了下來,遠處的群山剛剛還如一塊塊掛在天邊的黑幕,轉眼間,就看不見了。
四周一片黑寂,天空的烏雲還未散去,遮住了明月與星辰,隨着氣溫的驟降,涼風習習,吹在人的身上,竟有冬日凜冽的感覺。
在這樣天地間,呂恆所居住的客棧大門外及廊下所懸挂的一盞盞風燈成了漆黑暗夜裏的耀眼明星。
吃完晚飯,店小二早早地將滾燙的洗腳水送進了房中,客棧之中別的客人燙燙腳,舒坦舒坦身子之後,就早早地入睡了,呂恆心中有心事,披了一件披風,從房中出來,在客棧廣闊的院子中踱着步子。
呂恆想着心事,就在剛才,他和先前住在這裏的旅客攀談了一陣子,又了解了一些關於土城的事情。
土城地處偏僻,數百里之內沒有別的城池,土城原歸併州郡統轄,并州刺史丁原率兵討伐董卓,不料被董卓策反了其義子呂布,被呂布殺害。丁原死後,原本朝廷統治就較為薄弱的并州立時群龍無首,匈奴和烏桓趁虛而入,佔領了并州大部分地方。
土城位於并州的東部,靠近中原與山區的接壤地帶,原本是個沒人管的地方,後來這裏挖出了鐵礦,能夠出產生鐵,公孫瓚往這裏派駐了軍馬,任命了官員,將這裏做為一個前哨,與匈奴還有烏桓做生意,為匈雙還有烏桓提供生鐵以及中原販來的鹽巴、布帛還有藥材等,從對方那裏換回上等的西域良馬,從而組建自己的騎兵兵團,聞名天下的白馬義從。
呂恆對公孫瓚的騎兵十分感興趣,但對方現在勢力太大,無法一下子據為己有,那就先拿下他下面的一個小縣城。
這時,身後響起一個聲音:“國姓爺,還在想着土城的事情嗎?”
呂恆轉身一看,是自己手下的心腹鐵灃,隨之而來的還有邢建業、羅赫和紀均,這四人都是許昌的御林軍,是校尉種輯的手下心腹,種輯讓他們隨呂恆出來闖江山,他們知道呂恆此行是奉了秘旨的,而且也知道呂恆被皇帝賜姓劉,授中郎將,封忠義侯的事情,所以,他們跟隨呂恆出來后,都對呂恆畢恭畢敬,忠心耿耿。
呂恆一看是他們四人,說道:“土城現在駐紮着三千多軍馬,而我們只有三十人,三十對三千,你們敢不敢隨我去攻打土城。”
羅赫道:“敢,有什麼不敢的,國姓爺,你一聲令下,我們明日就去攻土城。”
邢建業道:“我們一路行來,漂泊不定,能找個落腳的地方,那最好不過了。”
鐵灃在軍中官職最高,也是這支隊伍中職位僅次於呂恆的人,鐵灃道:“縱然我等再勇猛,但力量還是弱了些,取土城,只可智取,不可強攻。”
呂恆道:“鐵灃兄言之有理,我想我們還是扮作藥商,把裏面的情況摸清楚了,然後再想法子奪城……”
呂恆幾人正在說話的時候,遠處突然響起了一陣喊殺聲,循聲望去,只見漆黑的夜色中亮起了許多道火把,這些火把聚在一起,如兩道火龍一般,從左右兩個方向朝客棧疾馳而來。
呂恆他們所騎的馬兒都拴在馬棚里,此刻被外面驚天動地的喊殺聲所驚動,一個個發出了“唏啾啾”的嘶鳴聲,馬兒亂鳴的聲音與外面的喊殺聲混在一起,形成了更加驚駭的聲浪。
轉眼間,二十幾個黑衣人騎着高頭大馬奔至客棧的大門前,在他們的後面,是近百名手舉火把,身着黑衣的大漢,每個人的手中都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在火光的照映下,閃爍着亮光。
為首的一位壯漢一拉馬韁,在距呂恆身前一丈多遠的地方駐足了步,手提鋼刀,用刀尖指着呂恆道:“你們這些官軍,敢擅闖二龍山的地界,乖乖地把你們的馬匹交出來,爺爺我可以饒你們不死,要不然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若惹我們動手,你們別想留下一個活口。”
呂恆聳了聳肩,順勢一抖,抖掉了身上的黑色披風,站在他身後的趙均習慣性地接住了呂恆的披風。
趙均知道,呂恆一旦做出這個帥到極點的拉風動作,那就是要親自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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