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水川之戰戰前準備

好水川之戰戰前準備

好水川,李元昊與張元已經反覆看地圖看了很久,這一仗,李元昊與張元勝券在握。

在好水川之戰開戰前的某一天,張元得到了一個對於他、對於西夏來說一個極好的消息,這是宋朝方面的一個人事調整,被潛伏在宋朝的探子報告上來:范仲淹防守,夏竦、韓琦在戰鬥一線擔任正、副指揮官,宋朝的政策又防守轉為積極主動的進攻,西夏方面不太擅長攻城拔寨,但是擅長野戰,宋朝這樣安排,對於西夏來說可以讓這個新生國家充分揚長避短。張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什麼來什麼,如果宋朝方面真的這樣安排的話,這是一個對西夏來說千載難逢的歷史機遇。

張元跳了起來,落地之後飛速跑到他的大leader,大boss李元昊那裏,興高采烈的發表了一篇言簡意賅的演講,這個演講邏輯嚴密、層層推進,我們當然也可以把它視作一篇小論文:《論夏竦、韓琦軍事白痴以及其失敗之必然性》。

張元對着大老闆李元昊開始了他的分析:分析採用總分總的形式,首先,總的來說,宋軍必敗,夏軍必勝。接着,分條論述:第一,夏竦韓琦就是妥妥的軍事白痴(idiot),揚短避長,輕敵冒進。第二,范仲淹看問題看的那麼明白,皇帝卻不聽他的,足見宋朝皇帝之昏庸。第三,選擇在我們草黃馬正肥的時候進攻,這是不佔據天時,選擇深入我們大夏國的國境,這是不佔據地利,指揮員之間意見相左,皇帝又不能採納正確意見,這是不佔據人和。天時地利與人和,宋朝方面都不佔據,這是上天要讓宋朝再次失敗,最後,張元做出總結:這次戰鬥,宋軍不敗,天理難容。

范仲淹與韓琦開始了爭吵。韓琦主張大舉進攻,范仲淹指責他這是典型的“左”的錯誤,是典型的輕敵冒進。范仲淹主張堅決防禦,然後步步為營,徐圖以進,一點點的修築堡壘,一步步蠶食西夏的土地,韓琦不同意,他告訴范仲淹這樣做太浪費朝廷的錢,認為畢其功於一役是性價比最高的方案。他們誰都說不動誰,最終范仲淹非常惱火,他一拍桌子,大喝:“大軍一動,動輒數萬人性命,稚圭(韓琦字稚圭)你豈可兒戲!”

然而,主帥夏竦更傾向於韓琦的看法,他讓韓琦趕在范仲淹之前抓緊上書,請求官家批准他們大舉進攻的方案,夏竦心心念念這件事,就怕自己不能在西北建功立業,他,從讀書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盼着立德立言立功三不朽,而此刻,他天真的認為,名垂青史對於他來說也只是一步之遙,然而事實證明,夏竦錯了,大錯特錯。

有讀者可能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范仲淹那麼厲害,他為何就不是陝西經略安撫使,而僅僅只是大白痴夏竦的一個副手?我曾經也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比較玄妙,知道後來我讀書讀到了這樣一段:當年,宋太宗征伐遼朝的時候,有個小軍官叫宋捷。太宗皇帝一想,宋捷宋捷,這名字不就是在說大宋要大捷了嗎?於是給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宋捷加官進爵。宋朝快滅亡的時候,文天祥的字是宋瑞,宋理宗就點了文天祥做狀元。

就這個理論我們繼續分析下去,夏竦,這個名字怎麼樣?超級吉利。宋朝皇帝就喜歡諧音梗,就喜歡自欺欺人,而且從太宗一代代代相傳,融入了宋朝皇帝的血液里。宋仁宗把夏理解成西夏,竦是什麼意思呢?是害怕的意思。連起來讀,就是西夏人害怕,因而,仁宗皇帝想當然就認為夏竦要是做了陝西的主官,就能震懾西夏。可笑不可笑?可是,當年仁宗皇帝就是那麼想的。只可惜,在此,我想到了婁老師的一句話,不要總是你以為,要看一看事實是什麼。而那麼多宋朝皇帝,並不實事求是,為此,他們以及臣民們吃了太多原本不應該吃的虧。

這時,仁宗皇帝收到了夏竦與韓琦的上書,龍顏大悅,他發出最高指示:夏竦、韓琦好好乾,不用管范仲淹怎麼想,打敗西夏人,為你們加官進爵!

不過,無論夏竦、韓琦在張元的眼中有多麼無能,但是,這兩個人手中畢竟有十萬軍隊,“四邊伐鼓雪海涌,三軍大呼陰山動”,張元不是沒讀過岑參的這樣一句詩,十萬人啊,摩肩接踵、揮汗如雨,排成一排走都要連綿好遠,在城池前面列陣那都是“黑雲壓城城欲摧”,張元可以瞧不起夏竦,甚至也可以瞧不起大宋天子,但是,張元絕對不能瞧不起那十萬士兵,他對自己說:“要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卻要在戰術上重視敵人。”在短暫的高興之後,一想到大宋的十萬大軍,張元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要跟這十萬軍隊硬拼,勝算怕是不大,而對方的後勤保障又很好,糧食會源源不斷從全國各地調到前線,而我方的後勤保障就達不到這麼好,因而,又不能跟宋軍打消耗戰。當前要想取勝,只能集中全部力量給這十萬宋軍一個致命的打擊,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他冥思苦想,不一會兒,他想出了辦法: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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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王朝那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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