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有熊部落
徐承天帶着軒轅玄明,玄女綠蘿,三個雪族侍女,以及三百流民在天青城以北一百里的樹林外紮營。等安頓好流民,炊煙渺渺升起時,綠蘿帶着一行人向樹林內走去,這裏就是當時綠蘿取靈液的地方,現在黃河沿岸已經被人族廢棄,當時黃河沿岸部落和矮人族,妖族戰亂不斷,實在無法發展,才來到了現在天青城,建立了人族第一座城邦,天青城。現在矮人族被滅,妖族也成為雪族附屬種族,而徐承天也和雪族交好,而且距離雪族不遠,也方便徐承天去看望孩子。
古書鬱鬱蔥蔥,進入樹林時正值傍晚,火紅的晚霞映天恢弘,如同血水潑滿天際。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看來這幾天都是晴天的好日子,適合趕路!”徐承天說道。
綠蘿說道:“徐巫醫懂得真多。”
看到綠蘿崇拜的眼神,徐承天卻五味雜陳,那一隻手是因為自己才失去的,看着綠蘿隨風飄舞空蕩蕩的袖子,徐承天非常自責。
這時玄明看到徐承天臉色,趕忙說道:“徐巫醫不必自責,自從踏上修士的這條路,身死我們已經置之度外了,殉道對於我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
徐承天沉聲說道:“無論何時,生命都是可貴的,不要把死亡神話了,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綠蘿疑惑的說道:“不是還有輪迴嗎?只要不是身死道消,留有一絲道韻就可以往生輪迴了,雖然不能保留全部的修為和記憶,但是輪迴後會越來越強。”
徐承天問道:“輪迴只是說法,人死了一切就都沒了。過往一切都是空空,如果真有輪迴,那輪迴的你還是原來的你嗎?你的家人,朋友,族人還在嗎?”
綠蘿捂着嘴笑,而玄明看到綠蘿笑也開始笑。
徐承天疑惑:“你們笑什麼?”
綠蘿說:“我笑你呀,原來還有徐巫醫不懂的事情啊。”
徐承天:“何解?”
綠蘿:“我和玄明都是修鍊了《輪迴往生咒》,上一世我戰死,玄明為我血屠獸族村落百里后殉道,前前世我為玄明殉情。我們在一切已經三世了,其實只要能再和最重要的人重逢,那比什麼都重要。”
玄明:“不過死的滋味真不好受,忘川的水真是蝕骨。”
往日裏玄明和綠蘿相見都是相敬如賓,如果在現在社會,也許玄明會陪着綠蘿逛街,在綠蘿購物時只是靜靜的陪着,說著這件好看,那件也好看,你穿哪件都好看。而綠蘿賭氣的發著小脾氣,然後兩人牽着手安靜的走在傍晚湖邊小路上吧。這股愛是淡淡的,這股愛卻很深沉,突破身死,枉顧輪迴。
進入樹林后,視線被古書的樹葉遮蔽,屢屢紅霞透過樹蔭進入樹林,一抹紅霞如柳絮飛過綠蘿面龐,紅霞突然變成一團火焰,然後綠蘿整個面龐開始扭曲,徐承天看到一幅駭人的景象,漫天火海中,綠蘿化為百米修羅,面目猙獰,獠牙凸起,白皙的皮膚變得焦黑,綠色薄紗羽衣化為褐色戰鎧,大地滿目瘡痍,四處喊殺聲不斷,血肉橫飛,四處殘肢斷臂,化為巨獸的綠蘿左手中躺着一具屍體,巨獸雙眼中留下兩條岩漿。
等徐承天回過神來,四處靜悄悄的,一堆篝火劈啪作響,雪女正在照看篝火,綠蘿在玄明懷中安睡,雪梅和雪珠背靠背休息着。看徐承天回過神來,雪女叫醒眾人,現在時間已經進入午夜了。
“徐巫醫,剛才看你入定了,我們便原地休息了,剛才你看到了什麼?”綠蘿問道。
“沒什麼,我們先去靈脈看看。”
玄明運轉秘法,頭頂形成一個光球,照亮前方的路,樹林中不時傳來各種詭異聲響,伴隨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還有詭異的風聲,徐承天感覺周圍的樹枝似乎也要化為鬼邪怪物,在自己放鬆警惕時想自己撲來,後背冰冷的感覺,似乎黑暗中無數雙眼睛盯着自己。
“剛才的畫面,應該就是我結合了綠蘿玄明的訴述,加上自己的理解,然後再特定的契機下做出的預知,在沒有用卦術,功法運轉下,直接靠契機自然做出的預測。如果是第一層那只是我憑空推測,如果是第二層,那就是鬼神之力給我帶來綠蘿玄明過去的畫面,如果是第三層......”徐承天不敢想,甚至不敢詢問二人,如果這不是以前發生的,那就是天道給予的未來,不管自己怎麼去改變,未來千萬種可能性都會歸一,那就是一定會發生而且無法輕易改變的。“如果不是過去發生過的,那我現在殺了他們,會不會改變?也有過不少逆天改命的事情,要不我問下他們是不是發生過的?”
“到了,就是這個山洞!”綠蘿的言語把徐承天從思緒中拉回。
一條條藤蔓從上空掛下,在黑夜中如同一條條觸手,風吹過藤蔓,藤蔓如同活物,想必綠蘿說的洞穴,就被這片藤蔓遮掩。
“不對勁!”徐承天念到。
玄明跟着說道:“確實不對勁。”
綠蘿也點點頭:“我第一次來這裏確實也很奇怪,你們進入洞穴就知道了。”
徐承天一行進入樹林到現在,沒有遇到一隻活物,哪怕昆蟲也沒有遇到過一隻,樹林中傳來的各種響聲卻不見活物,此時徐承天感覺到這片樹林充滿詭異。
綠蘿說道:“這片望樹林沒有採集的必要,裏面也沒有生物,不能提供食物,所以我們很少到裏面,我只是一次趕路經過這片樹林,才發現的這個洞穴,才發現裏面有一條靈脈。”
靈液儲存不方便,而且在空氣中靈液中的靈氣會慢慢揮發,要製作儲存靈液的蓄靈池很是繁瑣,除了像天青城這些大城會有蓄靈池,其他小部落甚至周邊百十里地都沒有靈脈。
玄明打頭陣,小心撥開厚厚的藤蔓,眾人魚貫而入。走入洞穴是一條蜿蜒向下的天然隧道,隧道寬有三米,高度只有一米多一點,眾人只能貓着腰前進,盤旋向下走了大約一里地,隧道盡頭是一個懸崖,玄明將手中秘法光球扔向前方,照出了裏面的情景。光亮照滿了整個洞穴,視線豁然開朗,是一個高大約十多米,寬二十多米呈一個橢圓形溶洞,溶洞左邊半高處有一個出水口,出水量並不大,形成了一條小瀑布,小瀑布下面分流三條小河,最後又匯聚到一起形成一個小池塘,而池塘的岸邊一條蛟蛇趴着,半條身子泡在水中。
這是徐承天來到古大陸,見到的第一隻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