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不利
5月份的天,說變就變,原本陰沉的天,一會兒狂風大作,漫天黃沙,眯得人眼睛睜不開,馬兒艱難的拉着車子,不安的嘶叫着,車夫不得不緊緊拉着韁繩。
整個隊伍行走的度明顯慢下來。出遠門,必須了解路況如何,天氣怎樣,落後的古代沒有天氣預報,出師不利,真是讓人很無語。
夢潔緊靠車廂牢牢抓着車內扶手,被顛的頭昏眼花。
風越刮越大,眼看着暴雨及至,肖雲翔下令“快前進”,可惜他的快終究沒有老天的變臉快。
馬車頂上,突然“咚咚”響個不停,車外傳來肖雲飛着急的聲音:“快,雹子,躲起來。”
“雹子?豹子?什麼與什麼嗎?夢潔沒有聽清楚,掙紮起身,爬到車窗處,一硬物猝不及防砸到手背上,她咧嘴喊痛,撿起來一看,竟然是冰雹。
老天呀,不待這麼玩人的,下冰雹,會死人的,知道不?
露天的荒野,沒有一點的遮擋,漫天宛如雞蛋般大小的冰雹,鋪天蓋地的倒下來。無數的哀嚎聲,馬匹受了驚嚇不停的嘶叫,甚至於脫韁四散跑開,局面一下子亂起來。
肖雲飛揮手擋下即將落到蘇凌霄頭頂的冰雹,厲聲說道“凌霄,帶大家到前面山洞。”
蘇凌霄本想問,那你呢?可見他強硬的眼神,他噤聲,衝著慌亂的部下,一聲吶喊,“跟我來”
本是將士出身,見王爺一聲號令,一下子又有了主心骨,跟着蘇凌霄,一路狂奔。
肖雲翔一個眼神,鐵鍬會意,帶着部下,順便將柳兒一把從車裏撈出,扔到馬背上,猝不及防的變故,那小丫頭被驚嚇的不住“啊啊”叫着,嘴裏不停的叫嚷着,“小姐,小姐,”可惜鐵鍬那個不知憐香惜玉的傢伙,根本就毫不理睬,按住她的身子,馬鞭一甩,馬兒吃痛,一聲長鳴,撒開四蹄瞬間奔跑起來。
“嗷嗷嗷,小姐,小姐,救我呀”柳兒的聲音被風吹散,飄蕩的到處都是。
車內的夢潔,無語的搖搖頭。他這個義兄,可真是不解風情,一場英雄救美搞得像是強搶民女似的。
嫣然聽到柳兒歇斯底里的叫喊聲,自己還沒有來的及交待一聲,那個鐵鍬就一溜煙的不見了,她略帶責備的眼神看向肖雲翔。
怎麼回事嗎?你的人怎麼可以如此欺負我的人?
肖雲翔尷尬一笑,將手伸向她,她眼裏嗔怪,身子卻一躍而起,飛身到馬背上,身後的肖雲翔早為他遮擋漫天的雹子,她的臉上沒有一般女子的慌亂,衝著車內夢潔微微一笑,語氣堅定:“前面山洞見,先行一步。”
夢潔點點頭,身子一下子失重,再睜眼,已然坐在馬背上,身後的肖雲飛身體前傾,她宛如一隻貓兒般縮着身子,窩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
“抓牢了”,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夢潔第一次騎馬,不免心中忐忑,她禁不住側身,自然的抱住他的腰,頭深深的埋到他的懷裏。
頭頂的那張俊臉,嘴角禁不住溢出笑來。可惜樂極生悲,猝不及防,一個冰雹砸到額頭上,好大一個爆栗,頓時將他砸清醒。立馬全身戒備,重新放出屏障,罩住自己,護着身下的她。
周圍是呼呼的風聲,馬嘶聲,吶喊聲,可是此刻在他的懷裏,只聽到他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下,兩下,強勁而有規律的心跳,自己的心,彷彿感應似的,也咚咚的快起來。
雲飛,曾經我是那麼強烈的,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裏,可是此刻,她將他的腰摟緊一些,心裏開始搖擺不定,有那麼一絲不舍從心底蔓延,迅的擴張,脹滿整個胸腔,讓她的心開始煩躁不安起來。
我這是怎麼啦?為何此刻,開始貪戀這個溫暖而安心的懷抱。這個人,我和他,不同的時空,不同的命運,讓我們糾纏在一起的,僅僅是那個傳說中的命運論,而我只是他的解結人,僅此而已,紅線消逝,就是我回去之時,我該將這副身軀還給靜雅公主,而我,一個以意念,靈魂體存在的人,還有什麼可以企盼的呢?
夢潔使勁的搖搖頭,努力想要將腦中亂七八糟的思維揮散開來,結果一個有力的臂膀將她抱個滿懷,甚至於那隻手按在她的頭上,將她更深的納入他的懷裏。
身後的肖雲飛,看着夢潔在他懷裏亂動,他以為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嚇的不知所措,心裏不覺好笑,卻還是騰出一隻手,緊緊的摟着她,安撫她,怕她一個不小心,摔下馬去。
“少主,少主,為什麼要如此對我呢?”不遠處的馬車內,蓮兒不顧旁邊人慌亂的吶喊,眼睛直直的瞪着與自己馬車擦肩而過的馬兒,那馬上的人兒,不就是她日思夜念的人兒嗎?可是他的懷裏,那個粉色裙擺的人,她是誰?
她的嘴角露出一個陰狠的笑來,會是誰?雖然看不清容貌,可是還能是誰?
“嫣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他只能是我的。”蓮兒緊緊攥着衣角,恨不能立馬上前,給那個人一刀,不,千刀萬剮,都不能解她心頭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