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人財兩空

邁入小年後，村裡瀰漫著濃濃的年味，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年所用的東西，村裡不少廚藝好的婦人們，做好了過年所用的麵食，準備臘月25日的縣城大集上販賣，最少能給家裏換錢回來。

婦人們一年到頭，除了工分外，只有過年的這幾天能夠賺錢了。

齊嬌嬌陪着彭金華從村裏的磨坊出來，瞧見村裏的婦人們都拿着黃豆往那邊走着，有些和彭金華熟悉的人，提醒彭金華明日可以去極是上找她們換豆腐。

“姥姥，這些人都是準備明日去縣城集市賣豆腐？”齊嬌嬌想起縣城內的情況，猶豫明日是否過去，“那邊情況可糟糕了，爸爸前幾日帶着我過去，我們都不敢天黑回來。”

“嬌嬌，咱們回家再說。”彭金華瞧着周遭無人路過，立馬領着齊嬌嬌回去。

她們是去磨坊磨玉米面的，準備過年時，蒸一些窩窩頭。

有人來家裏過年，總不能讓他們瞧着家裏光吃白面饅頭，這年月的收成，家裏能吃飽就是富裕人家了。

回到家裏，齊增正在廚房圍着圍裙炸魚，袁綱則在一旁幫着切菜，準備今天雜魚燉菜。

“爸爸，姥姥已經把玉米面給磨好了。”齊嬌嬌開開心心的跑到門前，看到廚房裏的兩個男人，捂着小嘴嘿嘿的笑起來。

袁澤坐在廚房的最裏面在清理小雜魚，蘇亞和寧媛則坐在屋裏剝乾果。

“蘇姨，媽媽，明天有過年的集市，我瞧着村裏的嬸子們都要過去呢。”齊嬌嬌邁入門口，瞧着二人說著。

彭金華特意找借口去磨坊打探的明日集市的事兒，做好準備明日過去，一家人把缺少的年貨爭取都補齊。

“咱們幾家都在一起過，今年在增子家，”蘇長江望向袁征說道，“老方，你們幾個也都出來，咱們難得能下來吃個年夜飯，每年都是在牛棚那邊過。”

方行山和宋建國雙眸都亮晶晶的，每年都等着齊增或者齊嬌嬌送年夜飯去，他們也想熱熱鬧鬧的過年。

“成！”方行山點頭答應了，“別讓外人看到，咱們就能聚在一起。”

自從齊增給老人們養老后，他們的精神風貌明顯好了很多，雙眼不再迷茫了。

“增子，我們幾個老傢伙等會上山，看看能不能再做幾個陷阱，有點獵物過年也好加菜。”方行山趕緊說道。

“方叔，您安心的在家獃著，家裏的東西已經夠多了。”齊增叮囑方行山，“這天寒地凍的，您別凍着。”

方行山連忙擺手：“你要是不收，我們就回去過年。”

話畢，寧洪衝著齊增點點頭，幾個老傢伙都是固執脾氣，認準的事兒就不能反悔。

“好！”齊增無奈的應道，“明日去趕集，幾位叔叔和嬸子都不能出村子，可有什麼需要帶來的？”

齊增每次出門，都會給他們帶些東西回來，希望他們生活的稱心。

“齊叔，我也想去集市。”袁澤有段時間沒進城了，準備去集市一趟，再幫着幾位老人買一些東西。

齊增當場答應下來，袁澤開始盤算着該買什麼，餘光發現齊嬌嬌穿着一身舊的棉衣，心裏有些發酸，在帝都的院裏，誰家的女孩子不是穿的很漂亮。

“嬌嬌，我明天給你帶糖葫蘆回來？”袁澤走到了齊嬌嬌的身邊，彎身和她耳語着。

“小澤哥哥，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齊嬌嬌自從得知明日有大集，心裏就七上八下的，總擔心明天會出事兒。

袁澤微蹙眉頭：“嬌嬌，村裡人明天好多都過去，彭三金應該不會再出手的。”

齊嬌嬌雙手一攤：“縣城的糧食也不多，如果是你遇到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會放棄？”

蘇長江和寧洪冷不丁出現在二人的身後，寧洪虎目飛速閃過一抹亮光。

“嬌嬌所說沒錯，人有了困境，冷不丁聽到有辦法，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寧洪感慨道。

帝都的那些老夥計，有多少是被這樣的事兒算計的？

“姥爺，你也覺得不安，是不！”齊嬌嬌轉身看向寧洪，“咱們明天別去了，等着村長過來求救。”

寧洪和蘇長江商議了一下，決定按照齊嬌嬌所說的走。

晚餐時，寧洪和蘇長江告知眾人，明日不許敢大集，避免會被人盯上。

在座的都沒反駁，幾位老爺子大多是行伍出身，本能會幫着擋着一些危險。因此，在座的大人們一致支持這個提議。

早餐剛過，齊嬌嬌正坐在書房裏寫福字，準備過年的時候張貼在門窗上，大人們則按照分工在大掃除。

一家人各忙各的，門外響起了急切的敲門聲。

齊增走出去打開大門，瞧着齊坷白着一張臉，語速飛快的求助。

“增子，這次大集就是個誘餌，婦孺們拿了不少的東西全被沒收了。”齊坷急切的說道。

在家門不遠處，還有回來報信的幾個孩子，為了過年家家戶戶都在想着多能換錢，等過年後就去多存糧。

“今天應該是那邊設置的陷阱，幾個村子的村民都趁着過年前，把家裏最好的東西拿去賣掉。”齊增暗驚齊嬌嬌昨日的直覺，他和寧媛一分析，估計是縣城內的情況更差了。

什麼？！

隨着村長一起過來求助的村民們呆了，這個小小的過年大集，是墨守成規的，哪怕外面情況再不好，也不會動年前的集市。

“增子，你確定嗎？”齊坷扭頭看向騎車趕來的其他三個隊長問道。

齊增緩緩的點頭：“前些日子，我領着嬌嬌去縣城，因為鬧騰的太過厲害，晚上都沒能回來。”

話音落下，家門前響起了老婦人們的爆哭的聲音，一聲聲的說著家裏的困境，誰承想，一個簡單的舉動，害得家裏人被帶走了。

“增子，你知道村裡情況不好，家家戶戶都指望着過好年呢。”齊坷尷尬的解釋着。

外面情況不好，不少年前集市已取締了，有人想白撈東西，肯定會對着這個大集出手的。

“東西被收走可有說法？！”袁澤從門內走了出來，“先把人保出來過年。”

“對對對！”幾個隊長立馬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