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小聚義
(待)
作為汴梁城有名的酒樓正店,會仙樓正在“京都七十二名樓”之列,雖趕不上榜首的“樊樓”,但也絕對在前十的位置。
汴河岸邊一組三幢聯排的二層建築就是會仙樓了,每樓之間相隔不算近,卻以飛橋勾連,不用說去裏面用餐,單就在這飛橋上遊玩一番,欣賞着汴河風光,都能讓人心曠神怡!
趙元讓、秦義兩個走入酒樓,之前的“趙元讓”雖偶爾也會來,但大部分時候都是在書房讀書,以至此刻對於這會仙樓內部構造反倒不如秦義熟悉。
只見秦義如熟客一般輕車熟路地領着趙元讓繞了一圈東樓一樓大堂,見沒王進,就領着趙元讓上了二樓。
“哎呀!秦爺來啦?”跑堂的小二哥在樓梯處見到秦義熱情的打招呼道。
趙元讓好奇:“你之前常來?”
秦義吞吐:“這個么,也不是,小人我......”
“哎呀~秦爺~”幾聲嬌滴滴令人骨軟筋麻的呼聲傳來,就見幾個打扮妖嬈的女子從二樓走了下來,見到秦義的眼睛都是放着光的!
幾個人圍攏着甚至把趙元讓都擠到了一邊。
趙元讓看着這一幕有點呆,一時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太熱情了點?
可又聽到樓上的絲竹管樂,加上不時傳來男男女女放浪的調笑聲,再加上剛才店門口看到那個“宿”字招牌,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麼。
秦義看着已經落在身後的趙元讓,滿臉尷尬,一邊推着身邊投懷送抱的女子,一邊沖趙元讓道:“世子,我以前只是來這和同僚用飯的,別的什麼也沒幹過,我......”
趙元讓哈哈一笑,從一側擠過去,拍拍他的臉,笑道:“不用解釋,男人么,我理解。”
看着秦義現在難得一見的滿臉通紅,趙元讓心底大樂,哈哈大笑着直接去尋王進了。
秦義一看趙元讓走了,一把推開身邊幾個女子。
“都給我滾!爺今天沒興緻!沒看我今天有正事么!”
“哼!”
幾個女子不滿的哼着一聲,噘着嘴。
卻都下樓了,邊走還邊嘟囔:
“現在這麼凶?晚上找人家的時候可都是‘小心肝’、‘小寶貝’的,如今倒裝起正人君子來了。”
“就是!再厲害又能怎樣?下次再來,不求着姑奶奶,還不伺候你了呢!”
秦義那叫一個尷尬,看着趙元讓在前面似乎沒聽到,暗自慶幸,趕忙跟上。
實則趙元讓何止聽到,而且每個字每句話都聽的清清楚楚了,此刻憋的肚子都快炸了!
這秦義看起來老實憨厚,沒想到作風很開放啊!
二人在東樓二樓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王進的蹤跡,問了下店小二也沒見到人此人。
秦義就道:“我們去另外兩邊找找吧。”
趙元讓應了,讓他頭前領路。
可找遍了中樓,依然沒人。
一直在西樓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二人才發現獨坐着的王進。
只見此刻他的面前只擺了幾件茶具,一碟花生米。
除了這兩樣之外,再無他物。
獨自個在那喝着茶,憑欄看着窗外的人物風景。
二人向他的座位走去。
可就在這時,一個跑堂的走到王進的面前,沒好氣道:
“客官,剛才是您要添茶水來的是嗎?”
王進點點頭:“麻煩小二哥。”
跑堂的茶水官白他一眼。
邊倒水邊自語道:“這一個人佔一個桌,都過了一個時辰了,還是從中午店忙的時候來,說是有朋友,也沒見什麼朋友啊?”
見王進沒反應,又道:
“這人啊!就該有自知之明。沒那銀錢就別學人家花銷,還跑到這會仙樓充大爺,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么?”
見王進還是不理,茶水官膽氣更足了,得寸進尺道:
“窮鬼!”
茶水官這一聲大罵,一下子吸引了鄰桌很多人注意,大家一看馬上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不少人開始對王進指指點點,其中極少有同情他的,絕大多數眼神中都是鄙視、鄙夷。
的確,王進此刻那一身行頭,跟這滿堂賓客比起來,實在是太顯寒酸了!
茶水官見自己的辱罵引起了大家注意,還都一塊鄙視王進,不禁心裏大樂,給他茶壺裏添水時也故意溢出來很多。
甚至還藉機往那碟花生米里澆了不少開水!
全程王進當然都看到了,可一直沒跟他計較。
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確是獨坐的時間長了些,可能是耽誤了人家生意。
茶水官看着滿桌的狼藉,還有那已經被泡的鼓脹的花生米,得意的笑起來,彷彿打了一個打勝仗。
神氣活現地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
一道冰寒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茶水官心中登時一緊,臉色也隨之大變。
許是做賊心虛的緣故,提着水壺的手顫抖着,慢慢回頭。
王進見是趙元讓、秦義兩個,立即站起身笑道:“兩位兄弟,來了?”
趙元讓沖他一擺手,沒跟他說話,只衝那茶水官一招手,道:
“你,過來。”
茶水官見是兩個衣着光鮮的年輕人。
尤其當頭一個身着一身白色錦服,說不盡玉樹臨風。
一看就是哪家貴公子無疑。
至於旁邊那個青衣精健青年,更是滿眼寒霜地盯着自己。
這眼神,盯的茶水官心裏直發毛,一陣膽寒。
顫巍着雙腿挪過,茶水官手裏哆哆嗦嗦着,壺裏又灑出不少水也渾然不覺。
“客,客爺。”茶水官囁嚅着。
“你剛才罵這位客官什麼來的?”
趙元讓指着王進的桌子,冰冷道。
茶水官滿頭大汗:
“小、小的,不敢!哪裏敢辱罵客爺?”
“恩?那是我聽錯了?”
趙元讓眼中寒芒頓現。
茶水官分明能感覺倘若自己再抵賴不承認的話,只怕馬上就會被眼前這兩人給扔到汴河裏去餵魚。
而且他們似乎還不用擔什麼責任。
忙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說著,竟把茶壺往旁邊一丟直接跪了下來。
“他在等我,是我朋友。”趙元讓冷冷道。
“是是!”茶水官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