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長留
一曲終了，白子畫在易宿旁邊坐下，“中間有幾個音調彈錯，還有幾個音律不準。”說完，便見易宿一直悶不吭聲，表情還有些猶豫不決，白子畫疑惑道：“阿宿…”
“師兄，我想學簫！”易宿抬頭認真道。
“為何，琴乃樂器之首………”
“我知道，只是我比較喜歡簫，而且師兄都已經把琴用的如此出神入化，我並不覺得我能學的比師兄更好，但是如果學蕭的話我保證我的蕭以後絕對不比師兄的琴差！”易宿說道。
白子畫微微一頓，忽想起他們五上仙在一起時，也是他一人彈奏，紫熏跳舞，東華舞劍，檀凡拿着酒杯邊喝邊跟着紫熏亂舞，而無垢則靜靜地坐在那兒，好不快意，他們五上仙也有一年沒有聚一聚了。
“子畫，”長留掌門見白子畫進來，叫道。
“師父，”白子畫行完禮，走到長留掌門下方坐下，左邊的笙簫默立馬笑眯眯道：“師兄，小師弟都已經跟着你修行好幾年了，還不讓他下來陪我玩嗎？”
“師弟，阿宿剛剛修行，要把基礎打好，切不可受外界干擾。”白子畫面無表情道。
“可是，小師弟都已經修行好幾年了，還不讓我去找小師弟…”笙簫默抱怨道。
“好了，師弟，子畫自有他的用意。”右邊的摩嚴勸慰道，笙簫默只好打開紙扇，鬱悶地扇扇風。
長留掌門輕撫鬍鬚，“子畫，宿兒的修行怎麼樣了？”
“阿宿已修完七絕譜，他對劍術有很高的造詣，若繼續修鍊下去，以後恐怕無人能及得上阿宿在劍術的造詣。”白子畫如實說道。
“什麼？”笙簫默合上紙扇，驚訝道，“小師弟這麼厲害，那與師兄相比呢？”
白子畫思考道，“若阿宿用寂殊，且尚可與我一戰。”
“看來這個師弟的天賦很高，怪不得師父要收他為徒。”摩嚴說道。
“為師收他，並不是為此。”長留掌門莫測道。
“那師父為何收他為徒？”摩嚴疑惑道。
“因為宿兒是這個世界的變數。”
“變數？師父，徒兒不明白。”笙簫默問道。
長留掌門回想起初見易宿時的情景，便一一細說了，白子畫聽后也驚訝不已，“師父的意思是說，阿宿他是被寂殊劍帶到這裏的？”
“恩，”長留掌門捋捋長須，點頭道：“寂殊劍我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它能與天雷相連，威力定不凡，也許是能與十大神器相比的另一個神器。”
“所以師父才收師弟為徒。”摩嚴瞭然道。
“沒錯，寂殊劍已認宿兒為主，他的力量不能被心懷叵測的人利用，為師收他為徒，也是為了防止宿兒誤入歧途。”長留掌門看着白子畫，“況且……”
白子畫不解道：“師父？”
“子畫，你命中有一劫，也許只有宿兒能幫你化解。”長留掌門憂心道。
白子畫走出長留掌門的房門，回想着師父所說，自己命里有一劫，當他問是什麼劫數時，師父卻說，劫數還沒出現，無法判斷為什麼劫數。白子畫停下腳步，為何阿宿會化解自己的劫數，難道這就是師父所說的變數？所以才把阿宿交給自己教導？
笙簫默一出殿門，便看到白子畫站在不遠處，他疾步走過去，“師兄，還在想師父的話？”
白子畫偏頭看向笙簫默，微點下頭，笙簫默受不了白子畫的沉默，“好了，師兄，小師弟就是小師弟，不管師父怎麼說，他現在都是我們長留弟子，一切順其自然，何必想那麼多呢？”
白子畫聽后也釋然不少，該來的總會到來，到時也就知道師父所說的話了，現在想也無用。白子畫釋然後，漫步前行，突然飄出一句話，“師弟，你不是想看看阿宿嗎？”
笙簫默看着白子畫的背影，以為自己聽錯了，急忙追上去，“師兄，你剛才說什麼？”
白子畫瞟他一眼，沒說話繼續前行，笙簫默驚喜道：“師兄，你終於放小師弟自由了！”
白子畫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笙簫默自知說錯話，尷尬道：“師兄，我…我去看小師弟了。”說完便溜之大吉。
“嗨，子畫，師弟他就這樣，你別放心上。”摩嚴上前，心裏則埋怨着，這個笙簫默跑去見師弟，溜得那麼快，他也還沒去見師弟呢。
易宿正在樹下打坐修行，遠遠地就聽見有人叫嚷着，“小師弟、小師弟…”易宿微微皺眉，睜開雙眼，眼前一道白光，一個打扮儒雅的男子搖着手中的摺扇，笑眯眯地看着他，易宿在無心殿裏好幾年了，除了白子畫和偶爾來幫他整理起居的李蒙，還沒見過別人進來，所以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笙簫默終於見到小師弟了，正高興的呢，卻見易宿目露疑惑，他一手合上摺扇，一手捂着胸口，傷心道：“小師弟，你不會不認得師兄了吧，雖然只見過一面，我還和你說過話呢，小師弟…”
易宿被笙簫默哀怨的語氣激起一身雞皮疙瘩，連忙站起躬身行禮道：“易宿見過笙師兄。”
笙簫默聽見易宿還記得他，立馬高興地展開摺扇搖了搖，“小師弟，還記得我，師兄真是太高興了！”
易宿看着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師兄，有點無奈，“笙師兄，你來無心殿是找我有事嗎？”
“我剛從師兄那兒過來，今天是特地來找小師弟玩的”
“找我玩？玩什麼？”易宿有點跟不上笙簫默的節奏。
“當然是來找你去下面玩了，你看摩嚴師兄那麼嚴厲，總是板著臉說你這不合規矩，那不合規矩的；而師兄呢，卻總是冷着個臉，讓人不敢接近，和他玩那不很無趣；還好師父又收了個小師弟，終於有人可以陪我玩了。”笙簫默滔滔不絕地說。
易宿瞬間頓住了，他原本以為笙簫默是個翩翩君子，沒想到竟是個小頑童，果然人不可貌相。
笙簫默一把拉住易宿，邊走邊說：“小師弟，咱們走！”
“哎…笙師兄，師兄讓我在無心殿修行。”易宿想掙脫，卻掙脫不開。
“沒事，我已經和師兄打過招呼了，他同意你陪我玩了。”笙簫默轉頭，“小師弟，你還沒好好看過長留仙山吧，現在我就帶你去轉轉。”
“…好吧。”易宿原本想拒絕，但一想自己一直在修鍊，確實沒有好好地看過長留，身為長留弟子總不能連長留是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吧，況且師兄也是同意的，易宿也就放棄掙扎，跟在笙簫默身後。
笙簫默帶着易宿把整個長留都逛過了，還時不時地介紹這兒，介紹那兒的。易宿感慨道：“不愧是居於修仙派的首位，長留果然景色怡人，弟子眾多，到處都能看見身穿白色道服的弟子。”
對面走過來兩個弟子，看見笙簫默他們，紛紛行禮，“儒尊！”
笙簫默點點頭示意，易宿疑惑道：“儒尊？”
“恩，小師弟，在長留我被稱為儒尊，主掌銷魂殿；師兄是尊上，主掌絕情殿；而摩嚴師兄是世尊，主掌貪婪殿，我們三人在長留被稱為三尊。”笙簫默耐心解釋道。
那兩個剛走過去的弟子聽見笙簫默對易宿的稱呼，驚訝地回頭看向韶玥的方向，其中一個弟子小聲道：“哎，你聽見沒，剛才儒尊叫他小師弟。”
“當然聽到了，我又不是聾子。”另一人不滿道。
“那這麼說，他就是掌門幾年前新收的入室弟子？”
“那還用說，你沒見儒尊對待他的態度很不一般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着，沒過一會兒，整個長留上下都知道了掌門的小徒弟出無心殿了，正跟儒尊在一起散步呢，眾人紛紛好奇這位三尊的師弟到底何許人也，都想見一見他的真容。
易宿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長留弟子談論的主角，他還在喃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當初蓮心說尊上什麼的。”易宿想起蓮心，好像從上次以來一直都沒見過她了，也不知她怎麼樣？
“弟子拜見儒尊！”一聲厚重的嗓音響起，打斷了易宿的回憶，他抬頭便看見一位年輕的男子身穿白色道袍，正彎腰行禮。
笙簫默抬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隨後問道：“竹染，你這是要去見摩嚴師兄？”
“是，弟子正要去找師父。”竹染抬起頭來，回答道，易宿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不簡單，他的眼神很複雜。
“恩，摩嚴師兄現在應該貪婪殿。”
“多謝儒尊，弟子告退。”
竹染？這個名字很耳熟，一定是《花千骨》裏的人物，易宿看着竹染的背影，回想着在現代易曉給他講過的劇情。
“走吧，小師弟……”笙簫默見易宿不動，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小師弟認得竹染？”
“恩？”易宿回過神來，搖搖頭，“不認得，他是？”
“他是摩嚴師兄的大弟子，竹染。”笙簫默繼續道，“竹染是摩嚴師兄在他小時候帶上山的，後來收為大弟子，而竹染也不辜負師兄的期望，勤奮好學，天資聰穎，是摩嚴師兄最重視的弟子。”
“嚴師兄的…竹染，竹染···”易宿努力回想着劇情，“啊···難道是花千骨在蠻荒時的救命恩人，在她成為妖神時的手下，我記得他應該是嚴師兄的兒子，和殺阡陌的妹妹琉夏相愛過。
現在竹染還好好地在長留，那麼說明劇情還沒有開始。”易宿鬆了一口氣，他不願看到花千骨的悲慘經歷和結局，而且現在還不知道主線任務到底是什麼，若是能夠阻止悲劇發生，他會竭盡全力地去阻止。
“小師弟，你怎麼了？”笙簫默見易宿在自言自語，擔心道。
“我沒事，笙師兄，我們繼續逛吧。”易宿收起思緒，花千骨，我一定要在你遇見師兄之前，找到你，不讓這場虐戀發生。
“好，那我們去看看眾弟子練劍的地方。”笙簫默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