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我攻略章芬秀
趙城大腦昏昏沉沉，身體也虛弱至極，說句話都費勁。
他沒想到自己會生病，但這身體素質真是太糟糕了。
古代生病可是大事，哪怕是現代很常見的小病，在古代可都是致命的啊！
我會不會因為一場病就交代在這吧？
趙城內心還挺害怕，如果真是這個，那就太憋屈了。
他歷經劫難，逃出監獄，殺出軍營，翻過林地，還挾持了朱標……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總不能因為冬泳生了一場病，就真的無了吧！
還好，系統空間內有葯，退燒藥、感冒藥都有不少。
等這小姐姐消失在視野，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取葯來吃了。
吃點藥丸，遲早要完成改變世界的大業。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章芬秀已經靠得很近了，但還是沒聽清楚。
主要還是趙城說的太小聲了。
這般小聲，除了他，怕是也沒人能聽見了。
“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趙城鼓足力氣，自己休息就好，不用找大夫。
“那怎麼行？你都燒成這樣了，不找大夫會死的……”
章芬秀聽清楚了，但還是擔心，想要勸勸他。
“你是不是擔心藥錢？我可以先墊付的。”
“對了，敢問公子名諱？家住何方？我幫公子聯繫家裏人……”
章芬秀一連詢問，其實也不是想幫趙城，主要是不想攤上麻煩。
她一個弱女子，在這個世界生存就已經足夠艱難了，能不攤上麻煩，最好不攤上。
至於先墊付醫藥費用的問題，雖然她也窮，一貧如洗，但還是可以勉強墊付的。
雖然沒什麼錢吼，但可以掙嘛。
實在不行，回去找老鴇加份兼職，賺點外快啥的，度過這個特殊時期就好了。
章芬秀雖出生賤籍，但依靠着樣貌和兒時的才學，在樓里也小有名氣。
後面被重點培養，爭奪過花魁。
財力不夠，且自身不願深陷泥潭，錯失了魁首。
雖然一直守身如玉，做着清倌人。
但也為東家賺了不少錢。
如今褪去賤籍，為生活所迫，還常出入紅塵樓，傳授一些琴棋書畫的知識。
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餓不死。
“不，不用~”
趙城艱難地抬起手，輕輕揮了揮，“你讓我休息一下，下午就能好~”
至於她後面詢問的問題，被他選擇性忽視了。
或許普通老百姓不知南雄侯，也不知胡惟庸案，更不知道昨晚上軍營發生的變故……
自然也不知道趙城在應天府內掀起的波瀾。
告訴她名字似乎也沒什麼。
但趙城明白，這兩個字所附帶的危機，絕對能讓應天府天翻地覆。
寧可殺錯一千，也絕不會放過一個。
還是不告訴她為好！
至於編個假身份，他現在可沒腦力和精力去思考。
就算大腦功率兩個億，但宕機了也沒用啊！
“我休息一下就好。”趙城又揮了揮手，他現在需要獨處。
獨處，才能不暴露秘密。
看見這個怪人的動作，似乎還有種被嫌棄的感覺，章芬秀突然變得難過。
她雖已經脫賤籍，但終究在那種地方待過，
自尊自愛遠比常人要強得多，
當然，也要敏感得多。
“好嘛~”
她癟了癟嘴，
暗自生着悶氣，
但轉念一想，自己沒見過他，他應該不認得自己，那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曾經的身份啊！
“應該是無心的~”
“什麼有心無心啊？就沒這回事……”
“真是個怪人。”
章芬秀腦補了一部大片，心情是好轉了。
隔着床幔看着那變得紅潤的臉，哼，還挺好看。
章菇涼冷哼一聲，隨手關好門，去廚房看了一眼煲好的雞湯，又準備了帕子，用冷水侵濕，稍微擰乾后又跑了回來。
“諾，我拿帕子給你敷一下~”
章芬秀拉開床幔，將帕子摺疊好，輕輕放在趙城的額頭上。
“謝~謝謝……”
章菇涼去而復還，嚇趙城一跳，但感受到她的動作后，對這個世界失望的心，突然變得溫暖。
“不用客氣哈，你好好休息，不打擾你了……”
又一絲不苟地打量了一下那張超好看的臉，心滿意足地跑出去了，跑了十幾米，還不忘回來關門。
“唔，錢不夠請郎中，但開點退燒藥還是可以的。”
章菇涼如此想着，又想到他身上還有自己菜刀的刮傷，還得開點外敷的葯。
想得多了，那張同樣好看的臉就漸漸變得苦澀起來。
完蛋了，錢不夠了。
看來還得去找小姐妹們接濟一下，有錢再去醫館找郎中吧！
感受到房間裏沒人，持續了好久都沒再進來，趙城鬆了一口氣。
本來他都要取葯吃了，沒想到那菇涼突然進來嚇了他一跳。
如今身體本就虛弱，精神也不好，這一嚇，差點要了半條命。
趙城意識進入系統空間內，取出已經找好的感冒藥、退燒藥。
還好在系統空間內自己的意識是無敵，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拿到手裏的葯已經除去了包裝，趙城艱難地抬手，將這些膠囊、顆粒、小藥丸送入嘴裏。
吃完葯，招架不住精神的疲憊，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
“芬秀姐，你都好久沒過來看我了。”
秋雲得知自己的好姐妹在廂房內，還推掉了學習琴譜的課程，迫不及待地趕過來。
“秋雲……”
看見自己的小姐妹，章芬秀輕笑相迎，輕盈柔雅如煙黛一般。
她曾是樓里的紅人，但性格原因終不願沉浸風塵。
鳳玉樓有心培養，但流水無情，只能力捧其他做招牌了。
秋雲，就是補得章芬秀的位，本身夠妖嬈，氣質也嫵媚，琴棋書畫也不差，就成了頭牌。
找小姐妹接濟這事，章菇涼也難以啟齒，倒是窘迫被秋雲看在了眼裏。
“芬秀姐，這個你拿着。”
她解下腰間的荷包，送到了章芬秀手裏。
章菇涼更窘迫了，想說點什麼，但張了張嘴，還是啥也說不出來。
她算不得擅長言辭之人，哪怕在這樣的環境裏，也沒能練就能說會道的本領。
“姐，你就拿着吧，算妹妹給你攢的嫁妝，
哪日找到了如意郎君，記得帶給妹妹看一看。”
相比章菇涼，秋雲則要伶牙俐齒得多，這也是她在才子佳人中如魚得水的原因之一。
“不會真找到如意郎君了吧？”
看着姐姐欲言又止，還挺嬌羞，秋雲打趣着。
“沒有沒有……”
章芬秀連連擺手，但腦海中卻是閃爍着自己閨床上躺着的人兒。
“真沒有？看你這懷春的模樣，想騙誰呢？”
“你瞎說……”
和小姐妹打鬧了一會兒，收下荷包后一本正經地道謝，還信誓旦旦的保障自己一定會還。
秋雲是她的好姐妹好閨蜜，可不是啥塑料姐妹情，比親姐妹還要親近得多呢！
她雖離開了秦樓楚館，但畢竟待了不少歲月，也交得不少姐妹。
有些是逢場作戲，有些是情真意切……
在這風月場混跡多年，倒也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能看破不少虛情假意。
如今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但還有秋雲這樣的好姐妹，也是幸事。
告別小姐妹后，她就向著離家最近的醫館趕去。
這點錢不多，但足夠支付藥費了。
或許，還能請大夫親自去看一下。
……
“看不了看不了~”
看着郎中連連擺手，章菇涼也無助，一開始不是說好可以去看的嗎？
這麼聽到還有外傷就不去了！
“大夫，就是菜刀的刮傷，你順道幫忙看一下嘛！”
她不死心，那怪人發燒得嚴重，大夫不去看，她也拿不定注意，只開一些葯真的能行嗎？
章菇涼保持懷疑態度。
“看不了，真的看不了……”
郎中看着章菇涼的無助，終是嘆了一口氣，
“官府今早抓了不少治療外傷和解毒的郎中，就算只是小傷，我也不敢冒這個險啊！”
他靠得比較近，說得比較小聲，但嗅着這俊丫頭的體香，也算是滿足了。
“啊？為什麼啊？”
章菇涼還很呆萌地問着，她這樣的從良女對官府還是有着天然的畏懼。
“聽說軍營里跑了些犯人，官府在緝拿，
有外傷要治的，尤其是要解毒的，都要抓回去問一問。
就算你家那位只是菜刀刮傷，這應天府內也沒郎中敢去醫治，
依老夫看，你開一些外敷的葯就好了，和退燒藥一起，我給你便宜點。”
郎中靠得更近了，尤其是那雙咸豬手，
但終究還是有賊心無賊膽，還裝成正人君子的模樣……
簡直噁心死了！
“啊，那好吧~”
章芬秀無奈，付了錢取了葯，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死色狼，登徒子，真當本菇涼是小白兔，什麼都沒發現……”
章菇涼本不錯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
她是發現了猥瑣郎中的齷齪，卻沒發現在她離開藥房后，兩位便衣打扮的內衛相互確認了眼神。
確認過眼神，遇見對的人……
“菜刀刮傷，不是目標。”
“還是稟報一下吧，或者跟上去看一下？”
“菜刀刮傷就別稟報了，早上有一個失足斷了腿的，王二稟報上去了，被痛罵了一頓……”
“好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