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社奇談(1)
縱然時光飛逝,也終究要一點一點地逝去。
我已經在這所大學荒廢了兩年的時間,這兩年裏除了混rì子,我沒有學會任何事情。我淡漠地對待每一門學科,而後這些學科聯合起來戲弄我。但我總不忘記大學裏的鐵則,那便是,你只要考試前一周開始看書,便能保證六十分萬歲。
然而,縱然是一個學期只有十幾天的時間看書,也有的人是熬不住的。比如——李風。
就算有極大耐心能看過本篇小說前文附贈的狗屁不通的短序的好人,也未必能記得有一個叫李太虛的人物。因為在那篇序言裏似乎真正的主角是姓張叫心意的人,因為大篇幅都在說他的悲慘經歷,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我也不知道主人公是誰,若非要讓我說一個,那我寧可說主人公是一個時代,是這個時代的武林。
李風就屬於這個時代,而且他還是這個時代里少有的清醒者。
一個人可以有好幾個名字,比如我,大名俗的可以,沈一飛,這鬼名字果然俗到可以,我想起有位仁兄曾經說過一句話叫做:大俗即大雅。但我覺得這個名字已經完全顛覆了俗和雅的概念,唯有俗氣。這就好像有些人起名叫做龍、鳳等等,往往這些人並不是人中龍鳳,起名叫聰明的人往往傻的可以。所以我起名叫做一飛,也導致我目前為止仍然飛不起來,只能任由自己墮落下去。名字這玩意兒是個學問,有的人起名叫做小呆,結果往往是個聰明人,有的人叫做二傻,卻成了大老闆。
所以,想通了這些之後,我就給自己起了個名字,沈言,沈言就是慎言,告誡自己不亂說話的意思。但是李風這傢伙似乎天生就是我的對頭,他居然叫我腎炎,完全破壞了美好的意境。所以在他決定叫李太虛的時候我就笑話他一定是腎虛。
然而李風並不腎虛,他的身體很好,如果在這個時代還有誰明白拳術內功外功的道理,那李風必然是其中之一。他的老爹是極道的大哥,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下生活的李風,居然能和我打成一片,也倒是一大趣事。不單如此,他每天笑嘻嘻的,如果說他老爹是冷酷的黑社會,那麼他只能是一個小混混。李風的母親和父親早已離婚,李風是在chéngrén后告別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回到了母親身邊,我曾經問過他從大少爺變成一個一文不值的落拓窮蛋的感受,他的回答很簡單:不告訴你。
李太虛,李風這兩個名字是同一個人。他說:“我之所以叫太虛,是因為拳譜中說——若能得其至善,直能太虛同體。這個境界我摸不着,見不到,所以我就要大呼‘太虛了吧!’。”我只能送他四個字:狗屁不通。
李風是我的摯友,除了上不同的課之外,我們幾乎都泡在一起,現在也不例外。
“腎炎,我喜歡那個姑娘。”他突然說,他的目光落在一個女孩兒的身上。
我抬頭看了一下,又開始在書本上寫寫畫畫。“這不算是新聞了。腎虛。”
“可是腎炎你要知道,我這次是真心的。你幫我寫首詩吧,我知道你墨水多,就算是專業的恐怕也趕不上你的信手一筆。”
我笑了一下,在紙上龍飛鳳舞出幾行字。“你的溫柔刺向我的心/我用微笑抵擋/留下悲傷的勝利。”
“怎麼樣?”
他搔了搔頭說:“好是好,但是怎麼有點酸酸的感覺?”
“酸?怪不得你丫的沒有女孩子喜歡,現在的女孩子就是把肉麻當可愛,把酸當用情。這你都不知道?”我極盡打擊之能力企圖將李風擊倒在地。
“謝了。”他嘆了口氣,動作快得我還沒看清,就把我的課本撕了下來,又用筆在三行詩的下方添了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你丫的——”
還沒等我說完,他已經起身走到了那個女孩兒的旁邊,微笑着把紙遞了過去。
若是地上有個縫,我一定會鑽進去。周圍的人不但會把李風當作花痴,同樣也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我的,我是造了什麼孽呀!
那個女孩兒愣了一下,這時我才看清她的臉。李風那小子的審美眼光不錯,這個女孩兒並不絕sè,但是那種清秀和純潔不是做作出來的,那種羞澀又落落大方的xìng格,聰慧中又透着內斂的個xìng——簡直——讓我嫉妒的要死!
這就是我心目中完美的女xìng。而現在李風捷足先登了,還用的是我的才情!
我嘆了口氣,只能怨自己把握不住機會,可是我又苦笑着問自己,我是否有這樣的勇氣向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兒表白?答案是肯定的,肯定沒有。正是因為這樣的xìng格,我錯過了一個又一個心愛的女孩兒,所以我在感嘆自己的膽怯時,也對李風的直白欽佩,笑話,那是我的兄弟,我的摯友,我能為了他去拚命的人,他若要做一件事,我必然是他堅實的後盾,而他也一定會為我付出生命!
也許,在這個時代,沒有人會相信有人為了別人付出生命,但我和李風就是如此,而他,的確做到了。
那個女孩兒依然愣愣地看着眼前這個平平凡凡的男生,那只是因為以上的內容都是我一瞬間的想法。女孩兒看了看那首詩,突然笑了,那一笑,真、真、真***讓人心動!我儘力不去看她,可是卻不能不去看她!
李風不是小白臉,也不是有着足夠陽剛氣的男人,他只是一個沒有什麼出sè的大眾青年,若說他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那嘴角的微笑,那微笑好像不屑於和一般人交往,好像看不慣別人的行為,好像玩世不恭,好像感嘆世事無奈!這就是我對那笑的理解,不知道那女孩兒會不會為那笑俘虜……但願別……
李風隨後不客氣地做到了女孩兒的旁邊,兩個人居然愉快的聊天,有時候語言複雜了還用筆在紙上寫來寫去。我心裏想着那女孩兒的字跡可能娟秀而挺拔,心裏痒痒的,忍不住去看看。
可是我還是忍住了,我開始看那頭疼的課本,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大。終於……要命的下午過去了,我就不信這兩個人不去吃飯!果然,李風走了過來,帶着那個女孩兒。(天,這麼快就搞定了么?)
“這是我的好兄弟,腎炎同學!”李風毫不客氣地調侃我。
我瞪了他一眼,望着那個女孩兒清澈的眼睛,好像回到了書中描述的美麗女子,仙女一樣的女孩兒……我脫口而出:“在下沈言,姑娘芳名?”
她又是一愣,我才發覺我說錯了話,這古文說的真、真、真TM的搞笑。
“我叫魏楠,二年級經濟學商務班。”她居然是學和枯燥數字打交道的學科,不過這不影響她的形象。
我恢復了常態,泰然自若起來,好些事情嫉妒一下就過去了,我和李風不斷地打趣着,魏楠被我們逗得大笑起來。
“你們兩個平時一直有趣么?”
“有趣!有趣極了!不但是我們兩個,我們還有一個有趣的朋友,他就在——”
我趕緊使出眼sè,讓李風不要再說了,他賣弄本領就算了,若是把張心意供出來,就不太好了。張心意就在學校的食堂做削麵的師傅,他為人孤僻,不喜歡讓人知道他,但是同樣也是我們的摯友、損友。
“就在哪裏?”魏楠窮追不捨地問。
“有空一定介紹給你!”李風含糊其辭過去了。
我們依然是去吃心意的削麵,他削麵越多,就能多拿到一點錢,除了這點幫助外,我們幾乎不能給這個驕傲而有骨氣的人一點兒幫助,他寧願自己挨餓,也不願意像我們求救,但是若我們三個人同時遇到危險,他又一定是斷後的那一個。不平凡的武功,不平凡的人。
我們和心意對視了一下,那眼神已經足夠了,又看到了心意在削麵,他的手乾淨而利落,如果他手裏拿的快刀,不,就算是這把削麵的刀,已經足夠在我和李風沒有反應過來前,削掉我們的腦袋。但是就算世界上的人都要我們死,也有一個人是會擋在我們面前的,這個人便是心意。
“這家的面很好吃么?”魏楠問道。
“還好,還可以吃得下去。”我和李風不約而同地說。
在之後的攀談中,我知道了魏楠居然還是學校詩社的一名社員,詩社一共十一名成員,整個團體不算大也不算小,至少要比學校的武術社團強多了。(同類的社團中社員最多的是跆拳道社團和雙節棍社團,相信大家有感觸的)怪不得魏楠會因為一首酸溜溜的詩就和李風熟絡起來。
“那首詩是你寫的吧。”魏楠突然說。
我和李風一口面卡在嘴裏幾乎斃命,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筆跡雖然很像,但是後面的名字和數字都有模仿的痕迹,而且這個人吶,不像你,文縐縐的。”她大笑了起來。
我和李風也笑了起來,有些女孩兒明明很聰明,卻從不賣弄聰明,她淡淡地說了出來,好像這事不過是喝水一樣簡單,這樣豈非是不傷人的面子的?(雖然我和李風也不在乎面子。)
“喂,你們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社團?”
“有!怎麼沒有?”李風爽快得答應了,我卻有些沒主見,在我心中,總是認為社的學子都是比我還酸,比我還迂腐的一群書獃子,總以為自己有些文人氣息,其實不過是附庸風雅。
“其實加入社團,還有一個原因,你們怕不怕?”她突然神秘兮兮地說。
“怕不怕?”我和李風都愣住了,莫非加入這個社團還有簽賣身契不成?
“沿溪社在一年前發生的事件你們不知道么?”
“一年前?那時候發生了什麼?”我和李風一貫是神經大條,有些事情從來不在意的。
“社團活動的地方突然發生了一起事故,有一位學姐,就是當年的社的舍長,墜樓死亡了。所以社在去年很低糜,今年副社長接任的舍長,但是社團里原來的成員有的不肯參加,有的被懇求再三才肯來的,還有的新生不知道事件原委,也加入了進來。當時我不在場,也沒有人認為社的問題,所以只是轟動了幾天就銷聲匿跡了。”
“那麼你呢?”李風問道。
“我嘛,當然是社長懇求的,我雖然不信邪,但是我的父母都希望我不要再參加活動,但是舍長一個勁兒地求我,我也就不好意思拒絕啦。”她笑了笑。“其實我拜託你們也加入社團,是希望你們這樣有趣的人能幫社團的氣氛活躍起來。”
她這一個算盤可算是打錯了,我和李風雖然外表嘻嘻哈哈,但是我們都有個毛病,看不慣的人就一概不理,甚至於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是可能的。我和李風面面相覷,但誰也不能拒絕面前這個女孩兒。
於是——我們便耳聞、目睹、近距離接觸了一系列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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