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人生萬物以養仙，仙無一物以報人
在當今社會有這樣一句話，「企業家」和為企業家工作的人不在同一個世界。
而早在道祖的年代。大眾就普遍認為「仙」和被仙統領的東西，不是同一族類。
顧道祖雖然是「凡人們和底層修鍊者」的領袖，但他當年出身於一個修鍊者家族，從小就表現地離經叛道。
他曾看着父親指派家族裏的修鍊者驅使凡人挖掘靈礦玉石，也曾看到老祖恭敬地繳納天材地寶給上級仙門。
年幼的顧道祖有次來到靈石礦洞，見到那些衣衫襤褸的普通人因為吃不飽飯瘦得皮包骨頭，但依然麻木地揮動手中的鐵稿。
他當時冒出這樣的想法：這些凡人要是不用全額上繳靈石，肯定會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吧。
我們家族裏種植的稀有靈草若是不用繳納給上級仙門，家族裏也能多出幾位元嬰期的修鍊者吧。
上級仙門似乎也需要定期向上供奉，向傳說中的「真仙」獻祭。
顧離一級一級地往上排，發現這壓迫與苦難的根源居然是俯視人間的仙！
即便長生了，但祂們並不無欲無求，相反慾望如同高山滾石一般無窮無盡。站的越高，需求就越大，對世界對凡人的索取無窮無盡。
成了真仙還希望成為仙王，成不了仙王也要儘可能地變強，或是讓家族繁盛起來。
為此祂們會親自去產出修鍊資源嗎？不，就連真仙的族人都不會屈身去做採集修鍊資源的活，只會發號施令，不斷把壓力往下。
所以顧離不再認為真仙神聖，尤其是域外邪神降臨后，仙王率領着真仙與域外邪神鬥了幾次后，居然停戰了。
祂們之間似乎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從此家族需要上繳的供奉翻了一倍，家族也自然而然地讓那些挖取靈石礦的凡人工作量翻倍。
看着無數挖礦凡人累死後屍體被拖下去，年幼的顧道祖深受震撼。只覺得地上的大片死屍如同鏡子一般，映襯着天空中虛假的神聖。
「人生萬物以養仙，仙無一物以報人！」這顆種子在年幼的顧道祖心中生根發芽。
「所以你這份能與不同階層人共鳴的心態，希望為他們做點什麼的心態，是我認可你的關鍵。」顧離說道。
「那顧離先生是要再給我一張雷符嗎？能多次使用的那種，我就可以繼續當英雄了！」楊志明滿臉渴望之色。
顧離苦笑一聲：「楊同學，那只是一頁黃色的紙張，符籙，並不能造就英雄。」
楊志明不解：「可英雄得保護那些有危險的人吧，我沒了雷符，就什麼也做不了，除了挖土。」
顧離一拍腦袋：「說起挖土，你挖的那些土暫時用不上了。先還給你，做個紀念吧。」
隨後他拿出從凌飛燕那裏要回來的泥土，還給了楊志明。
看着自己曾經親手挖出的一大袋「血汗泥」，楊志明內心感到十分地幻滅。
「除了這些泥土，我還打算讓你變成真正的修鍊者，不再依靠雷符，從此靠自己的力量。」顧離說道。
「我，變成真正的修鍊者？可我沒有靈根。」楊志明驚愕。
九州所有的高中在高考體檢那會，都會有道盟或官府的人來督察。除了視力血壓那些，還要檢查有沒有靈根或是特殊體質。
他就被檢查出了沒有靈根，當時還消沉過一段時間，看着家境不如自己的優等生被檢查出靈根后，他更是羨慕嫉妒地不行。
所以這段與顧離認識的日子，他也沒纏着顧離要學仙法，因為他清楚自己沒有那個命。
「第一，沒有靈根也能修鍊，而且方法很多，只不過都有些麻煩。」
「第二，不是只有修仙者叫修鍊者，你還可以走別的體系，比如召喚師。」顧離遞給楊志明一個黑色的小本本。
「召喚師？」楊志明鄭重地接過黑色的小本本，只覺得這個本子有魔力一般，在入手的瞬間觸動了自己的靈魂。
「對，我一直有在觀察你的品行。我賜給了你力量后，你用這股力量做的好事與壞事都會間接地與我產生因果。」顧離點頭。
楊志明心頭一松，看來自己通過了考驗。
「另外還得考慮你適合走什麼體系。要是讓你當體修和敵人來一場拳拳到肉的戰鬥，估計你這個腳趾踢到桌子都會疼地流淚的人是不願意的。」
楊志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顧離先生覺得我適合當召喚師？那不是西方的嗎，顧離先生真是見多識廣！」
莫非顧離先生也是那種「西方哪個國家我沒去過？身經百戰見得多了」的那種存在？
「召喚師並不起源於西方。」顧離這麼說道，在顧道祖的年代就存在召喚師了。
「對對對，我在網上看專家說，其實西方的魔法是從我們戰國時期楚國的巫邪文明衍變出來的。」楊志明連連點頭。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總之我先給你過一遍新手教程，告訴你怎麼用這本‘契約之書"。」顧離指着楊志明手上拿着的黑色小本本說道。楊志明正襟危坐，上次雷符的新手教程因為沒有在意，導致自己白給四分之一，這次肯定是要認真聽的。
……
半個小時后，顧離離開楊志明的房間，打了個哈欠，就準備去睡覺。
等等，似乎忘了什麼，除了蕭老爺子，凌飛燕，葉小楠，柯傑，楊志明外，還有人應該得到自己的幫助。
丁振：莫非是……
余大師：正是在下！
沒錯，余大師幾個鍊氣二三層的修鍊者，在凡人眼裏是「江湖大師」，在丁振這類道盟的修鍊者眼裏就是不入流的「散修」。
雖然修為低微，但好歹是深入霧璧中直面邪惡的存在，應該得到獎勵。
所以顧離找酒店前台問了余大師的房間后，就直接找了過去。
又是半小時過去了，堅持不住的顧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睡前他覺得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
剛剛在余大師的房間內，他受到了余大師熱情的接待，大師又是倒茶又是行禮，表現地謹小慎微。
而他在傾聽余大師的煩惱與生平經歷時，驚訝地發現余大師居然認識自己的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