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工作
我環顧了我剛剛裝修但仍然沒有人性的卧室,嘆了口氣。我從母親宮殿的舊房間裏帶回了幾箱東西,但主要是書和小飾品。即使在那裏,我也從來沒有太多時間——或興趣——來積累裝飾性的東西。我只是喜歡書籍。
我的全部收藏——哲學、歷史、小說和科學——幾乎沒有在為我安裝的書柜上留下任何痕迹。至少我現在有足夠的時間來擴展它。
我把一張新裝好的照片放在一邊,是在我離開母親的宮殿之前拍攝的。穿着制服的是我和達娜厄,母親站在我們中間,雙臂摟着我們的肩膀。我立刻決定把它放在我的桌子上,以幫助提醒我——在任何時候——我的真實身份。
我不確定成為冥王星女士會讓我面目全非,但採取一兩個預防措施並沒有什麼壞處。
“那是你媽媽嗎?”
我嚇了一跳,差點從床上掉下來,急忙轉身看看是誰。
梅利諾厄站在門口,仍然光着腳,但現在只穿着一件白色絲質短袍。我確信這就是她所穿的一切,因為它只是有點透明。她的頭偏向一邊,黑色的眸子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我屏住呼吸,說服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然後點點頭。“是的,是的,還有我姐姐達娜厄。你想看看嗎?”我示意她加入我。
她優雅地滑過地板——我非常小心地使用“滑行”這個詞,因為我不完全確定她的赤腳真的接觸到地板——然後像貓一樣蜷縮在我身邊的床上。她把雙腿夾在身下,從我手裏拿過照片來檢查。
當她這樣做時,我整理了一些我帶回來的其他物品。達那厄在訓練時使用過的短劍,在我開始自己的訓練時給了我;一張我和米歇爾十六歲時的照片,雙臂摟着對方的肩膀,當我用拳頭揉搓他的頭髮時,我們倆都笑了;兩個玩具飛馬,一個黃色,一個藍色;最後,還有一些毛絨玩具,包括一隻破舊的毛絨獅鷲,它從我五歲起就一直是我的伴侶。
我抱着格里芬——它的名字,也許是不可避免的,格里夫——對自己微笑。
“你養他很久了嗎?”梅利諾厄問道,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在一邊。
“從小到大。”
“我從來沒有很多玩具,”她平靜地說。“父親覺得不合適。母親和祖母偷偷把我塞進了一些小東西里,但是……我認為父親的意思是讓我長大后,在我足夠大的時候從母親那裏接替阿凡達的位置。”她輕輕嘆了口氣。“但住在這裏,在冥界……它改變了我。讓我……與眾不同。”
她抬頭看着我的眼睛,這一次我沒有讓自己從她奇怪的空白凝視中退縮。“當我長大成人,學會了自己能做什麼,就結束了父親對我的計劃。我認為他從來沒有真正原諒過我。”
“為了什麼?”我問,稍微靠近她。
“媽媽死了,”她簡單地說。“當然,這不是我的錯。但如果我不是現在的我,我會在幾十年前取代她,她不應該死,你看。”
“但你可能有,”我抗議道,我的心為她而痛。
梅利諾埃點點頭。“是的,我可能有。但父親愛母親勝過一切創造物。甚至是我。”
我想我能理解這一點,但這對她來說仍然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而且我不知道如何——或者即使我能——幫助她。所以我改變了主題的過程。“所以,你連毛絨玩具都沒吃過?”
她搖搖頭。“不,我從來沒有。反正我是來告訴你,我會住在套房的另一間卧室。希望你不要介意室友。我很安靜,我不打鼾……而且,這樣一起工作會更容易些。”
“我一點也不介意,”我說。“在和其他半神一起訓練了這麼多年之後,我不習慣有這麼大的空間給自己。”
她咯咯地笑着,一種生鏽的聲音讓我想起了手鋸作為樂器演奏時發出的聲音。“我想那時我可以睡在你身上,你不會注意到的。”
“我會做一個非常凹凸不平的床墊,”我回擊道,感覺自己好像與她建立了某種聯繫。從她看我的方式——一種開放、脆弱的表情——我懷疑我可能是少數幾個把她當作“正常”人對待的人之一,而不僅僅是一個令人不安的怪異繆斯女神。一個可能是……朋友的人。
衝動地,我把格里夫拉到她面前。“在這裏。他也很安靜,但他不怎麼吃東西,而且他很擅長驅趕噩夢。”
她眨了幾下眼睛,猶豫着從我手裏接過那隻毛絨玩具,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就像她害怕他會折斷或消失一樣。“但是……我做噩夢……”
我笑了。“沒錯。但我敢打賭你也有。抱抱他。他會幫忙的。”
她把他抱在胸前,給了我一個害羞的微笑,這非常正常和快樂,值得我放棄我最老的毛絨玩具朋友來看看。我想我看到她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紫色的虹膜,只是黑色中的一圈薄色環。“謝謝你,我的夫人。”
“塔利亞,”我說。“請叫我Talia。我可以叫你Mel嗎?”
一滴眼淚從她的臉頰滑落,她害羞的點了點頭。“我……我從來沒有昵稱……”
我差點被從床上撞倒,她撲上來緊緊地抱住我,然後消失在房間外,邊走邊擦着眼睛。我照顧着她,希望我沒有冒犯她,並確信我沒有冒犯她。
恰恰相反……我確信我剛剛交了一個新朋友。
第二天早上證明了我是多麼正確。穿着新鮮的黑色迷你連衣裙和緊身連衣褲,還有我的新盔甲,我從房間裏出來……停下來,驚訝地眨了眨眼。
一夜之間,除了火坑周圍和廚房外,所有的地板都鋪上了一層柔軟、緊密編織的地毯。它幾乎和石頭一樣的顏色,但不知怎的讓房間感覺更溫暖、更溫馨。牆壁——它們沒有被書櫃遮住的地方——掛滿了畫作;田園風光,遠處的奧林匹斯山繪畫,抽象的東方設計,讓我想起了我喜歡的動漫系列中的一些東西,等等。
梅利諾厄在廚房裏,再次穿着和我一樣的衣服,但帶的是金腰帶、護腕和項鏈,而不是盔甲。而且,當然,當她從一個燃燒器移動到另一個燃燒器時,她仍然光着腳,做早餐。無論她在做什麼,它都聞起來很香,我的胃在咕咕叫。
她看到了我,露出一個寬大的、露齒的、柴郡貓的笑容,我在前一天會覺得這種笑容令人不安。事實上,我很確定這通常是在她即將割斷某人的喉嚨時保留的……但今天早上它背後的溫暖是不可否認的。“早上好!我不確定你喜歡什麼,所以我做了煎餅、華夫餅、培根和香腸,還有新鮮水果、果汁和四種不同類型的麥片……”
我笑着坐在早餐吧的凳子上。“這對兩個人來說太多了!”
她聳了聳肩。“我問父親要不要一起去,他拒絕了。我們可以隨時吃剩飯。”她又笑了,這一次是我前一天晚上看到的更自然,更迷人的害羞笑容,她有光澤的黑眼睛裏肯定有薄薄的紫色虹膜。“我睡得很好,格里夫一直陪着我。謝謝你。他對你說了很多非常恭維的話。”
我不確定她是否對最後一點是認真的。“不客氣。地毯和繪畫是你做的嗎?我沒有意識到你的作品集中有無聲的高速裝飾,”我輕輕地取笑。
她咯咯笑着點了點頭。“家庭工作人員一夜之間就安裝好了。我希望沒問題。我不確定房間裏什麼東西真的很好用,但我認為它會讓你感覺更像家一樣。”
家政人員吧?我猜UnseenServants比我預想的更加實用和有用。“這一切看起來都很棒,而且確實讓房間感覺更溫馨。謝謝。早餐準備好了嗎?”
“現在!”
“那我們吃飯吧。我想我們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請給我煎餅和培根。”
“你知道,”她把一個盤子滑到我面前,一邊說話,一邊尖銳地在盤子旁邊放了一個橙子,“我不確定我會喜歡你。我以為你會……”不確定地落後了。
“你以為我看不到你,”我說,用我的洞察力來證明一切是值得的。“我只是想見見仙女梅利諾埃,夢魘和瘋狂的繆斯女神,並相應地對待你。”
她點點頭。
我笑了。“媽媽確保我學會了看人的心,而不僅僅是他們的外表。'永遠不要以封面來判斷一本書,也不要以他們的衣服來判斷一個人,'她會對我說。”
梅爾咯咯地笑了起來。這聽起來真的不像她習慣做的事情。“嗯,我很高興她做到了。”
我看了看橘子,然後開了個玩笑。“不是石榴嗎?”
她做了個鬼臉。“我不喜歡它們。此外,格里夫告訴我橙子是你最喜歡的。”
“他們是。”我想知道她是怎麼發現的。“而且我想我不怪你。”
她哼了一聲,但還是笑了。“那些古老的故事……其中一些非常錯誤。”
我們吃完,一起清理剩菜,然後把它們裝進冰箱,冰箱似乎是靠電運行的,但沒有插上任何電源。然後我們穿過大廳來到我的……我們的……辦公室。和前一天離開的時候差不多,除了所有的灰塵都沒有了,安裝了電燈,還有幾個文件櫃已經交付。
我們一起站在門口,盯着桌上堆得高高的一摞捲軸、信封、文件夾和散紙,滿地都是。
梅爾嘆了口氣。“這是很多未歸檔的文書工作。”
“有多少需要直接關注?我想很多都太舊了,只能存檔?”我問道,試圖壓制我們凝視成堆的絕望感。
“我不確定,真的。”她看着我。“你想先做什麼?”
在我深呼吸並吐出之前,我們共同驚恐地盯着這些樁子看了一會兒。“讓我們從弄清楚所有東西的年齡開始。任何超過幾年的東西可能不再那麼緊迫了。最近的事情排在隊列的最前面,我們可以留意例外情況,因為我們去。”
“所以我們按照到達的時間對所有東西進行分類,”梅爾總結道,“然後從那裏出發。一個絕妙的計劃。我們走吧。”
四個小時后,當我們休息吃午飯時,我們幾乎沒有在一堆堆上留下明顯的凹痕。我的評估是錯誤的……這不僅僅是一團糟,而是一個災區。
“這個,”我舉起剛剛展開的捲軸,“來自龐貝城。顯然,他們需要一個火元素來照顧。它在維蘇威火山定居並造成了問題。”
梅爾坐在她的腳後跟上,搖搖頭。“那是在母親去世后不久。當時沒有人調查。”
我們都陷入了沉默,讓那個人陷入了沉思。在我們開始處理文書工作之前,我真的不知道哈迪斯的阿凡達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當我想到龐貝爆發時死去的數千人時,我終於開始明白了。至少,我認為我做到了。
“這很有趣,”我終於說,想要打破降臨在我們身上的陰暗情緒。
“什麼是?”
“你看起來沒那麼老。”
梅爾驚訝地眨了眨眼,然後開始咯咯地笑。這次聽起來比之前更自然……不那麼瘋狂的連環殺手,更無害的跟蹤狂。“為什麼要謝謝你,”她咯咯笑着說。“我認為這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有人對我的第一次讚美。我真的不覺得自己老了……大多數時候,我仍然覺得自己像個少年。這樣不朽很有趣。”
“你看起來確實像個少年。”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弓起背,聽着它的爆裂聲。我已經坐得太久了。“午餐?”
“三明治?”
我點了頭。“聽起來不錯。”
“你喜歡什麼?”她也站起來伸了伸懶腰。
“火腿和瑞士菜,如果我們有的話,還有一些生菜和蛋黃醬。”
她慢慢地笑了笑,前一天會讓我確保手邊沒有刀。現在它對我來說只是看起來很頑皮。有趣的是,有一天會帶來多大的改變。“沒問題。我馬上回來。”
她向前邁了一步,似乎變得模糊了,然後隨着空氣湧入她剛才佔據的地方,輕輕地“砰”的一聲消失了。
嘆了口氣,我轉身回到我的辦公桌前……驚訝地發現旁邊站着一個男人。他比我高,但沒有哈迪斯高,穿着黑色長袍,頭戴厚重的兜帽。他的臉色蒼白憔悴,黑眸濃眉,拄着一根漆黑的木杖。他讓我深刻地想起了克里斯托弗·李,我立刻就認識了他。
卡戎將死者的靈魂運送到冥河和阿徹倫河。
他禮貌地鞠了一躬。“我很抱歉讓你吃了一驚,冥王星夫人,”他用一種豐富而悅耳的男中音說。他甚至聽起來像克里斯托弗·李。
“沒關係,”我說,鞠躬作為回報。“你來訪我有什麼榮幸?”
“當我聽說你接任了你的辦公室時,”我居然能聽到他用“辦公室”這個詞作為專有名詞,他的聲音訓練有素,“我想也許你願意讓我彎下你的耳朵,還替我替冥王討了個苦頭。”
“我總是願意聽,”我外交地說。“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引起他的注意,我會的。”
Charon點頭表示理解。“你真是太好了,冥王星女士。這是一件小事,真的,但非常貼近我的心。你看,我想念從死者的靈魂那裏收到硬幣作為報酬。”
我改變了精神齒輪。“對不起?”
“硬幣,冥王星夫人,”他溫和地說,只是有點害羞,可能是意識到這個評論讓我措手不及。“如你所知,傳統的做法是用硬幣支付一個人穿越冥河和阿徹倫的費用。然而,這些天來,人們習慣於用紙幣和……信用來交易。”他說最後一句話時帶着如此厭惡,以至於他的不屑幾乎是有形的。“坦率地說,支付問題不如現代貨幣令人驚訝地無趣。”
如果一個燈泡真的出現在我的頭頂,我不會感到驚訝。“你是個錢幣學家!”
他微微躬身。“確實。收集死者的靈魂帶給我的所有不同硬幣是我最大的樂趣之一。”他渴望地嘆了口氣。“所有不同的價值、材料、鑄就的東西。除了其明顯的重要性之外,這也是讓我對我的工作如此感興趣的原因。”
“現在他們帶來了信用卡和紙幣,”我說。
“對我來說沒有內在價值和興趣的東西,”他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相信我理解這個問題,”我說。“工作滿意度非常重要。我不確定能做些什麼,但我會考慮一下,並引起哈迪斯的注意。”
卡戎深深鞠躬。“這就是我對你的全部要求,冥王星女士。我感謝你。”
“你會考慮接受郵票嗎?”我好奇地問道。“我聽說它們可能非常不尋常。或者也許是其他某種收藏品?”
“我不時考慮過,但擔心會開創一個不好的先例,”Charon若有所思地說。“我記得幾年前的一次票價,他給了我一個星際迷航紀念盤……我記得他剛剛在科幻大會上被一輛公共汽車碾過。我為他感到難過,更像是星際迷航,所以我接受了它……但它本身並沒有內在價值,坦率地說,我不知道如何處理它。它現在正坐在盆栽植物下,我們說話時正在貶值。”
我忍住了想笑的衝動,並設法以相應的重力做出回應。“是的,我知道如果你開始接受其他事情,事情會變得多麼複雜。”
他點了點頭。“相當。”我身後傳來一陣輕柔的衝撞聲,他笑了。“你好,Melino。很高興看到你再次微笑。”
“你好,卡戎!”梅爾在我身後大聲說道。“我有個朋友!”
Charon給了我一個略帶驚訝的表情,然後是一個溫暖的微笑。“我明白了。恭喜你,親愛的。”
“謝謝!”梅爾回答。
他再次向我鞠躬。“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做,冥王星夫人。我不會再在你的小問題上佔用你的時間了。”
“這根本不是小事,”我堅定地說。“正如我所說,工作滿意度非常重要。”
“我很高興你能理解。我認為你在新職位上會做得很好。”他再次鞠躬。“祝你有個愉快的下午,女士們。”他往後退了一步,隨着梅爾消失的那種模糊和砰砰聲消失了。
“任何人都可以隨時介入嗎?”我問梅爾。
她走到我身邊時搖搖頭。“只有屬於哈迪斯手下的存在。當你去拜訪雅典娜時,你最後去了哪裏?”
“訪客門廳……”我點點頭,明白了。“這很整潔。”
“是的,”她同意了,然後從賽百味拿起一個包。“午餐!”
我看着包,先是一驚,然後是好笑。“你去賽百味吃午飯了?”
“當然!”她小心翼翼地清理出桌子上的空間,開始打開食物和飲料的包裝。“我的意思是,無論我們多麼努力地讓它發揮作用,JimmyJohn就是無法在這裏交付。雖然我在早餐時可能是一個公平的人,但當我吃三明治時,它往往會變得相當奇怪。我製作它們。”
不知怎的,很合適。我不太確定為什麼。它只是做了。
午飯後,我們回到整理和清理文件。他們中的許多人,比如龐貝城的人,對合適的人來說具有巨大的歷史意義。例如,不幸的是,像我一樣。在整個下午的過程中,我有好幾次因為找到一份名人寫的文件,或者關於冥王阿凡達會看到的歷史事件而分心。
例如:我花了將近10分鐘的時間向Mel詢問了一組非常古老的蓋爾語形式的論文,這些論文似乎是Merlin自己寫的。
“這真的是他的筆跡?”我問,感覺有些茫然。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個真實的人,但實際上我手中有他自己握着的東西……
“哦,是的,”梅爾說,從她開始將東西分類到文件櫃的地方,使用一些我無法識別的標準。我認為這可能與紙張的年代、成分和顏色有關。“我個人從來沒有和他有任何關係,但我知道父親有,而且我相信他和你母親商量過一兩次。”
“驚人...”
另一個例子:下午中午,梅爾遞給我一個標有“巴克斯”的文件夾。
“我想,你會想自己去看看那個,”她說。“這是一個未決案件,而且仍然相對較新。”
“巴克斯?”我拿着文件問道。“和狄俄尼索斯的化身一樣?”我打開文件,下巴張開。“約翰·貝魯西?”
“哦,是的。他是個著名的喜劇演員,不是嗎?”
我點了頭。“我認為他死於1982年。死於過量的毒藥,或者類似的東西。”
“過量?巴克斯?”梅爾給了我一個有趣的眼神。“這似乎不太可能,不是嗎?”
當我翻閱文件時,我不自覺地笑了笑。“我想確實如此。不過這很奇怪。有驗屍官的證明,但上面說他的靈魂從未被收集過。這裏有一張紙列出了他為狄俄尼索斯所做的一些工作,但最近的日期是八月2002年。”
“對於一個死人來說相當敏捷,”梅爾咯咯地笑着。“我敢打賭,狄俄尼索斯必須完成一項艱巨的任務,而巴克斯不得不從視線中消失。讓他因過量服用而‘死’只是某人奇怪的幽默感。”
“可能是他自己的。聽起來有點像他。”我皺着眉頭看着文件。“據此,他最後一次被人看到是在2002年在哥倫比亞。”我合上文件,把它放在桌子上慢慢變大的兩堆之一。“我最好和狄俄尼索斯談談。如果他的靈魂需要收集,那是我的工作,對吧?”
“正確的。”
就這樣。到我們休息吃晚飯的時候,我們才勉強完成了一大堆舊文件中的四分之一。至少,我們設法讓其餘部分看起來更有條理。
或者也許它已經被組織起來了。梅爾似乎已經知道所有東西在文件堆和文件櫃裏的位置。我有一種感覺,我會非常依賴她來讓我保持井井有條。
那天晚上晚些時候,當我上床睡覺時,我筋疲力盡,除了脫下盔甲和迷你裙外,我已經決定比起辦公室工作,我更喜歡野外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