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在焦慮什麼

好幾年前就有嚴重失眠，每次睡到半夜突然醒來，然後睡意全無。有的時候就算睡着也是一直在做夢，早上起來腦袋疼的很。之前有去醫院看過，怕腦子壞掉瞭然后做了腦CT，檢查不是腦袋的問題。最後醫生說是焦慮抑鬱，開了一點鎮定的葯。囑咐一次吃半顆。神奇的是半顆吃下去立馬昏睡，直到早上被老婆叫醒。

問題是白天同事看我眼睛腫沒精神，我半認真半開玩笑說是抑鬱症。人家聽后都呵呵一笑，揶揄道哪裏有那麼胖的抑鬱症呀。其實失眠有十來年了時間了，要不經常就半夜醒來，要不就做夢到高考試卷還沒做完就打鈴了，要不就做夢夢到逝去的奶奶和二叔。

高考估計要成為我一輩子的陰影吧。每每做夢夢到，醒來腦門手心都是汗。早上醒來，夢裏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考數學，考語文，考英語，考理綜，經常夢到要不就是作文還沒寫完，要不就是答題卡沒塗完，要不就是大題沒法動筆。時間過完鈴聲響起，而我只能遺憾的交卷。也許是人這輩子的遺憾想不開就會在夢裏繼續遇到，想開了或許就沒這樣的夢了。特別是每次工作上遇到煩心事，生活里遇到困難，我就總會想以前高考如果考好了，就不至於這樣吧。每次想越想越頭痛，然後就不停的罵自己沒用，陷入循環不能自拔。

奶奶的去世也是很突然的。記得當時爸媽來看我，突然就接到家裏爺爺打來的電話，說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平日裏連個感冒咳嗽都沒有突然被醫生說有心梗病危。終究是沒來得及見最後一面。雖然我從小就和爺爺奶奶在倆個不同城市生活，但是過節去到爺爺奶奶家卻總是感覺那麼的親切和自在。

知道二叔病逝的消息也是很突然，只是一開始說突然腹痛上醫院，沒想到再出院已是不治了。安靜的在家裏就那麼不舍的走了。我記得當時我在上班，突然接到爸爸打來的電話說二叔已經病逝。我當時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當我吼到確信的時候，我甚至都覺得老天不公。我覺得是不是可以拿我的命去把二叔換回來。平日裏沒少為我的學習生活操心的二叔，我都還沒來得及報答。

每次夢到奶奶和二叔的時候，我都想這是真的該多好呀。我知道不可能，但是也許只有在夢裏才能“相處”更多的時間。才能覺得都沒有離開過。

我是一個生性內向敏感的人。對於很多的東西覺得它就是我的，而我卻不會去爭取，甚至覺得努力過得不到就心生倦怠。或者得到心切，覺得我上一秒努力了，下一秒就必須得到。人生哪裏有那麼容易呀。很多時候就是默默的，默默的準備着，直到上天覺得到時候了好的結果才會奔涌而來。往往我被努力過程中的困難絆住，覺得就這樣放棄吧。行有不得反求諸己。慢慢的陷入深深的職責和懊惱。也許有人說抑鬱是優秀的人才有的癥狀。或者我這樣的猶如螻蟻，猶如草芥，不配焦慮。總之就這樣了。人生海海，我也不知道哪裏有風帆，也不知道這船駛向何處。註定漂泊，雜亂無章。曾努力，卻無所謂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