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路在何方
第十章路在何方
托尼帶着十萬叨樂離開了醫院。
安德森院長滿身大汗,渾身就像水洗過一樣,癱坐在大班台後。
十萬叨樂,對這個覬覦着董事長寶座的院長來說,當然算不上大出血。但是那種自己的生命安全已經埋下巨大隱患的恐懼才是讓他心力交瘁的根源。
斯蒂夫正在按照他的吩咐,去解決黑人護士翠西以及四名保安的保密問題,對於斯蒂夫的忠誠和能力,他絲毫沒有懷疑。
問題是,現在或者後續,自己到底要不要有所行動,比如,找人幹掉托尼?
安德森院長陷入了沉思。
這個托尼真是太可怕了,力大無窮,子彈也射不死,這還是人么?
年紀倒是不大,按理說沒有多少閱歷,應該比較容易對付。
然而,看他言談舉止,哪裏像是個涉世不深的毛頭小子?
反而心思縝密,殺伐果斷,甚至於自己本來已經準備傾家蕩產來保全性命,他竟然只要十萬叨樂就罷了手。
他必然是考慮到:假如他要得更多,把自己逼上絕路,說不定就引來自己的反抗。
這點年紀,這份對貪慾的剋制和對分寸的把握,或許才是最可怕的吧!
難道上帝在懲罰自己這些年所干下的那些事情么?
如果不是收黑錢,自己又怎麼可能在辦公室里還藏着這麼多現金呢?
唉,安德森決定,暫時還是老老實實按照托尼說的做,決不能再走錯任何一步。
哦賣糕的,之前還打電話告訴了在FBI洛杉磯分部工作的女兒芭芭拉,天啊,得趕緊警告她,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半小時后,出租車停在了洛杉磯市中心一棟六層高的公寓前。
公寓距離貧民窟僅兩個街區,儘管現在是凌晨4點半,黑暗還籠罩着這座城市,但是仍能看到一些黑人、墨西哥人像鬼影一樣閃現。
這個時間,妓女、毒販、癮君子更加活躍,因為警方也需要休息。
即便在幾個小時之前警方曾擊潰了一個毒品交易現場,也無法阻止販毒活動的猖獗。
世界盃小組賽第三場比賽中,埃斯科巴自擺烏龍,哥倫比亞隊1:2負於美國隊,無緣晉級16強。據說哥倫比亞毒梟們損失慘重,雖然槍殺了埃斯科巴泄憤,但巨大的賭球損失,只能依靠瘋狂的毒品交易來挽回。
托尼隨便送個披薩都能遭遇毒販和警方的槍戰,說不定就是被殃及池魚。
托尼下了車,刷卡進入了公寓,矯健地爬上了六樓,沿着走廊,來到了最東邊。
他取出鑰匙開了房門,順手打開了客廳的燈。
這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一個最大的主卧室朝南,兩個次卧室一南一北,然後是盥洗室、廚房、客廳和餐廳。
隨即他就聽見了從主卧室傳來的合租室友山姆和女友激烈“戰鬥“的聲音。
托尼搖搖頭,從廚房冰箱裏翻出一聽冰可樂,迅速進入朝北的次卧室。
卧室大概十個平方出頭,和戒指里的空間差不多。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張床,一個衣櫃,地上整齊地擺放着兩雙運動鞋和一雙拖鞋。桌子靠近床頭,同時充當床頭櫃。
托尼打開衣櫃,拿了條內褲,走向盥洗室。
從中槍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個多小時,托尼還沒有合過眼,卻覺得精神好得出奇,大腦也異常活躍,洗完澡擦乾淨身體之後的他知道,這一切,都來源於那戒指和空間裏的泉水。
一邊用浴巾擦着腦袋,一邊走出盥洗室,卻聽見一聲女人的尖叫。
只見一黑一白兩具肉體沖入眼帘,黑的是高大威猛的山姆,白的自然是他小巧玲瓏、但上圍碩大的女友,看得托尼連上身都羞紅了。
山姆“FUCK“了一句,托尼連忙道歉,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耳邊還聽見女人放肆的大笑聲。
托尼反鎖了門,進入空間。
馬衛東有形無質的身體坐在地上,看着那十疊叨樂,臉色陰沉。
托尼在他身邊靜靜地坐下來,安慰道:“別太難過,辦法一定會有的。唉,實在是很抱歉,要不是我,你也不會突然被弄到這裏來。“
馬衛東被逗笑了,“這怎麼能怪你呢?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2012年我鬼使神差買了這枚戒指,就註定了你我的緣分。而我在2018年的中國,正為了四萬叨樂走投無路,現在你看,最起碼,這救命的叨樂不是已經有了么?“
托尼也笑了:“沒錯,如果你不買這枚戒指並且讓它在關鍵時刻見了血,那我中的這一槍,還會不會救下我的命呢?“
兩人相視一笑。
馬衛東正色道:“你洗澡的這段時間,我又捋了捋思路。這枚戒指上刻着一個‘生’字,而空間裏也有能增強生命體征的泉水,我覺得我們要在這個‘生’字上繼續探索。“
托尼:“我剛才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生’不僅表明生路、活路,也意味着生機、生命、生長,而我這個生命體也可以進入空間,那麼,其它有生命的物體,比如動物、植物,是不是也可以進來?“
“沒錯,既然你能進來出去,其它生命體應該也能進出。而且,我們還有神奇的泉水,你再看這地上黑色的泥土,這說明,我們可以嘗試着種東西,種那些有經濟價值的植物,養那些有經濟價值的動物。“馬衛東越說越興奮。
托尼更興奮:“外界和空間還有時間差,外面過去一天,空間過去五天,那我們無論種植還是養殖,成長速度就是外界的五倍,哦賣糕的,這下真的發大財了!“
兩人就在這空間裏仰天狂笑,幾近瘋癲。
忽然,馬衛東呆住了,指着空間的邊界道:“托尼,這個空間並沒有邊界,有的網絡小說上寫到過,這種空間無邊界,無限制,所以能升級,能擴大。那麼,如果我們弄來更多的生命體,讓它們生長,讓他們繁衍,空間是不是就極有可能會升級,會擴大呢?“
托尼和馬衛東再次仔細審視這個空間。
空間目前只有10個平方大小,基本上是個正方形,中間一個小土堆,土堆下方的小水坑裏的泉水也明顯增加了十幾滴。
而空間的邊緣卻是沒有清晰的邊界,灰濛濛的,不知道在邊界的另一邊是什麼。
托尼走向邊界,伸手觸碰了一下,感覺被彈了回來,再用力一戳,竟然還有些疼。
馬衛東呵呵一笑:“別試了,這種情況,網絡小說里都寫過了。現在,我們就是要嘗試在空間裏增加生命體,用生命體來讓空間升級,擴大,說不定,我回家的就會出現了!”
托尼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來,馬衛東被他的情緒感染,也扭起了大秧歌。
兩人高興了一陣子,托尼說:“不能等了,我得出去,搞點東西進來。雖然內外有時間差,算起來你2018年那邊也是已經過去6個多小時了,空間升級,必須爭分奪秒啊!”
說完,出現在房間裏的托尼穿上衣服,跑出了公寓。
空間裏,馬衛東搖了搖頭,失笑了,心裏也為托尼的心急而一陣感動。
他移步到小土堆那裏,一寸一寸地觀察起來。
小土堆,形狀有點像個小山包,黃色的土,略有點發黑,和地面上的土質是一樣的。
馬衛東伸手摳了點泥土,捻了捻,還有點潮,手指湊到鼻子前面聞了聞,再舔了舔,一股土腥氣里略有點甜味。
這種甜味,和泉水裏的相似,和泉水形成的水汽裏面的味道也是一樣的。
他看了眼水坑,猜測這個小山包內部應該有水源,只不過目前量還比較少。
這個小山包也就一米見方,實在看不出名堂。馬衛東只能四處打量,看看還能有什麼發現。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空間雖然灰濛濛的,但是卻一直保持着一定的亮度,那麼,光是從哪裏來的呢?
他仰頭看着,發現空間的四周面積雖然只有10平方米的樣子,但是頭頂上的高度卻足足有幾十米,這才讓這麼小的一個空間顯得不那麼壓抑。
與邊界一樣,空間的頂端也是灰濛濛的一層,馬衛東心中一動:莫非,光就是從上面透射進來的?就像太陽光從雲層里透射出來一樣?
他隨即啞然失笑,是和不是又怎麼樣呢?眼下只能等托尼帶來生命體,展開嘗試,着急也沒用。
2018年那邊也快要開始新的一天了,這些叨樂如果能立即弄過去就好了,兒子的學費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他就可以安心讀書了。柳詩卉那邊,應該也會消消氣吧。
到那時,就算再也回不來這個空間,到不了1994年的米國,至少燃眉之急是解掉了呢。
安慰了自己片刻,心中暗自哀嘆一聲,回歸到眼下,還是盡量想辦法更重要,忽然,他想到:不對勁啊,我是2018年7月8日晚上大概10點鐘的時候劃破手指穿越過來的,怎麼到了這邊,時間也還是7月8日晚上10點多呢?華夏和米國西海岸不是有13個小時的時差么?正常的話,洛杉磯這邊應該是7月8日上午9點才合理吧?
太多東西想不明白了,馬衛東晃了晃了有形無質的頭,似乎想把這些雜念甩出腦海。
然後,一隻奄奄一息的小動物憑空出現了空間裏。